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冒险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事口说无凭,若是不能揭露他们母子两人的丑恶面目,我不论是和离还是做些其他什么,都名不正言不顺。
甚至还会连累家族未出嫁的晚辈。
而且我不甘心。
不甘心看他们做着最恶毒的事,最恶毒的相公,最恶毒的婆婆,却被无知世人夸赞千古难遇好相公和好婆婆。”
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通后,牛云霞才语气稍温和些的安慰起祝嬷嬷来:
“不过嬷嬷你也别太担心,他们两个以为是有心算我这个无心,但我得天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最多只能算有心算有心,彼此之间的博弈罢了。
我没那么蠢,不至于知道他们的阴谋还被他们害死,除了你之外,我还有些其他计划,必不会让他们母子如意!
纪文他也不是没有仇人。
有的是人想把他脸皮扒下踩几脚。
只是合作对象还得斟酌斟酌!”
“小姐,既然您心里已有成算,那我就不多言了,但还是万事小心,无论是所谓报仇还是报复,都没有您的性命重要,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无限希望!”
祝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决心已定,不可能轻易更改,所以并未多劝,只是希望小姐能够将她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
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我会的!”
商议好后的当天下午,牛云霞便以祝嬷嬷年老,不忍其继续伺候自己为借口,赏了她好几百两银子,送其出府。
虽然借口有些烂,但是对待下人的事,旁人倒也不好置喙,况且给几百两养老银子也不算少了,毕竟刘姥姥一家五口,一年不过才只花用二十两银子。
牛云霞这么做。
怎么都不能说亏待了祝嬷嬷。
面对她的这番操作,纪文母子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窃喜,本来他们还在想该找什么借口,把一心为主的祝嬷嬷弄走,方便他们囚禁牛云霞呢。
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牛云霞就自废武功,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甚至能让他们将计划再提前些。
毕竟牛云霞的那些亲信中,也就祝嬷嬷最难搞,如今祝嬷嬷被牛云霞自己废了,剩下的那些废起来就容易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牛云霞最为贴心的几个丫鬟,便全都被纪文以各种理由或调走,或直接打发走,换成自己的人,那些理由很多,也很不要脸。
但他们母子只一心完成原计划。
那还管要不要脸?
反正他只是在处置家里奴仆,没有哪个外人会追着这点,去深究些什么。
具体理由如下,比如八字不好,不利子嗣,比如说手脚不干净,偷盗,比如说半夜起来伺候,故意引诱纪文……
当然了,牛云霞也没趁机少布局。
所有被外放打发的丫鬟,都已经提前得到了她的叮嘱和补偿,有的负责与纪文的庶弟纪武联系,商议合作,有的则是暂时潜伏起来,等祝嬷嬷带着牛国公府的人去救牛云霞时,赶忙前往那些个与纪文不太对付的勋贵府邸,求援。
倒也没指望那些勋贵能帮啥忙。
只希望能把他们弄过去凑凑热闹。
将事闹大,方便传播。
另外最近这段时间,牛云霞与自己部分闺中蜜友,值得信任的闺中蜜友开茶会交流时,还隐约透露,自己即便怀孕,也肯定会时常找她们喝茶的言论。
好为未来的一些局面做铺垫。
至少能让她那些闺中蜜友觉得,她怀孕之后不见人这一点十分之奇怪,与先前跟她们闲聊时说的打算并不相符。
总之双方都在努力着,一个努力推进自己的计划,一个努力做铺垫,做破局,以及将对方嘴脸昭然天下的准备。
而曲洁则是一直盯着他们。
毕竟这场大戏,可是她一直作为幕后推手推进着,甚至于结局她都已经敲定,必须得让牛云霞赢,为了预防过程出现意外,导致结局不合自己的心意。
曲洁当然得分出些心思盯着。
她要让这件事化为典型,让世人从此之后都知晓,不育男子为了遮掩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能多么虚伪和恶毒。
以及有了石榴树神和石榴籽后,可以光明正大怀疑,并不是自己不能生。
而是自己丈夫无能。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随着牛云霞亲信基本都被剪除干净,岐山伯纪文早已准备好的大戏自然也拉开了序幕。
第一幕便是,囚禁牛云霞。
过程很简单,随便一个会点武术的纪文亲信,便轻松一个手刀将牛云霞敲晕,然后在纪文指示下,将牛云霞送到早就准备好了的密室当中,囚禁起来。
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能让她死,不能让她受什么伤的伺候着,毕竟最后还有一场难产的大戏必须她亲自参与呢。
死肯定要死,但不是这时候。
而且还得以定好了的方式死。
当然了,这只是开始,紧接着还需要找人扮演牛云霞,需要纪文装作欣喜不已的模样出门,对外宣布牛云霞已经怀孕,接下来不仅牛云霞不再见客,他也会贴身伺候,以确保这一胎的安全。
如此这么宣传之后,不少人都表示理解,毕竟十几年才等来了这么一胎。
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而牛云霞的那些闺中蜜友虽然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跟云霞先前与她们闲聊时的描述不太一样,明明说好怀孕后还跟以前一样开茶会啥,怎么突然变卦。
不但没提前通知她们,甚至还直接关门谢客,不见她们,连贺喜都不见。
但这些疑惑,最终还是因为纪文表示自己同样会闭门谢客,专门贴身伺候妻子而打消大半,甚至有人对此颇为羡慕,觉得他们夫妻甜蜜,不打扰也好。
不得不说,纪文先前维系了十几年的深情人设,好男人人设,是真的帮了他,世人都不会把他往坏人想,又更何况把他往更为恶毒的杀妻方向想象呢。
即便个别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劲。
也没多想,更别说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