“你当我是做慈善的?”
许华强眼睛微眯,一只手揽住了牛佬的脖子,拍着后者的脸蛋,“牛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自己可以是正经商人,也可以是商会大哥。
全看牛佬的选择。
“我开个玩笑,合同现在就可以签。”牛佬扯出一个笑容,比哭都难看。
“我就知道,牛总是个有信誉的人,放心,这十万块一分都不会少了你。”许华强哈哈一笑,递给四眼一个眼神。
四眼懂事地从箱子里拿出十万块来,摆在桌子上。
看得牛佬是眼花缭乱,尤其是看到剩下的二十万,更是心痛不已。
若是自己胃口再大些,那剩下的可都是他的。
只不过许华强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签下了合同。
但索性这十万块也足以抵《古惑仔》版权的价值了。
甚至略有超出。
别看《古惑仔》在香江一时爆火,可那过了风头,而且在香江,改编费用一直不高。许华强已经很有诚意了,都让牛佬觉得不是商会大哥的风格。
毕竟商会大哥办事,什么时候花过钱?
“嗯,很不错。”
许华强看着合同,满意地点点头,让一旁的四眼收了起来。
别看这只是几张薄薄的纸张。
可对于他而言,不亚于一座未挖掘的金矿!
“呵呵,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牛佬客气地说了一句。
谁料许华强还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让牛佬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嘴真欠儿!
“电影不日就要开机,到时候你这个原作者可以来剧组指导一番。”许华强笑道。
牛佬在香江漫画界有一些名声,而且他出现在剧组。
正好也可以吸引来原著粉的期待。
“原来是这事,没问题。”牛佬松了口气,豪爽道。
不就是为剧组站台嘛,这事他熟悉。
何况人家真金白银就放在桌子上,可是大金主。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被敲响。
“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影响我跟许总的交流?”牛佬没好气道。
许华强脸上露出矜持的笑容。
相比起华哥,他还是觉得许总这个称呼更合适自己。
听起来就很正能量。
尤其是离97越近,他就越想让华哥这个称呼埋葬进历史当中。
“是我,老牛。”
一个更显沧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来你这是有贵客啊。”
而在这中年男人身后,则是跟着一个面熟的矮墩子,笑起来跟个弥勒佛似的。
“老吴?稀客啊,你来干嘛?”牛佬一脸诧异。
自己这座小庙是招了什么神仙,平日里门可罗雀,现在却是一个接一个上门。
“我来特意给你介绍一笔大生意,这位是王景王导,拍《赌神》的那位,特意来找你买《古惑仔》的版权。”吴志雄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却浑然不见,牛佬已经张大了嘴巴,脸上布满了苦涩。
又一个冲着《古惑仔》来的!
而且还是知名导演王景。
尽管王景影坛地位上不如徐可、李安、王佳卫等导演,可名气上却是丝毫不逊。
整个香江都知道,王景拍片烂,可能挣钱啊。
显而易见的是,自己拿的那十万……
亏了!
“这位是?”
吴志雄见许华强还没有识趣地离开,忍不住开口暗示。
“他啊,他就是刚买走我《古惑仔》版权的人。”牛佬无奈道。
合同都已经签了,他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
“什么?被人买走了?”吴志雄一愣,惊讶道。
他之所以带王景来,就是知道牛佬手中《古惑仔》的版权不好卖。毕竟时代不同了,关于商会背景的片子一是不好过审,二是没必要花钱再多出个版权费。
香江缺什么故事,就是不缺商会的故事。
“对,正是在下。”
许华强朝两人笑了笑,注意力主要放在王景这个小胖子身上。
说起来,王景还是他来到香江,见到的第一个大导演。
跟日后功成名就的和善不同。
眼下的王景,脸上就写着精明二字。
“这就难办了,王导,你看……”吴志雄不好意思地看向王景。
本以为是一次举手之劳,早知是这般,他才不会揽过这破差事。
“没关系,我跟这位先生谈也是一样的。”
王景笑了笑,憨憨的笑容看向许华强:“冒昧地问一句,不知道您手里《古惑仔》的版权卖不卖?我可以出十五万。”
十五万?
只要许华强答应。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能赚到五万块。
四眼眼中满是对大佬的崇拜,他就知道华哥的安排肯定另有深意,自己怀疑得太不应该了啊。
而牛佬则是恨不得跳出来撕毁合同。
这种擦肩而过的感觉,就如同过年的免费高速,却卡在了初六0点之后离开,最是令人懊恼。
“抱歉,这是非卖品。”
许华强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抢过来的金矿,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王景愣了一下,笑道:“二十万如何,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格。”
在香江,从来没有所谓的非卖品。
如果有,那就说明一定是给得还不够多!
二十万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别说买一个版权改编权。
省着点用,拍部毛片都够了。
“一个亿。”许华强伸出一根手指。
“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王景脸色难看。
这家伙还真敢张口,一个亿买条命都绰绰有余!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许华强淡然道。
在他看来,《古惑仔》确实值一个亿。
六部电影加起来总票房刚过一个亿,而且还没有计算版权和周边的价值。
哪怕到了二十年后,兄弟四人一起出现,都是回忆杀。
“简直是狮子大张口,真以为电影是谁都能拍的?”王景嘀咕了一句,声音极小,“扑街啊。”
尽管他不看重《古惑仔》这个本子,哪怕来也是看在搭档刘振伟的份上。
但许华强这么重视,隐隐让他也有了危机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人给生夺走一般,莫名少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