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嘛……喜欢战争有什么错,蓝焰哒哒哒的加特林,履带滚滚的盒子坦克,乘风破浪的海上巨舰。
哇喔,这一切不都是属于男人的浪漫吗?
刀剑相触的铿锵火花,纵马扬尘的恣意潇洒,贵妇少女的媚眼尖叫。
哇喔,这一切不……等等,即使我喜欢这一切,那与我要亲自面临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诸位老先生,请问你们听说过叶公好龙吗?”
坐在祭坛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郝源抬起头,带着乖巧的表情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只是面面相觑。
“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我也可以解释给你们听,毕竟我是师范大三生嘛——所谓的叶公好龙就是说,有一个名叫叶公的人……”
“停停停!”最左边的老头揪着自己稀疏的白胡子,瞪眼道:“小伙子,你真的不是那个带着帝国大军东征至世界尽头的郝源亲王?”
老头的眼珠子还咕噜转了一下,补充道:“我们已经好准备了热酒、美女和美食就等着郝源亲王的到来了,还是那种瘦瘦小小的美女,头断掉之后血液溅起的高度亲王绝对满意!”
您在说啥?
能再说一遍吗?
郝源缩了缩脖子,决定忽略到老头话语中庞大的信息量,不由地回想起当自己睁开眼睛时这老头激动的话语,他们该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郝源带着些许怯意,小心翼翼道:“那个……我的名字叫郝源,跟你嘴里那位似乎有些奇怪的兴趣爱好的郝源亲王不是一个人呢。”
老头们又是一阵面面相觑。
“咳咳。”中间的老头站了出来,伸出了手指捏住了郝源的下巴,猛地往上一台。
差点咬到舌头的郝源顿时吓得咽了口口水
随后面色凝重的老头回首看了另外俩个老头一眼,面有悲色、语带悲戚道:“我不信!”
说时迟那时快。
这老头干巴巴得想让人盘一盘的手宛如闪电一样,‘咻’的拉开了郝源的裤腰带。
包括内裤一起!
望着里面那个毛茸茸的‘象鼻’,老头像是傻了一样松开手——裤腰带安然的弹了回去,在郝源吃痛的吸气声中。
老头蹲下来抱头痛哭道:“呜哇哇哇啊啊,他……他是男的!他不是郝源亲王!”
哈?
郝源还没反应过来。
另外俩个老头竟然也蹲下来,抱在一起就是一阵堪称噪音污染的鬼哭狼嚎。
“喂,老先生们?既然你们找错人了是不是该放开我了……勒得有点紧……我有点想上厕所。”
他那中性偏向女性化一点的声音却是刺激到了第一个痛哭的老头,他‘噌’的一下站起来,抹了抹鼻涕和眼睛,指着郝源就道:“紧什么紧,不管了!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郝源亲王的虚实,我们长老院已经钦定就是你来就任执政官了!”
???
带着僵硬的微笑,郝源在身后一个老头的疯狂暗示下——准确的说是戳着后脊梁骨的明示中,面无表情的郝源对着在外门等候已久的一个全副武装的铁罐头开口道:“我……咳咳,我就是郝源亲王……”
“她是常若男,城卫队队长,你告诉她现在集合部队,你要带头冲锋击退那些可恶的暴民!”
虽然我不想吐槽这个并不硬核的语言——你们为什么也说中文的问题。
但我有还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带头冲锋?
郝源的问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眼带怀疑之色的常若男——大概一米九,全覆盖式的一身铁甲,移动起来简直个坦克一样无人可挡的气势。
就是这样的一个强人,把仅有一米六八的郝源像是抓小鸡一样拎了过来,再啐了口唾沫后冷笑道:“他们不是暴民,只是一群可怜人罢了……走,娘炮矮个子亲王,我们去城墙上,你来给我说说看,我们该做什么?”
老头吓得脸都白了,忙道:“常若男!那是亲王殿下!”
“让我放尊重点?拉倒吧,帝国都亡了100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常若男带着轻藐的意味继续道:“广建白、洪阳肃、古志松……我警告你们别再给市政议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别忘记长老院已经解散了,待会儿我再找你们偷窃公库的麻烦!”
在她义正严词的警告声中,却还时不时夹杂着郝源诸如“放手!”“我呼吸困难!”等为了争取自由和不被勒死的声音。
片刻后,可能是因为薄弱的身板得到了常若男的同情,郝源终于不用被拎着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身后时刻跟着俩位同样全副武装连眼睛都被面甲保护得严严实实的重甲士兵。
“你的手劲儿真大,幸好我的衣服是质量并不是很好,不然多半……”
“少说废话!”常若男呵斥的时候也没停下脚步,依然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沿着阶梯直奔城墙上的城楼而去。
不说废话我得紧张死……天知道一觉睡得怎么会梦回……
等等,这是哪个朝代?
什么长老院?
什么市民议会?
自从因被束缚感到的疼痛意识到了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后,郝源又发现了第二个值得自己为自己感到难过的事实——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古代,不是华夏的过去,也不是外国的过去。
对此,他很肯定。
以他读了21年的书发誓!
绝对不是!
常若男没注意郝源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她只是忠于自己的职责——顺便确认一下那三个疯老头子的疯狂实验是否真的成功了。
这个娘炮矮个儿小白脸真的是历史上的那个战神亲王?
还是疯老头子们抓来的一个跟他们一起装神弄鬼的骗子?
如果是前者,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是后者……虽然监狱塞不下了,但为了维护越来越被人漠视的市政法,她还是得将骗子送进仲裁所里去,即使是仲裁所已经没人了也一样!
“这是……这座城市的外城区?”
在呢喃着的时候,郝源的眼里满是震撼——一片片断壁残垣,时不时还能看到在废墟中低头摸索着的拾荒者,有妇女有老人也有小孩,但更多是倒在废墟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已经多次目睹了这一幕的常若男心里没有一丝波动,语气也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道;“对,这里曾经生活着20多万人,我估计现在大概只有3000~4000人在苟延残喘吧——下面在丢瓦砾、碎石来填护城河的占了一半。”
“而我的手上只有348名士兵,其中300都没办法从他们的岗位上抽走,算上你和我一共五十人,我们要在赶在天彻底亮起来前彻底击溃他们——不然就麻烦了,狩猎团应该快回到了……趁着现在天还黑着,这些暴民的效率和战斗能力都非常低下。”
“天亮了之后……这摇摇欲坠的城门也挡不住这1500多张嗷嗷待哺的饥饿之口,他们已经跟蝗虫没有什么区别了,无论是木头、衣服、甚至是同类,在他们眼里都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