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军和阮珊珊第一天来到青山村,便将村里的人里里外外得罪了一个干净!
二人一路上蒙受白眼,心里一肚子气。
等到晚上。
这对新婚夫妻便开始争执起来。
阮珊珊收起了白莲花做派,转而牙尖嘴利,“我这辈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被分配到了初念念这边!”
“人家是会计,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他们两个是改造人员。
青山村里最低级的人。
再加上现在得罪了众人,原本并不好过的日子变得更加的艰难。
沈伟军嘴上也没饶人,“你要是看不上我,当初就别逼着我结婚,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性?”
阮珊珊拎起了床架子上的枕头。
这个年代的枕头里面塞的不是棉花,大部分是一些麦草,还有一些大麦的填充物。
这一砸下去,沈伟军整个人都跟着脑袋发懵。
他吃痛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嘴里紧跟着骂骂咧咧,“这个臭娘们,你有胆就跟初念念去闹,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
“我告诉你,咱们现在都在青山村,谁也保不住自己,你别指望我会帮你。”
“啊!”
阮珊珊一想到将来的艰辛,瞬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又拍脑袋又拍地,“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造了什么孽呀?”
“我不管,我不管。”
沈伟军任凭阮珊珊在旁胡闹,他只耷拉着耳朵坐在一旁。
小土屋里十分潮湿,再加上这是南方,屋里面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他受不了这股味,眉毛皱的更深。
阮珊珊站起来抓住沈伟军的衣领,不管不顾的喊叫,“你要是不给我想办法,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行了行了。”沈伟军磨着牙,扭头将阮珊珊甩开。
他站起来打开房门,“不就是找初念念的麻烦吗?有的是办法。”
阮珊珊眼前一亮,“沈伟军,这话你可别骗我,是真是假?”
沈伟军拍了一下衣服,“初念念这么高调,我就不相信村里没有讨厌她的人。”
“而且这么多下乡知识青年,大家都惯着她呀!”
他出来工作这么多年,知道社会没这么简单,表面上看着村里大多数人喜欢初念念。
可这背地里,人家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他第二天便提了带来的粮食找到村头的二愣子。
这位平常是好吃懒做的主,宁愿吃不到东西,也不愿意下地干活。
所以对于沈伟军送过的粮食,他高兴还来不及。
“你想问什么吧?”二愣子打坐在凉席上,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
沈伟军嫌弃的往一边躲,“我想知道,咱们这村里有什么厉害人吗?在知识青年里的,你应该知道吧!”
“你说这个呀。”二愣子整个人身体放松。
他倒以为是个困难的事情,没成想,这人便是打听柳木来了!
他总不想让沈伟军觉得他占了便宜!
所幸冥思苦想,经过小半个小时,这才将柳木给供出来。
他说,“柳木那小子不一般,家里是有权利的,别看人现在在咱们青山村,人家老子一发话,这人立刻就能回去。”
他将柳木的背景不断夸大。
随后二愣子又说,“最重要的是,柳木现在跟初念念不和,这两个人之前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咱们村里见了不少的热闹!”
“是吗?”对于二愣子所说的话,沈伟军属实是捡到了意外之喜。
初念念和柳木不合,如果他能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定自己这被蹲监狱的大仇,也就能报了.....
沈伟军这边还想问,村头的大喇叭已经响起。
劳动最光荣,遵守劳动精神。
他知道该回地上劳作,撂下东西便匆匆离开。
二愣子抱着粮食乐呵呵的笑,“咱村又来傻子了!”
等到下午劳作完,沈伟军和阮珊珊两个人几乎瘫倒在田埂上。
他们二人哪里受过这等苦!
阮珊珊又开始埋怨起来,“都是你这个没用的,若是之前能够找些关系,何必落得这种地步。”
“闭嘴闭嘴闭嘴。”
阮珊珊唠叨的一刻不停,沈伟军便是乏了,不想再听。
他捡着镰刀起来,正巧看到柳木带着自己的小弟气势磅礴的往外走。
他与人打听过,知道这个人是柳木。
沈伟军生怕错过机会,紧巴巴的赶过去,“你就是柳同志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柳木的身体当真是往后仰。
“你谁呀你!”在初念念和红桃跟前,人家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沈伟军一见他这气势便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他卑躬屈膝,“我找你有点事情,要不咱们抽些空?去一边说。”
柳木正觉得无聊,索性跟了过去。
沈伟军想要对初念念动手的心已经迫不及待,所以才等柳木落定,这边便急着说,“我知道你和初念念对付,我和这个女人也有仇。”
“所以只要咱们两个合作,结束之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柳木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这小子?竟然敢跟他姑奶奶有仇?
他很想发火,可又想看这小子的作为,索性将气焰憋了下去。
他故作正经的清咳一声,“没错,初念念那个死丫头,数次算计我,我特别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她。”
其实自从上次账本事情发生之后,柳木便已经对初念念五体投地。
他心中明白,自己和这个女人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这辈子再造作,都比不上这个女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和人交好,免得再遇上麻烦。
至于这些,跟前的沈伟军全然不知。
他一听柳木愿意配合,神色那叫一个飞扬,沈伟军立刻将想了一晚上的东西托盘而出,“......”
柳木在旁仔细的听着,神色也跟着从之前的诧异变成了最后的嫌弃和振愤。
难怪和他家姑奶奶有世仇!
沈伟军这个人的手段狠毒,根本不是他这种小儿科能够比的。
沈伟军还在等柳木的回答。
“柳同志,我的想法怎么样?咱们只要按照这个想法来,初念念以后必定服服帖帖。”
柳木微微扬眉,若有似无的打量着沈伟军,“想法不错,我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