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聂东阳阴沉沉的目光,许应山的心中直发沉,下一刻,只听聂东阳开口说道。
“随随便便抓个人就来我们青山派撒野,你们还真当我们青山派是泥捏的吗?”
“来人,把这骗子给我拖出去!”
话落,立马便有青山派的弟子上前来抓许应山。
“住手!”
陈飞雄和车流盈立马挡在许应山面前,车流盈冷笑的说道。
“怎么?心虚了?急着杀人灭口?别急呀,先听听这许大夫是怎么说的。”
说着,她又低头看向许应山。
“许大夫,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莫不是还在指望这背后之人来救你?”
许应山看了看林白薇和聂东阳,又看了看陈飞雄和车流盈,这两拨人,哪一拨都不是善茬,今天不管他说或者不说,都很难从这里走出去了。
正这般想着,只听车流盈又说道。
“许大夫,只要你如实交代,我夫妻二人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所害。”
闻言,许应山忐忑不安的心唰的一下便定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林白薇。
这一眼,让林白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死死的篡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多说多错,她只能用眼神威胁暗示许应山不能出卖她,然而,许应山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只听许应山突然大声的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卖药治病的,七日前,林姑娘在我这里买了药,至于她做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她买的是什么药?”
车流盈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是...是七日断肠散。”
许应山话一落,人群顿时沸腾了。
“七日断肠散,这无药可解啊,实在是太歹毒了!”
“还真的是这妓子干的,心也忒毒了。”
“这陈萍萍肚子里可还有孩子呢。”
“简直是歹毒至极!”
......
“我...我没有,他冤枉我,是你们一起在冤枉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
林白薇当然不可能承认,仅凭对方的三言两语,根本就定不了她的罪,只要她抵死不认,谁都不能奈何的了她。
“我没有撒谎,就是林姑娘在我那里买的毒药,我有证据。”
话一旦说出了口,许应山当然要帮着捶死林白薇,只见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几张银票和一张纸,他将东西都交给了车流盈,开口解释道。
“这是当日林姑娘给我的银票,还有一张银货两起的字条,我这人做事向来都会留有后手,这张字条大家可以看,上面是林姑娘亲自签的名字。”
闻言,林白薇脑中嗡的一声,她没有想到,当日许应山让她签这个字条竟然是为了留下证据。
“林白薇,这下你抵赖不了了,你毒杀我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今日就要取你的狗命!”
车流盈今日可不是来打口水仗的,说着,她长鞭一挥,朝着林白薇狠辣的抽去。
“啊!东阳,救我!”
林白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动手,立马便要往聂东阳身后躲去。
“住手!”
聂东阳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伤害自己心爱之人,他一把抓住抽过来的长鞭便迎了上去。
“东阳!”
“住手!”
马娇娘一看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聂盛天也坐不住了,赶紧就要上前制止,然而,陈飞雄怎么会坐视不理,他迅速拦住了聂盛天,冷声说道。
“聂兄,莫非你也要为了一个妓子枉顾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
聂盛天被问的一噎,他可不是为了林白薇,他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聂东阳,见车流盈招招狠辣,要致自己的儿子于死地,聂盛天来不及多说,一掌朝着陈飞雄拍去。
见此,陈飞雄也不再废话,二人当堂打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场好好的婚事被搅成了这样,然而,这毕竟是青山派的家事,于是谁也没有插手,俱都退到一边观战了起来。
林白薇见现场乱做一团,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刚想趁乱逃脱,却不想猛地被人给制住了,她扭头一看,见是陈萍萍。
“怎么?想逃?”
陈萍萍拿刀抵在林白薇的脖子上,眼中满是冷意。
“萍萍,别冲动!”
马娇娘急的要命,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陈萍萍,她没有想到昔日的青梅竹马竟然会闹到今日这个地步,尤其是陈萍萍肚子里现在还怀着她的孙子,更是不能有任何闪失。
然而,马娇娘却不知道,陈萍萍体内的毒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已经保不住了,她之所以没有将他拿掉,就是为了今日让他亲眼看着她为他报仇雪恨。
陈萍萍眼中含泪,她最后望了一眼马娇娘,而后手上重重的用力朝着林白薇脖子上划去。
“东阳,救我!”
林白薇用尽全力拼命的喊了出来。
听到喊声的聂东阳猛地扭头一看,刚好看到陈萍萍划破林白薇的脖子。
“薇薇!”
聂东阳拼着背上挨了一鞭子,飞身而起,迅速的踢掉了陈萍萍手中的匕首,同时一脚重重的踹向陈萍萍的肚子,将人给踹飞了出去。
“萍萍!”
马娇娘和车流盈飞身而至,将陈萍萍给揽进了怀里,二人难以置信的看向聂东阳,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救林白薇而去踹陈萍萍的肚子。
而救出林白薇的聂东阳也傻了,他刚刚只是情急之下的一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刚好踹到她的肚子。
“东阳......”
林白薇吓得眼泪直掉,刚刚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聂东阳此刻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陈萍萍鲜红的嫁衣下,那汩汩而下的鲜血,那是他的孩子,他踹死了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聂东阳,只觉这个男人简直是歹毒至极,竟然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就连陈飞雄和聂盛天都奔了过来,呆呆的望着血流不止的陈萍萍。
气氛徒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唯有车流盈撕心裂肺的呼喊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萍萍!我的女儿啊.......”
陈萍萍一脸痛苦的伸手抓着车流盈的袖子,笑的十分凄惨。
“也好,这样也好,聂东阳不配有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