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礼泽冷笑一声,毫不留情:“一个女孩儿?谁家女孩子会故意隐瞒同伴受伤的消息,趁人家不在往人家头上泼脏水?还是说,都是跟你学的?”
唐斐脸色骤变:“你别血口喷人!”
秦牧和段圣枫看起来很想把莫芸的头按进水里,堪堪忍住。
都是在娱乐圈里混了多年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莫芸在这件事情里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如今一看这两人的嘴脸,大概也能猜到安秋秋受伤一定和他们有关系。
段圣枫向来以情绪稳定出名,这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明显的攻击性。
他慢慢抬起眼:“唐斐,有些事情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别把大家当傻子。”
他不相信安秋秋这么和善的人会主动惹上唐斐和莫芸,从最近的相处模式来看,唐斐和莫芸都是一丘之貉。
唐斐脸色有些白,他并不怕和盛礼泽或者和谁闹不愉快,但若是和这么多人一起闹矛盾,那他肯定不占上风。
镜头下,摄像师也感觉到他们这边说的话不能播,于是离得很远,唐斐脸色煞白的离场,看起来已经被团队里其他人反感了。
导演抽了支烟,看着弹幕上飞速闪过的评论,简直感觉头疼。
一个唐斐,莫芸,凑在一起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把大家都惹毛了。
【好恶心,安秋秋明明想帮她,莫芸这个疯子忽然动手,虽然不知道安秋秋具体伤成什么样了,但刚刚看沈昕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莫芸和唐斐滚出节目组!心机女,还营造什么反差感温柔女性的形象,把安秋秋推倒的时候可没见她手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动手,还好是水田,要是在山上后果只会更严重!】
【一直挺喜欢莫芸的,但刚刚安秋秋明显是帮她,她还这么对人家……好下头啊,唐斐也是,还维护莫芸,只能说近墨者黑了,这俩锁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摄像没有中断,因此刚刚莫芸对安秋秋做的事情完整的被所有观众看在眼里。
她目的太明显,安秋秋主动帮忙却被这样倒打一耙,先前喜欢莫芸的粉丝大批脱粉回踩,观众的评论一边倒,全都是痛骂莫芸是个蛇蝎女,并且唐斐也没能幸免于难。
一时间,网络上大规模都是对莫芸的指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嘉宾们陆续得知消息,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录制下去,但直播不能中断,盛礼泽和导演商量片刻,终于决定由盛礼泽和沈夜耀暂时离场前去接两位女嘉宾回来,摄像师也随时跟着拍摄。
盛礼泽不放心沈昕,开着车一路没有休息,直接开到了镇上的诊所里。
安秋秋的伤口处理好了,正往回赶,但天色黑了赶路不安全,镇上的旅社全都关门了,沈昕便在一家诊所沟通之后出钱在这里休息一晚,摄像师也很疲倦,一行人便在这里暂时过夜。
靠在椅背上,沈昕有些发愁。
突发事件肯定不能耽误,但毕竟还在节目录制中,安秋秋的医药费和来回车费都由导演先垫上,需要回去之后沈昕和安秋秋做任务补回来,安秋秋受伤了肯定是不行的,沈昕自己担了。
安秋秋后背还疼着,只能侧躺着在床上休息,已经沉沉睡去,摄像师开始设备,但已经在打盹。
窗外是黑沉的天色,诊所里白炽灯很刺眼,奔波了一天,沈昕也觉得疲惫不堪,看了看诊所里并没有人,便将自己的口罩帽子取下,靠在椅子上休息。
摄像机下,设备运行的红灯闪烁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昕浅眠中感觉好像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皱起眉头,轻轻动了一下,以为还在自己的床上,下意识想要翻身。
一股难闻的温热气息从手臂上扫过。
“你干什么!”
沈昕骤然惊醒,一睁眼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凑在自己身边,正低着头去摸自己的手臂,摸她的那只手上还有诊所吊针之后的医用胶带。
男人被她出声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脸上还带着酒意未退的红,咧着嘴笑:“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你是那个谁来着?手可真软啊。”
被人吵醒,又骤然受到惊吓,沈昕咬着牙,脸色很白,听到这话再也没忍住,起身直接给了男人一巴掌:“神经病!”
跟着出来的就一个摄像师,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他和诊所值班医生都被声音惊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沈姐,怎么了?”
沈昕退后一步,挡住身后挣扎着起来的安秋秋,神色警惕:“八成是喝醉的酒鬼,刚刚趁我们睡着了想占便宜,小张,报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男人一个激灵,恶狠狠地看向沈昕。
被叫作小张的摄影师连设备都不顾上了,连忙上前吼道:“干什么!知不知道猥亵是要被拘留的,一把年纪了还臭不要脸!”
有成年男性在场,男人被打断,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小张怒斥一声拔腿就追了出去。
“等等!别追!”
沈昕想把人叫住,但为时已晚,小张已经追着跑进了漆黑的夜色里,她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在诊所里还有个保障,但追出去到了夜里寂静无声的巷子,最容易出事,那个男的熟悉这里,要是有心很容易袭击小张。
沈昕和安秋秋留在这里是安全的,但她不敢冒这个险把小张一个人丢在外面。
扯到了伤口,安秋秋忍痛道:“我们去追上小张。”
值班医生是个姑娘,被牢牢吓到了,她迟疑道:“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人,今晚是喝太多酒精过敏来输液的,你们那个同伴追出去会很危险……”
沈昕一咬牙:“谢谢,我们还是要出去看看,你把门锁好,小心他再回来。”
随即,沈昕一边打了报警电话一边带着安秋秋出了门。
镇上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沈昕和安秋秋穿的都不多,被风一吹只觉得遍体生寒,但不得不往刚刚小张离开的方向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