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脆响,云龙纹双耳瓶应声落地,满地碎片,吓得众人一激灵。
常兰闷气的跌坐在椅子上,胸前起伏不定。
冬娟赶紧摆手让宫女扫走碎片。
“娘娘,消消气。”冬娟脸色焦灼。
常兰忿忿不满的狠狠踢了一下脚边的凳子,霎那间,凳子几乎是蹭着冬娟的腿边过去的,吓得冬娟连忙跪在一侧,磕头道:“娘娘,息怒!凤体要紧!”
“要紧什么?脸都快要丢尽了!这会子,景仁宫指不定怎么偷笑呢!”常兰心里憋屈,直恨皇后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找事儿。
冬娟这才缓缓起身,壮着胆子宽慰常兰,道:“娘娘,您也知道皇后的身子,哪儿能应付得了后宫那么多的事情?指不定哪天还得求着娘娘接管呢……”
常兰这才软了三分气性,“求本宫那也得看本宫有没有这个心情!”
冬娟连连道:“是!是!是!娘娘说的是!”
怒归怒,可常兰也有一事不明:“论说皇后的身子确实有些弱,为何偏偏要收回权力呢?”
冬娟一脸不满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啊,一定是觉得盛妃娘娘卸了权,担心没人牵制您了,怕大权旁落,或是担心娘娘您抢了她的风头!”
正在常兰忿忿不平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通传声。
“娘娘,柔嫔来了。”门口周公公说道。
常兰冷声道:“让她进来吧……”
这不,从门口缓缓走进的权智妍便注意到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打扫的碎片。
看着宫女悄默声的扫地,柔嫔权智妍温顺的开声道:“嫔妾参见娘娘。”
常兰没好气道:“起来吧。”
当然,权智妍是胆大心细的,一心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娘娘,还生气呢?”
毕竟刚认识没多久,常兰还是微微保持着一点警惕性,“本宫怎么可能生气,原本就是皇后的凤印,收回也是应该的。”
权智妍颇为替常兰委屈道:“贵妃娘娘识大局懂大体,自然不会和皇后娘娘计较,只是,难得娘娘这一身的本领和能力了,真是可惜了了……”
常兰十分受用道:“不敢当。”
权智妍微微凑近常兰,“娘娘,这皇后娘娘是料定皇上会替她说话啊。”
常兰一时疑惑,“什么意思?”
权智妍有些复杂意味的摆手否认,说道:“嗐!也是嫔妾瞎琢磨,没什么的。”
越是这么说,常兰还越就起了疑心,当即说道:“没事儿,你不用怕,你就告诉本宫,你知道什么?”
权智妍有些为难道:“娘娘,不是嫔妾不说,实在是嫔妾不能确定真相,这么一说,好像有些挑拨之嫌,还是别说了好,咱们姐妹在这宫里能相互照拂也是极好的。”
常兰沉色道:“你还拿本宫当作姐妹吗?若是当作姐妹,你就直说!”
权智妍一瞧常兰有些不高兴了,赶紧说道:“娘娘别气,您若是想知道,嫔妾说就是了,不过,您也别生气,先确认真假。”
常兰急等,便点头道:“放心!”
这样一番说辞,权智妍才开口道:“有一日,嫔妾去景仁宫觐见的时候,意外听到皇后吩咐艾香,说是特别是毓秀宫的账,一定要严查!左右皇后也知道毓秀宫的这些猫腻,想要借此打压,那可是手到擒来。”
常兰凝色听着,眼神里也是不满和气极。
“不过,这毓秀宫的账目,皇后娘娘是怎么得到的?再说,既然是有毓秀宫的把柄,何不从之前开始问罪,非要从盛妃卸权之后的月份开始查?”权智妍字字句句盯着常兰说道。
经过权智妍的点拨,常兰突然恍过来神了,“你是说皇后和盛妃齐手要对付本宫?”
权智妍连连摇头,“嫔妾可什么都没说……”
可在常兰听起来,盛意就是和皇后勾结了,“好她个盛意!亏的本宫还待她如亲妹妹!”
“有了盛妃的加持,皇上还不更放心皇后吗?”权智妍轻轻巧巧说道。
此时,常兰才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一样,怒斥道:“想要打倒本宫,痴心做梦!”
权智妍看着常兰的表情,便已断定这个刺算是深深扎在了她的心上了!
“娘娘,景仁宫和昭阳宫联合,您可谓是腹背受敌啊……”权智妍唏嘘一声,满满都是替常兰的不值。
常兰吃了以前的亏,收了三分理智,说道:“是不是腹背受敌,还需进一步确认,不过,不管是谁,若是不让本宫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权智妍看常兰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斟酌,于是,顿了几秒,又说道:“娘娘说的正是呢,嫔妾听人说这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妒忌心重,一切,还是得弄清楚好些。”
常兰脸色不悦,也没什么闲心思去和权智妍寒暄,便晾了她一会儿。
权智妍识趣的说道:“娘娘,嫔妾就先告退了。”
常兰冷着脸点头。
可当独自细想的时候,常兰满脑子都是皇后和盛意的勾结行径。
“娘娘,这柔嫔娘娘有一点儿没说错,倘若真是皇后和盛妃联合起来的手段,您可就真是腹背受敌了啊……”冬娟满心忐忑的说道。
常兰扶着额,有些头疼,“就算如此,本宫也不能表现出来焦灼,要不,还让权智妍看了笑话呢!”
“是!”冬娟赶紧躬身道。
“还真没看出来,盛妃娘娘在您面前是那么的忠心耿耿,心思单纯,没想到背地里竟有如此城府!”冬娟越想越觉得人心不古。
“哼!”常兰忍不住冷笑一声,“能在这宫里生存的有几个是没心没肺的?这盛妃能保持多年的恩宠,你以为只凭那张脸呐?再说了,卸了她的权,她能不心生怨恨吗?”常兰看向冬娟。
冬娟浑身一紧,“娘娘,那咱们怎么做啊?”
常兰沉色道:“当然是逐个击破!”
“冬娟,你去找人多闹点动静,不至于大罪,但挺让人废精力的事情。”常兰忽然提及。
冬娟一愣,直到常兰瞪了她一眼。
“哦,娘娘您的意思是给景仁宫的娘娘多来点事儿做?”冬娟故意问道。
常兰就不信了,三个人的活儿如今只到皇后一人身上,她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