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好了,禁卫军统领带人闯进来了!”
“什么?”
御伯侯顿时惊的站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倾长的身影,身披铠甲,手握长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宣旨的太监。
南明砚眼神一扫,冷不防竟然在厅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只愣了一瞬,随后便沉声喝道。
“御伯侯上前接旨!”
御伯侯此时心中嘭嘭直跳,立马快步上前跪了下来。
见此,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陆青绫拉着赵小轩,母子二人跪在角落里,低垂着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实,镇北王萧千淮里通外敌,卖国求荣,御伯侯府知情不报,互通一气,朕念其御伯侯府祖上功劳赫赫,今只剥夺御伯侯官阶封号,将其贬为庶人,为赎其罪,令御伯侯及其府中女眷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钦此!”
太监奸细的声音,响彻大堂。
傅询面色惨白,他双手颤抖的接过圣旨,以额抵地。
“臣,叩谢皇恩!”
见此,刚刚还斗的不可开交的傅如意和李氏瞬间软倒在地,双双难以置信。
随着御林军奉旨抄家抓人,整个御伯侯府立时哭喊声一片。
傅如意眼看着禁卫军朝着自己走来,心中顿时怨恨丛生,一腔心血付之东流,她不甘心,突然只见她猛地站了起来,扭头指着陆青绫大喊道。
“她也是御伯侯府的千金,要抓一起抓!”
话音刚落,傅询倏地窜至跟前,一巴掌甩了上去,力道之大,竟直接扇翻了傅如意,口中同时急急说道。
“小女突发癔症,所言皆胡言乱语,这赵姑娘并非我侯府中人,大人可不必理会。”
傅如意被扇的身子一扭,倒在了地上,反应过来之后,她捂着脸大声哭喊了起来。
“我没有胡言乱语,她赵意浓确实是侯府千金!”
见此,陆青绫眉目一凝。
“傅大小姐,民女素来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三番四次非要置民女于死地不可?”
傅如意恶狠狠的看向陆青绫。
“我这里有证据!你别想逃!”
说着,从自己的长袖里拿出了一封信,直接站起身递给了南明砚。
南明砚打开一看,片刻后,又递给了傅询。
“御伯侯,你自己看吧。”
傅询接过来一看,几息之后,心中悚然一惊,因为这正是她原配夫人林清的字迹。
原来这是一封缠绵病榻之际的绝笔信,信中透露了她当日在云城娘家生产之时,竟生下了一对孪生双胎,不料老大生下来时却是个死胎,为了不被诟病,她派人将死胎悄悄给扔了,结果后来又在无意间发现,那死胎竟然没有死,还被一户农家捡回家去养了十多年。
傅询在看到信中提到的赵意浓以及赵贵,何翠兰三个名字时,突然一把将信纸给揉成了一团,转头朝着陆青绫说道。
“意浓,你确实是我傅询的女儿,你与如意,一母同胞,你们是亲姐妹。”
“一母同胞?”
陆青绫转头看向傅如意,心中猜想到,她之所以非要弄死原主,难道是不想原主回来争财产?
正愣神间,又听傅询朝着南明砚说道。
“南统领,我府中千金与你早有婚约,只可惜此次我侯府蒙难,不能送她体面的出嫁,只望你能将她领走,日后好好待她。”
听到这里,傅如意倏地转头看了过来,哪料,御伯侯说完之后,竟朝着陆青绫招手喊道。
“意浓,你过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呆住了。
傅如意当即扑了过去,高声叫喊着。
“父亲,南明砚的未婚妻明明是我!您不能这样做!”
见此,南明砚迟疑了一瞬,低低的开口。
“家母已经为在下另择了一门亲事......”
闻言,满堂鸦雀无声,就连闹腾的傅如意都懵了。
南明砚的当场拒绝,绝了陆青绫的退路,御伯侯府当场被抄家,包括陆青绫再内,所有主子均被下了大狱。
“南明砚!你这个负心汉,负心汉!......”
昏暗的牢房里,傅如意状若癫狂的哭喊着。
整个牢房里,啜泣哭喊声一片。
陆青绫抱着赵小轩坐在角落里,后者一脸郁闷的看了过来。
“娘,我们要被流放了吗?”
陆青绫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般戏剧化发展,她才弄清身份,人就跟着糟了秧,她低头,叹了一口气。
“娘的身份已经盖棺定论,跑不了了。”
陆青绫当然可以跑,只是她跑了,赵小轩以后就再也不能参加科考入仕了,也就等于生生毁了他的前途,与其如此,不如先随着队伍流放,到了地方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她开口安慰道。
“儿子,别怕,就当是去游玩一番,娘的本事你也知道,不会让你再受苦的。”
“嗯,娘,只要跟着你,小轩去哪里都无所谓。”
赵小轩点点头,依赖的看着陆青绫。
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让赵小轩已经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娘有了另外一番迹遇,以他娘现在的本事,他们母子二人去哪里都不会受苦的。
后半夜,让陆青绫没有想到的是,南明砚竟然悄悄摸来了。
“南统领是来逼我交出玉佩的?”
陆青绫先发制人。
南明砚一怔,摇了摇头。
“说到这枚玉佩,赵姑娘怕是并不知晓它的来历,容南某先给赵姑娘讲一个故事。”
不等陆青绫回应,南明砚自顾自的说道。
“二十多年前,护国将军府与镇北王府约定了儿女亲家,之后护国将军亲自请大师雕琢了一对玉佩,一只留给了将军府未出世的小主子,而另外一只赠予了镇北王府的世子,可惜后来,一场灭门之灾,让尚在将军夫人肚中的小主子,跟着魂归了地府,而这两枚玉佩,也从此只剩一枚。”
听到这里,陆青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姓萧的之所以苦追玉佩不放,不仅仅是因为这枚玉佩是定亲信物,还因为它承载着一桩血案。
南明砚见陆青绫明白过来,于是趁机说道。
“明砚只是希望姑娘能够看在玉佩的份上,答应在下一个请求。”
说着附耳一阵耳语,陆青绫听完却蹙起了眉头。
“南统领,你为何不亲自出手?”
南明砚苦笑了一声。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北定侯府也被牵涉进此次案件之中,若非宫中的德妃豁出去向太后求情,此刻明砚怕是也落得跟姑娘一个下场。”
“白日里,明砚也并非见死不救,而是明砚的这桩婚事,早已经是一桩搭救北定侯府的交易。”
正说到这里,突然牢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南明砚迅速朝着陆青绫手里塞了一个东西,丢下一句话之后转身快速离去。
“拜托姑娘了。”
陆青绫低头,看向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银票,轻叹了一句。
“真是孽缘呐!”
而后想到流放在即,先搞点物资才是正经事,正好空间在手,不利用起来岂不是浪费。
于是陆青绫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小纸人,朝着纸人吹了一口灵气,在那纸人变成她的样子,躺在黑暗的角落里,搂着熟睡的赵小轩时,她偷偷的从牢里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