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太夫人的竹马上线?(1 / 1)03年的小羊羔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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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气清新,尘滓皆无,月光皎洁如银,那从歌舞坊上空升起的犹如千树花开的火树银花,犹如星雨般绚烂,与月光交相辉映。

许多豪华的马车在脂粉飘香的街道行过,从灯花灿烂里穿过,从悠扬的凤箫声踏过,从宛若黄鹂的歌声中经过,从欢声笑语人声鼎沸之中走过。

此刻那些姑娘们的注意全都集中在了那些达官显贵的身上,她们身姿摇曳,相貌姣好,语气娇媚,站在楼上或门口招呼着那些男人们进来,而男人们自然也是被这繁华和姑娘们的美丽迷花了眼,并未有人注意到,一台普通的小轿子,在几个哑奴的配合下,悄悄的进了蝶恋花的暗门儿。

“谢爷儿,你往里头请,我们家主子早就恭候多时了。”只看一处角落里,那等待许久的蝶恋花的莫管事一瞧见那顶小轿子停了下来,就赶忙走到那轿子前,一边低着头恭迎那人的到来,一边十分恭敬的说道。

“怎么,你们家主子怕我来算账,不敢直接来见我,反倒是让你来迎我。”那人坐在轿中良久,才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

“自然不是,主子说了,谢爷儿您肯定不是来算账的,让我来迎你,是我们家主子儿昨天夜里遭了刺杀,实在是行动不便,这才出此下策,还请谢爷儿明查~”

“昨夜刚赚了我家的钱,就被刺杀了,看来真是倒霉。

看来下回儿你可得好好提醒你们家主子,自个人儿的钱,最好别赚,不然容易触霉头。”听到莫管事解释的那轿中人,嘴上是如此的嘲讽被刺杀的倒霉人儿,但行动上却还是立刻自己就掀开了轿子,往暗门里走去,步履匆匆,不难看得出他的担心。

“蝶恋花”坊从外观来看,只是一座简单三层高的红色彩缎小吊脚楼,一目了然的构造,但内里却是暗藏乾坤,“蝶恋花”坊在修建时虽特意采用了“吊脚楼”的建造,但实际上,“蝶恋花”坊实际上却是用榫卯结构和机关术相结合所建设而成,分成了前楼与后楼两大部分,前楼便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窝,而后头,则是藏着这江湖之上最大的蝶网暗杀情报组织——雨蝶。

世上总有些精明之人能够猜出“雨蝶”的所在之处,那么,便有人能够因此而知道雨蝶与蝶恋花之间的关系,在顺水而下,便也能够不出意外的猜出,这蝶恋花和雨蝶背后的主子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叱咤江湖多年的天下第一盗圣——高启。

但这世上之人的精明之人,哪怕是绞尽脑汁,想破了脑袋,也只能知道盗圣高启与这“蝶恋花”和“雨蝶”之间的关系。

可,任谁却也无法知道,当朝权贵谢汝卿与盗圣高启乃是生死之交,犹如粉藕一般,藕断丝连,二人一人为官一人为匪,一黑一白,在明面上,在暗地里,积累了让人咋舌的财富和权势~

谢汝卿乘坐着“机关云梯”来到了“蝶恋花”的顶层,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副山水墨绿图前,随即,掀起山水墨绿图,在其后面的某一处轻轻一按,便见在这走廊的尽头的石墙上,出现了一道门。

“看来我这机关设计的还是太简单了,每回,你都不需要我的人带路,就能找到开关~让我对我这儿的安全颇为担心呐~”

谢汝卿刚刚走入那房内,便看到一个与他一般戴了青铜麒麟面具的赤裸上身在给自己换药的乌发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看着他,颇为无奈的说道。

谢汝卿闻着在房间里飘散着的血腥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随即,走到那戴了青铜麒麟面具的男子面前,从衣袖中掏出了一瓶小小的瓷瓶放到了桌子上说道:

“你这儿的机关确实需要再好好设计一下,你在自己的地盘都能遇刺,也真是丢人。”

高启随意笑了一下,拿起了那小瓶子打量了一二,说道:

“这药倒是不错,没想到你还随身带这个,不错不错~我就笑纳了~

不过,呵,我的机关术也就防不住你而已,不是外面的人刺杀的,是我这手下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而已,一时大意,倒是让他捅了我一刀。”

谢汝卿一边自然的脱去了自己身上黑色的斗篷,一边坐到高启旁边,给他递上了纱布说道:

“能近你的身,应该颇为得你信任,是哪个?”

“你应该是有印象,高二,多年前,我在边境一个被灭族的小部落里捡回来的孤儿。”

“是他,自小养在你身边,是什么让他背叛了你。”

“没想到,你还对这事情感兴趣,罢了,告诉你也无妨,他是那如霜的相好,如霜先前背叛了我,我寻了她许久,几日前,被我亲自抓了回来,丢进了虿盆。

他倒是一往情深,求情不成,反倒是有胆子来刺杀我,他一往情深,我自然也会成全他,让他以一模一样的方式去陪如霜了。”

“他这些年对你倒是忠心不二,没想到,会这般乱了心智,不过,这回你倒是没有大发慈悲,饶他一命。我记得,他也救过你性命。”

“慈悲发过了,不然你以为就凭一个如霜,怎么逃出‘蝶恋花’,又能躲这么久,都没有‘雨蝶’他们给找到。”高启一边说,一边继续替自己包扎,随后,给自己随手打了一个丑丑的蝴蝶结后,又说道:

“其实呢~我本来也想放过他们二人,但如霜逃出去,便以为自己能安安稳稳,倒是有胆子在外头泄露我们俩的事情,还标榜价高者得,呵~自寻死路罢了。”

“我这倒是来到了两坛好酒,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今夜陪我一醉解千愁~”

“怎么,是兰陵美酒嘛,若不是,我便不喝,若是,我也不喝。”谢汝卿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

高启尴尬一笑,说道:

“此事你也怪不得我,我也没想到,好安这小子儿会在我这里一掷千金,再说了,我这赚来的钱,也有一大半进了你的口袋,你儿子那点钱,前脚刚从你家口袋出去,后脚不就从你家口袋又回去了嘛。”

“你没想到?难不成我家儿子是眼瞎的不成,他自己的表妹,会认不出来,你不过是赌我这儿子是不是冷情冷性而已。”

“他管你叫干爹,你倒是算计上他了。”

“嘁~那倒也不能那么说,我对好安这小子还是很好的,至少,要是哪天,这小子害了我,我绝对不会去报复他。”

“你将慕容姝买回来,本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将人出钱领走就好,你为何要让她当‘蝶恋花’的花魁。”谢汝卿问道。

高启听到此话,实在忍不住讥讽的笑了几声,随即,从自己身旁打开了一个暗格,取出了一瓶女儿红,直接对嘴喝了起来,喝了两口,便将酒递到谢汝卿旁边,用最活泼的语气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这世界上,除了顾顾以外,我谁都不在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金钱权势,都只不过是我想要好好保护顾顾的一种手段罢了。

任何人,在我眼里,充其量都只是一个商品,有价值,就用,无价值,我绝不留。

包括你,你我相识多年,算得上是至交,但要是真到了你我二人只能活一个的地步,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杀了,让我自己活下来。”

“她不是顾顾,只是顾顾的侄女儿,连顾顾的父母我都不在意,可以利用,何况,一个侄女儿……”说完,高启又喝了一口女儿红进去,脸上肉眼可见的浮出了两朵红晕。

“但顾顾很在意这个侄女儿。”谢汝卿说道。

“我知道,所以那日,我救下了她,还不够吗,我再说一次,她不是顾顾,我对你儿子好,也只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半顾顾的血。”高启喝完最后一口女儿红,肆意摊坐在榻上说道。

“谢汝卿,我告诉你,其实我曾经也想把你杀了,当年,若不是你,我与顾顾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顾顾的夫君本应该是我,顾顾本应该与我生儿育女。”

“顾顾不会嫁给你,她不喜欢你。”

“嘁~是啊,要不是为了成全顾顾,你以为你能有命活到今日。

不过,顾顾的眼光就是好,你确确实实有才华,当年我劫富济贫,都亏了你,给我出谋划策,后来,建立雨蝶,没有你,我估摸也不能这么快就成功。”

谢汝卿站起身,从那暗格里取出另外一坛女儿红,一边喝一边静静的听高启说话,待高启说完,谢汝卿才开口说道:“你没有我,也能这么快成功,你是枭雄,我也是,只不过,你百无禁忌,难免惹上麻烦。”

“枭雄,这个词倒是不错,我不做官,自然不要戴上什么虚伪的面具,谁挡住我的路,杀了便是,哪里像你,走一步看百步。”

“酒不错吧,多喝些,这是慕容姝的身契,我还并未为她上籍契,只这一份,现在毁了去,她便能继续清清白白的活着了。

这边,我会再找个替身,反正,除了你们家里人,谁还见过她的真面目。”

高启看着谢汝卿的模样,最终起了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从屏风之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将里头的一张黄色的素纸拿到烛台之下,燃了起来,待那纸烧灼到了他的手上,高启这才慢悠悠的撒了手。

“我来你这里,还有一事。”谢汝卿看了那化为灰烬的卖身契片刻,随后,移开眼,看着高启的红绿异瞳说道。

“什么事,说吧。”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顾顾今年并非病倒,我怀疑是有人下了毒。”

此话一出,高启便立刻紧皱起了眉头,握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

“知道是谁做的了没,我去杀了他。”

“还不知道,现在只查到,这件事情,或许与你这‘蝶恋花’的如霜有关。”

“她……呵……我倒是小看她,没想到,她还能做出这件事情。”

“人你已经杀了,想来我们问不到什么话了,你把她身边的婢女抓来好好审问一二,她或许能知道一些什么。”

“呵,这是自然,但你以为,她死了,我就能放过她嘛,我不会放过她,她死了,她还有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不若全部拿来赔罪好了~想来,春日的芍药也能更好看些~”高启笑着说道。

“稚子无辜,你也不必全部赶尽杀绝,若真要祝她九族,你……是她血缘上的父亲,也算在内,难不成你能把自己杀了不成。”

“多年前,我早就与你说过了,这些孩子,未来如何,都与我无关。

我不需要这些孩子,这些孩子也不是在我的期盼下诞生的,她们那些女人以为生下我的孩子,就能约束我,嫁给我。

不过是痴心妄想,那些孩子生死都与我无关,唯有顾顾,我在意。”

说完,高启便从墙上拿了一把匕首下来,打量了片刻,说了一声:“好锋利。”

随即,就将匕首狠狠捅进了自己的肩膀,鲜血立刻从高启的肩膀上喷涌而出,高启的额头此刻冒出来了许许多多因疼痛而涌出的汗珠,嘴唇,也开始发抖,但高启还是笑着对谢汝卿说道:

“这一刀,就当是我给顾顾赔罪了,以后,等抓到了害顾顾的人,我再亲自去顾顾面前亲自赔罪。”

谢汝卿惊讶于高启的偏执和痴情,随即说道:“你还是先止血吧,好好活着,顾顾,得要我们共同来保护。”

“丫鬟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若是审出了什么,记得告诉我,这件事情,应当是谢家人做的,但……我也不知道是谁,查到之后……你得配合我,将那人处理掉。”

“记着处理你的虿盆,估摸着,这件事情,还得扔许多人进去。”

“呵,你也真是狠心,我杀的不过是一个没感情的女儿,你要杀的可是与你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家人。”

“哪又如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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