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哈!”
清晨的长青峰还带着薄薄的雾气,云雾缭绕,翠绿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前院的空地处,隐隐有声音传来。
月皎皎床头边,一个由树藤编织出来的窝中,小灰鸡晃晃脑袋,醒了过来。
扭头见月皎皎正四仰八叉地睡得正香,便放低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刚来到前院,就看到何长生正穿着一身干练的劲装,将一套拳法舞得虎虎生威。
“早呀小孩。”
伸出一只翅膀,有模有样地放在嘴边拍拍打了个哈欠,小灰鸡冲着何长生打招呼。
何长生的小脸此时红红的,看到小灰鸡,也露出一抹笑,继续练习起月皎皎给自己找来的体术。
只是小孩子没有基础,此时的动作也是磕磕绊绊的。
“呦,这是哪家的小孩子?”
正在何长生尝试着将一个动作做好时,上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抬头,只见一个穿着艳红衣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飞身而来。
少年看起来年岁不大,周身的气质就如清晨初生的太阳,让人看着暖洋洋的,脸上的笑也带着几分傲气。
只是这气质配上他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骚气。
红衣青年落在长青峰上,围着何长生转了了一圈,一只手摩挲着下巴:
“竟然是一个无灵根的人?那你身体中怎么会有流动运转着的灵气?”
红衣青年看何长生的眼神满是神奇,随后又不解地皱眉:
“不对啊,不是说皎皎收的徒弟是个极品灵根吗?怎么又成无灵根了?”
皱着眉头,红衣青年的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看看何长生,又扭头看向旁边的小灰鸡,瞬间双眼发亮,伸手就要去捉鸡:
“好肥的一只鸡!皎皎果真记得我走之前的约定!居然养了这么一只肥鸡等我回来吃!”
本来何长生和小灰鸡因为突然出现的红衣青年还发懵呢,现在一看对方要抓小灰鸡,瞬间都反应了过来。
何长生连忙跑到小灰鸡面前挡住,一双大眼满是质疑地看着对方: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小灰鸡就不一样了,此时正全身炸毛,凶巴巴地在何长生的身后瞪着红衣青年:
这人居然敢说自己胖?还要吃自己?小孩快让开,让我给他来个全身火疗!
红衣青年此时满眼都是小灰鸡,或者说是鸡肉大餐,一双眼都没有看何长生,仍是一直盯着小灰鸡,伸手将何长生往旁边巴拉了一下:
“小孩你先让让,等我抓住这只鸡再和你说啊。”
何长生本不想动的,视线突然看向红衣青年身后,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后,就见红衣青年的手刚刚放到何长生的身上,何长生的脸色就突然一变,
然后,何长生就“神色痛苦”地摔倒在地上。
“长生!六师兄你在干什么!”
身后,月皎皎质问的声音突然传来,使刘明桥的身体一僵,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何长生,一时间手忙脚乱:
“你你你,我……我,我没使劲啊,你怎么,怎么还……”
躺下了?!
后面的话刘明桥还没说完,因为他的后脑勺一个不备,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嘶!皎皎你怎么还是这么凶呢?”
揉着自己的脑壳,刘明桥疼的呲牙咧嘴,
然而月皎皎根本没有在意刘明桥的话,而是直接越过他走到何长生的身边,神色之中满是担忧:
“长生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长生被月皎皎扶起来,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小脸煞白,只是一眼就给人一种受了重伤的感觉。
见到这样的小孩,月皎皎只觉得有一团火气在胸口处熊熊燃烧着,
当即转身,趁着刘明桥还在揉脑袋,直接又一脚跺在了人的脚上:
“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欺负小孩!”
“我没有!”
又手忙脚轮地捂脚,刘明桥欲哭无泪地看着月皎皎,
“我真的没有欺负他,我就是想抓鸡,扒拉了下他想让他给我让个路而已,我真的没使劲啊!”
说着刘明桥还瞪向何长生,声音低沉了仿佛在威胁似的,
“还不快向你师父解释解释!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躺下的!”
何长生不言片语,只是“几不可查”地瑟缩一下,然后躲到月皎皎的身后,小手紧紧抓住月皎皎的衣袖。
“好啊你刘明桥,回了一趟家,回来还会威胁人了!”
想到自家二徒弟现在为了生长出来每天都要承受那些丹药的折磨,还每天坚持着早起练习体术,结果这六师兄回来之后就欺负孩子,月皎皎就想撸起袖子和刘明桥干架。
“师父!您别因为我和师伯打架……”
何长生见情况发展有些不对,连忙拉着月皎皎,一双大眼看看刘明桥,又连忙低下头,
“是我自己没站稳摔倒的,跟师伯没有一点儿关系,都怪我自己太弱了……”
“不是,你这小孩怎么不会好好说话呢?”
眼瞅着月皎皎因为何长生的这番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刘明桥连忙单脚向后蹦开三米远,随后就皱眉看着何长生,感觉自己要憋屈死了。
之前回家的时候,见到自己父亲的那些女人有这样说话的,他还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那些女人还挺通情达理的,
怎么当这些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听着就这么来气呢?
刘明桥很想告诉月皎皎:
小师妹,你介徒弟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啊。
但一对上月皎皎那杀气腾腾的双眼,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被自家小师妹误会了还不能解释,好心塞好难过,嘤嘤嘤,小师妹有了徒弟就不要自己这个师兄了,蓝瘦,香菇。
“真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月皎皎见刘明桥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了,这才又嗔了对方一眼,又看向何长生担心询问着。
因为那些丹药的原因,何长生每时每刻都要承受着难熬的痛苦,身体上的痛苦或许可以忍受,但这种折磨很可能会消磨掉何长生的心智,到时候灵根还没长出来,先变成了疯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是月皎皎此时为什么这么护着何长生的原因。
何长生冲着月皎皎微微一笑,摇摇头:
“多谢师父关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