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站军姿,郭威也给队伍分了组。没有采用大汉惯用的方式分,而是采取了西周时的分法:五人为伍,五伍为两,五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不过为了方便,采取了大汉军伍的名号。
具体是:五人为伍,五伍为行,五行为曲,一共4曲。为首的伍长,行长,曲长除了张三是指定的曲长外,其他的先由士兵自己推选,练兵结束再看表现酌情任命。
之所以这样分组,是因为后世有一个很牛的人——马云,他说过一句振聋发聩的话:团队很重要的就是7,这是重要的数字,一个人的管理能力最多只能管7个。由这句话很容易推演出一个事实,就是周能代商至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周的五进制大军是一套拥有科学管理模式的大军。所以郭威直接套用西周军制是没问题的,科学的。不信,去问马云。
郭威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冷兵器时代打仗到了对阵搏杀阶段,打的就是体力,哪一方体力好,哪一方获胜。很多人一提到体力,就想到要多吃肉,不吃肉不可能练出体力。
郭威对此不以为然,因为后世很多事情都可以证明,体力与肉食无关:首先,不少科学机构设计了无数实验,拿肉食者和素食者对比,最后结论大多素食者体力更好;其次,拳王阿里,短跑世界冠军刘易斯和球星欧文都是坚定的素食主义者,不止一次对外宣称素食让他们更壮,更快,更强;最后,动物世界也可佐证这一点,比如猎豹是肉食者,可是最多几分钟它就跑不动了,羚羊是素食者,速度也不比猎豹慢多少,跑一天也没事。另外动物界力量较大的大象、河马、长颈鹿、野牛等等,无一不是吃素的。
所以郭威并没有特别给军队准备肉食,当然也是太贵了,就算郭威有钱,足食供应军队肉食也是力不从心的。郭威计划从长跑、负重跑和野外拉练三种活动来提高队伍体力,但这是十天后的事情。因为士兵入伍前,大多饥一顿饱一顿,贸然挥洒大量体力,在这寒冬腊月时节,是很可能减员的。所以郭威改大汉常规的早晚两餐为早中晚三餐,让士兵敞开肚皮吃,先养十天再说。
在体力训练之前,主要就是训练站军姿和队列。站军姿士兵们表现的很好,才大半天的时间就站的像模像样,郭威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认为练兵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开始训练队列的时候,郭威笑不出来了。
喊“立正”,大家做的好得很,一个比一个直;
喊“稍息”,必定有一部分人伸出左脚,但毕竟“稍息”只要伸出单一的右脚就好,慢慢的士兵也熟悉了,倒不再伸错;
喊“向左转”、“向右转”是真要了亲命了,不管向左向右,必然人人面对面,背对背,郭威只好先交分左右,好不容易能分了左右,一喊命令又全乱了;
喊“齐步走”就不用说了,一堆同手同脚的、一堆先迈右脚的和一堆既同手同脚又先迈右脚的,基本全军覆没。
郭威想了个办法,让4个曲长站第一排,20个行长站第二排,100个伍长站第三排,剩下的人站后面。郭威把主要精力放在曲长身上,先让曲长学会,然后曲长变身教官,一起去教行长,然后行长学会了也变身教官……
曲长们果然没让郭威失望,仅仅大半天就已经很熟练了,无论郭威怎么变换口令,曲长们都应对自如。至少有了4个帮手,不至于焦头烂额了。
其实郭威的方法即使放这个时代也不算新奇,《韬略》里犬韬有明确记载:“故教吏士,使一人学战,教成,合之十人;十入学战,教成,合之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合之下人;千人学战,教成,合之万人;万人学战,教成,合之三军之众;大战之法,教成,合之百万之众。故能成其大兵,立威于天下。”
简单说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依次传,训练百万大军也没什么难的。
理论是美好的,但现实是骨感的。就这样上午站军姿,整个操练场鸦雀无声,能听见的声音只有风声,自己的心跳声和战友的呼吸声,咋然一看已经有些合格军队的影子了;下午练队列,整个操练场又变得乱糟糟的,呼喝声,口令声,脚步声不绝于耳,过了六七天所有伍长才勉强做到熟练列队。
当然不管站军姿还是练队列,节间休息的拉歌是少不了的,这是增加队伍凝聚力的大好时机。郭威选的人,不少都是泼皮,就算不是,也是心思活泛之辈,最喜欢热闹,练队列个个喊累,一到这个时候一个累的都没有,一个比一个积极。正好四个曲,两两捉对厮杀,往往一曲还没怎么劝,四曲就开始唱开了;三曲劝着劝着,二曲假意客气一下,就直接自己来了,还让二曲点歌,点到的唱不出来就算输,别说这帮人还真知道不少民歌俚曲,还都挺好听。往往休息时间结束了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要说这帮泼皮确实无法无天,有一次拉歌居然拉到郭威头上了,一曲提议,另外三曲迅速响应,群情一下子汹涌起来了。郭威确实不会这个时代的歌,诗经的歌不会,民歌俚曲也不会,再三推辞,但拗不过500人同时起哄,就唱了首后世的歌: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再没有恨也没有了痛但愿人间处处都有爱的影踪
用我们的歌换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
让真心的话和开心的泪在你我的心里流动
这一首《真心英雄》,旋律简单大气又朗朗上口,歌词更简单,比民歌俚曲还要通俗易懂,立即风靡了全营,成为了拉歌最热门歌曲。
郭威竟找到了后世歌星的感觉,意气风发的同时也有些郁闷,这帮人训练如果能像拉歌一样热情就好了,是时候想想办法,激发下群众的主观能动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