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听着有红烧肘子，陆奶奶的眼睛都亮了。

陆奶奶表现得有些着急，忍不住想过去看一眼，当她看到那盘红烧肘子时，陆奶奶双眼微微泛红，着实有些感动。

那天孟初沅问她想吃什么，她下意识说了个红烧肘子，原本这事陆奶奶都没放在心上，想不到竟然孟初沅真的给她做了红烧肘子。

这道菜对陆奶奶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她年轻的时候就跟着陆爷爷，那会儿生活条件没那么好，也比较穷，攒了好久的钱才够买一只肘子，然后给她做红烧肘子。

自打老伴去世以后，就再也找不回熟悉的那个味道，因此陆奶奶也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吃过这道菜了。

那天和孟初沅闲聊的时候，陆奶奶真没想那么多，如今看到那盘红烧肘子就在自己面前时，她竟然回忆起了往事。

“奶奶，我夹点给您尝尝。”陆芊泠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撬了点肘子肉，慢慢递到奶奶嘴边。

在陆芊泠快要把肘子肉送到唇边时，陆奶奶张开嘴，把肉含进嘴里，表皮光滑柔软，没有感觉到扎嘴，影响口感的猪毛，汤汁也完全渗进到肉里，软糯入味。

陆芊泠一脸期待地看着奶奶，温柔地问：“味道怎么样？”

陆奶奶吃到这个红烧肘子，由于太久没吃都快忘记这道菜是什么味道了，如今这个味道又唤醒了她沉淀的记忆。

虽然离她记忆里的味道还差点意思，但已经足够接近了。

孟初沅有自己的独特做法，她注重去腥，像陈皮那些佐料就会多加点，熬出来的肘子肉带着一股清香味。

陆奶奶激动得说不上话来，过了会儿才点了下头，“很好吃。”

趁着她俩聊天那会，孟初沅已经开始在炒最后一道菜了。

“可以吃饭了。”孟初沅把炒好的荷兰豆装进盘里，顺便把锅给洗了。

陆芊泠先把奶奶带到餐厅里去，然后再折回来帮忙端菜上桌。

孟初沅把熬好的山药排骨汤从锅里盛出来，方便放在餐桌上。

瞥见陆芊泠刚才没有带奶奶去洗手，孟初沅把汤放下后，还特意找了条干净的湿毛巾过来。

“奶奶，我给您擦一下手。”

老人家行动没有那么利索，这刚坐下，孟初沅也不好意思让奶奶专门起来去洗一趟手。

“好。”陆奶奶很是配合，侧过身面对着孟初沅，然后把手伸过去。

孟初沅弯下腰，将陆奶奶的手牵起来，放在掌心之上，然后仔细给她的手擦干净。

那条毛巾她是用温水浸泡过的，擦拭起来不会烫手，还特别舒服。

良久，孟初沅终于把陆奶奶的手心手背都擦了个遍：“好了。”

陆奶奶抬眸望她，越发觉得孟初沅这孩子越看越顺眼，很让人讨喜。

年纪不大却做得一手好菜，对待长辈贴心又有礼貌。

最触动陆奶奶的点是，孟初沅专门早起去市场买菜，给她做红烧肘子。

陆母晚上有个生日宴要参加，刚好陆奶奶今天下午要回去，索性她就待在家里了。

吃过午饭，陆母派司机开车把陆奶奶送回去，而陆芊泠今天要上晚自习，于是就顺路跟着回市区。

孟初沅负责把陆奶奶送上车，并且给她系上安全带。

在等陆芊泠的同时，陆奶奶还拉着孟初沅在车上聊了会天。

陆芊泠磨磨蹭蹭才把课本收拾好，慢悠悠地跟在母亲后面。

“妈，你参加生日宴能不能带我去啊？我真的不想那么早回学校。”

陆母和她说晚上要带孟初沅一块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陆靳森这几天都早出晚归，饭也没在家里吃，这才让陆芊泠现在就走。

陆芊泠试图说服母亲，希望她能同意自己的请求。

然而陆母早已说服让孟初沅陪伴，因此对陆芊泠并没有心软，“让你回学区房待着，没让你现在就回学校，你现在不走，晚点不仅没饭吃还没人送你。”

“那我明天再走？”陆芊泠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母的脸色。

“不行！”陆母怒瞪了她一眼，道：“能不能给我争口气？你二哥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学生，再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

陆芊泠长得乖巧，穿上校服显得特别乖顺，可她这长相和性格反差有点大。

“那我想在家多待会嘛……”陆芊泠扯着母亲的袖子，开始撒娇。

陆母眼底透着一丝嫌弃，拍掉她的手，无情拆穿：“多待会？我看你是想多玩会。”

“……”没能让母亲松口，陆芊泠只能乖乖回去。

见陆芊泠要上车，孟初沅便和陆奶奶停止交流，从后座下来。

孟初沅看着陆芊泠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好上学。”

陆芊泠不满的抱怨：“上学有什么好的……”

孟初沅眯了眯眸子，从容不迫地看着她，轻声说：“那你是想给其他同学当垫底吗？他们可不会感激你，指不定在背后嘲笑你呢。”

“你别这么瞧不起我好吧？我成绩还行的，排我后面的有好几个呢。”

陆芊泠还没考过倒数第一，自然不认同孟初沅说的。

“你也说只是好几个，那还不是接近垫底？每回考完试应该都有贴年级成绩排行吧？你能找到自己的名字吗？”

“……找不到就不找了呗。”

“别为你的不努力找借口。”

孟初沅垂下眼眸，与她对视了一眼，说：“你说老师偏心，别的同学也不待见你，难道你就不想把他们都比下去？等你考好了名次靠前，不用你费劲去找，别人扫榜的时候都能看到，用魔法打败魔法，这多酷啊。”

陆芊泠沉默了数几秒，竟然不自觉地佩服起来：“你说的有理，我竟无法反驳。”

“你不是在为别人努力。”孟初沅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眼神一顿，淡淡的开口：“学习是你现在的目标，别忘了对自己好一点的同时也要对自己狠一点。”

她也曾堕落过，知道那种深陷迷茫的感觉，很窒息，也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