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也得有一斤装，怎么给他一滴不剩灌下去呢？”

李耀掂了掂手里的瓶子，斟酌片刻后去厨房拿了个漏斗，又找了根最细的水管回来。

他将那人扶起来放在沙发边上，又顺手用麻绳给他又捆了几道，把他身上搜了个干干净净后，伸手摘掉了对方嘴里的毛巾。

这一番动作下来，对方的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眼。

他看清眼前正在捋水管的李耀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此时李耀已经恢复了真容，他似乎也被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长相的脸震惊到了。

“你....你....”

他张开嘴，呐呐出声，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耀见他醒来，咧嘴一笑：“你什么你。”

“我...”

少年咽了口唾沫，正要继续说话，就见李耀伸手扣住了自己的嘴，猛然把那根水管捅进了嘴里。

“牙屎啦雷！”

李耀笑嘿嘿地用力将水管捅进去，粗暴地蹂躏着眼前的娇花。

随后他就看到世上另一个自己变得脸色潮红，剧烈地咳嗽起来，但那水管捅进了食道，他呜咽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李耀死死扣住对方的下巴，不让他动弹，随后将漏斗放到水管里，拿起了放在边上的那瓶“酒后吐真言”。

“我怎么感觉这一幕怪怪的？”

他嘟囔着将瓶里的液体倒进漏斗里，那些散发着尿骚味的无色液体立刻顺着漏斗一路往下，流进水管再进入食道。

少年剧烈地挣扎着，一双眼里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可惜这具身体只是普通人的身体，全身又都被捆住，此时根本无法跟超凡者李耀抗衡。

液体汩汩流动，少年的嘴角因无法闭上流出了涎水，脸色泛起潮红，目光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此时只有阳台上吹来的微风带着窗帘微微晃动，见证着李耀的暴行。

一瓶吐真剂一滴不剩地倒了个干净，李耀还不太放心地晃了晃瓶子，生怕漏了点剂量，药效不到位。

确定这玩意儿全进了对方肚里之后，李耀随手将水管扯掉。

对方的身子轻轻一颤，不知道是要打嗝还是想呕吐。

李耀眼疾手快捂住了对方的嘴，不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静静等待了一分钟，见对方没什么异动后，李耀慢慢地移开了手。

此时眼前这人眼皮低垂，目光无神，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像是刚被暴风雨摧残后的小花，耗尽了所有体力。

“不会吃死人吧？”

李耀挠了挠头，随后推了对方肩膀一把，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对方的眼珠子慢慢转动一下，冲李耀看来，随后脸上露出痛苦而迷茫的神色。

“我...我也说不清...”

“说不清？”李耀眉头皱了起来，“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对方沉默了好几秒，低声道：“我叫裴耀，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想，我应该是在接触时空乱流时被未知的力量影响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生理上我成了另一个叫李耀的人，但要从哲学意义上讲，我应该......”

“打住。”李耀抬手阻止对方继续往下废话，“所以你来自神辉帝国？”

“是的，你知道那里吗？”

看着眼前这个终于确定了身份的“自己”，李耀心中一阵古怪。

尽管有所猜测，但真正直面真相的时候，他还是不免地有些惊讶。

居然真的是交换了灵魂，还是跨越了一个次元，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交换了灵魂。

“这药水儿可真好用啊。”

李耀嘟囔了一句，搬来椅子坐到他面前，又拿出本子和笔，随后继续问道：“现在，把你们入侵地球的计划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入侵地球？”裴耀想了两秒后继续道，“哦，这里叫地球，在书上看到过。”

李耀扭头看了一眼茶几，那上面放满了各种杂志和报纸。

“你在看报纸获取信息？”

“是的。”

果然穿越者都不傻，知道先通过书籍报纸了解所在的世界。

“别跑题，把计划说给我听。”

裴耀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动作很慢目光呆滞，宛如有些痴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瓶药带来的副作用。

“具体的计划我不清楚，我只负责来这个世界收集情报。”

裴耀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李耀满意，他继续问道：“有给你具体的指示吗，或者说你们具体打算怎么做，还有另外三个谍子叫什么？”

“卢天宇，卡拉，清河。将军让我们先以神职人员的身份和普通人接触，了解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并且融入进去，然后找机会接触原住民的大人物或者进入军队，具体的行动我们会在‘弦月会议’里互相通传情报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计划。”

裴耀说话的速度很慢，那瓶吐真水似乎对他的大脑带来了影响。

李耀快速在本子上写下一部分信息，开口问道：“‘弦月会议’是什么？”

“是一种传讯仪式，不同的天体到达轨道的某个方位时会产生特殊的力量，占星师们掌握了利用这些来自天体的力量的仪式，弦月会议就是其中一种，在出现弦月时，我们会开启仪式尝试联系将军，向他汇报我们的进展。”

竟然是能跨越次元传递消息的一种仪式，李耀再一次感受到了帝国的强大。

上弦月在农历初七初八出现，下弦月则是二十二、二十三出现，李耀走到一边拿起日历看了看。

今天是六月26号，农历初九，上弦月刚结束，下一次下弦月在七月9号到10号出现。

到时候要不要拿点什么垃圾情报糊弄一下帝国......

李耀在心里琢磨一下后放下日历，扭头看向裴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同心蛊是什么东西，你吃了吗？”

“吃了，那是一种血肉秘术，一副蛊有两只，吃了同心蛊，如果有人背叛帝国，那么施术者可以通过另一只双生蛊虫咒杀叛徒。”

裴耀的话语毫无情绪波动，李耀听了却是一阵郁结。

果然和他想得差不多，这是一种控制手下的毒药，自己不是裴耀的事情如果暴露，躲到天涯海角都未必能活下来。

“有办法解除同心蛊吗？”

这次裴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许久后才开口：“吃下另一只双生蛊就可以解除秘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也许神殿的祭司会知道，毕竟同心蛊是他们制造的。”

李耀叹息一声，低头将这些信息记录在本子上。

“现在把你的人生经历全部告诉我，从出生开始，记得什么全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能漏。”

裴耀微微扬了扬头，看了李耀一会儿后慢慢说道：“我出生在红山圣坛，三位祭司替我赐福，当时我父亲想要个女儿，他看到我的牛牛后失望地说了一声‘怎么这么大’，皇帝陛下派人送来了礼物，是一条锈金的鱼丝蚕布，接生的女人得到了赏赐......”

裴耀絮絮叨叨地说着，偶尔停下来回忆，李耀听得脑门子都有些发麻。

系统给的药是真的狠，他叫裴耀一字都别漏，他还真就一点折扣都没打，连自己小时候养的猫几个月开始换牙都说的明明白白。

“好了，先别说了！”

李耀听了一阵便出声打断。

裴耀是说得轻松，他听得却很累，因为他根本记不住这么多信息。

他现在觉得要听完裴耀的人生经历，没有三四天想都别想。

“你十岁就偷亲伯爵小女儿的破事回头再慢慢说，现在先告诉我关于魔能的一切知识，我要知道你们的修炼方式，还有你所掌握和知道的法门。”

裴耀点点头，继续着讲述。

“万物由不同的元素构成，元素的最初形态是‘以太’，以太彼此纠缠牵引从而带来魔能，修炼就是对魔能的利用。从根本上来讲，是将还未具象化的以太融入身体，以此来获得对魔能的掌控......”

李耀敢打赌，裴耀很可能是在背某些教科书上的内容，他光是修炼的原理就讲了好几分钟。

这些知识其实地球人已经摸索的差不多了，不过只向超凡者开放，所以李耀只从别人口中听过一点点最粗浅的入门知识。

不管干什么，掌握力量的人永远有更多的选择和更大的自主权，李耀现在迫切需要掌控更强大的超凡力量。

他现在只是凭借身体本能在调动魔能，那些更为高深的法门他是一个也不知道。

还好有裴耀这个倒霉鬼在，虽然没获得他的记忆，但至少现在可以直接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下来，裴耀说得口干舌燥，李耀也是听得脑子发麻。

通过对裴耀的讯问，他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帝国的信息。

总体而言，如果只看账面信息，帝国的实力远远强于地球，至于被隐藏在阴影中的力量，裴耀也说不太清。

他虽然是帝国皇室，但是还未担任重要职位，加上地位不算特别高，所以很多隐秘他也暂时无法接触到。

他的父亲叫裴松海，是皇帝裴烨的弟弟，皇室有很多支脉，裴松海只是个普通亲王。

裴耀更不用说了，只是次子而已，也正是这个原因，裴松海才废了大力气给他争取到一个参与渗透的机会，希望他能通过这次行动立下功劳从而得到奖赏。

就算干不出什么功绩来，高低也算镀金了，将来怎么也能混出点名堂来。

李耀将大概的信息记下，随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条被扯断的项链。

观察了一会儿那块坠子，他笑着问道：“也就是说，所谓的须弥空间其实就是一种刻印在天青石上面的法阵，而这个坠子就是承载法阵的载体？”

“是的。”裴耀点了点头，“有趣的是这帮愚蠢的猴子竟然根本不了解天青石的价值，只知道用最粗浅的方式来提取里面的魔能。”

他的话语引得李耀撇了撇嘴，这帮帝国人堪称狂妄，将地球人视作愚昧落后的群体，直接就用“猴子”来指代，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你先给我歇着去吧！”

李耀重新拿起毛巾塞住裴耀的嘴，还有些不放心地又拿胶带捆了两圈才满意。

收拾好对方后，李耀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块坠子，按照裴耀教他的法门往里面注入了魔能。

坠子上那块天青石闪过一道微弱的毫光，李耀立刻尝试着沉入心神，想象自己正在进入那块天青石的内部。

他立刻在脑海中看到了一块大概三米见方的空间，里面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那些像杂物一样被丢在角落的金锭，李耀的口水都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