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林二虎从屋中推了出去,回头就看到陆瑾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叹口气,“说吧,你到底是咋想的?”
陆瑾茫然,林小满又解释道:“你不想和俺坦白身份这件事是咋想的?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将要娶个农女为妻?还是怕有人阻止?”
陆瑾忙指天发誓,“我绝无此意,能娶到小满是我的福气,我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之前是人单势孤,怕在青平县护不住你,后来是习惯在青平县的生活,不想改变。绝不是嫌弃你的出身,也不会有人阻止。”
说到这里,陆瑾笑道:“我已将你我即将成亲一事向太后和皇上禀明,太后不会阻止,皇上也阻止不了,你我成亲后,你便是上了皇室玉牒的辰王妃。若你想将辰王妃的身份昭告天下,我这就让皇上下旨。”
林小满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些王妃、皇子妃和太子妃,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一点私人的空间都没有,当即摇头,“别了吧,现在就很好了。”
随即想到皇上还想让她在他的儿子里面挑一个,难免生出一丝恼意,“你啥时候和皇上说的?他为啥还说要把俺赐婚给他儿子?”
陆瑾冷笑,“他那人最爱玩笑了,既然他老不羞,回头我们一起送他一份大礼。”
林小满担忧,“你可别乱来,都说伴君如伴虎,那又是个爱流放人的,万一把他惹恼了,再把俺们都抄家流放了呢。”
陆瑾微怔,随即哑然失笑,但既然小满如此误会了,就让她继续误会吧,但大礼却一定要送。
林二虎在门外喊:“姐,许小姐在外面说要见你,你见不见?”
林小满认得的许小姐只有许盼夏,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见,却也不能不见,林小满朝陆瑾扬了扬下巴,陆瑾忙道:“刚好还有些事务未处理,我先去忙了。”
林小满满意地朝他挥挥手,陆瑾乖乖地出门,怕遇到许盼夏,还是从后门走的。
待他离开,林小满才对林二虎道:“你让人请许小姐进来吧。”
林二虎答应一声,对下人吩咐一声,不多时,许盼夏就被丫鬟引着走了进来。
当林小满看到许盼夏的模样时,先是吓了一跳,就见刚刚在许府门前见着还锦衣华服的许盼夏,短短时间换了一身素衣,外面还罩了一件薄披风。
而最让林小满惊吓的是,她身子一抖,身上罩着的薄披风落地,披风下的她,双手被绑在身后,背上还背着几根柴禾棒,这是来负荆请罪的?
“哎呦,许小姐这是做啥?”
林小满忙上前将她捆着的绳子解开,又将背后的柴禾棒给扔了。
许盼夏一脸羞红,“之前都是我任性做出错事,原本也后悔了,只是不知辰王下落,想赔罪都找不到人。如今知道辰王……”
说着,一脸难堪地看向林小满,“如今知道辰王就是郡主的未婚夫婿,我这心里就觉着对不住郡主,还请郡主能原谅我年少不懂事。”
说完,见许盼夏脸上更尴尬了,又道:“他那人啊,就是那臭德行,想瞒点事儿,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就好比我吧,都差点要嫁给他了,愣是到今儿才晓得他是辰王,你说气不气人?是不是今儿没进宫,没遇到刺客,就要被他瞒一辈子?”
说完,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副刚被气得不轻的模样。
许盼夏闻言也吃惊地张大小嘴,来之前她想了无数种猜测,偏就没有这一种。
昨日在宫宴上,她和林小满说了那些话,林小满是不是全程都在看她笑话?或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自己,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男人归她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小满竟是不知辰王的身份。
想到刚刚看到陆瑾和林小满牵着手回来,明明是小情人间亲密无间的举动,可她真从林小满的眼里看出气愤了。
许盼夏毫不怀疑地相信了林小满的话,代入到自己,竟没觉得有啥好气的,那可是辰王啊,让她念了那么久却不肯娶她的人。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却还是觉得青平郡主是不是过于气人了?
可面对林小满真诚的目光,许盼夏只能叹口气:或许青平郡主自幼生活的环境都太淳朴,压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林小满留许盼夏吃晚饭,可许盼夏过来前许府已用过晚膳,林小满便让丫鬟去弄了点心瓜果,两人坐在院中边吃边聊,一直聊到月牙高升。
虽然说到辰王时,还会有些尴尬,但两人都是豁达之人,林小满对许盼夏又有救命之恩,一来二去感情比昨日从宫宴离开时更亲近了几分。
许盼夏约林小满闲了去游湖赏花,因太后喜欢莲花,太庸城里只要有湖有水的地方都种满了莲花,时常有文人骚客会泛舟湖上,或画、或唱,或吟诗作对,这时节又是荷花开得最好的时节,时不时就会办一场赏荷诗会。
听许盼夏说起,林小满也甚是感兴趣,只是担心会不会再有刺客趁她出门时行刺了。
唉,该死的刺客!还是法治社会好啊,在那边就是玩到夜半三更,都不用担心走在街上就会小命不保。
最近的一次赏荷诗会在三天后,林小满答应会考虑后,许盼夏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郡主府。
林小满不知道的是,傍晚时分她和辰王手牵着手在街上怄气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权贵圈中传开了,大家都在感叹青平郡主手段了得,竟把六霸王给收服了。
就是不知她那位七品县令的未婚夫婿得知此事后,是送上祝福?还是拿着六霸王的赏赐灰溜溜地走人?
也有不少人想看许盼夏和林小满的笑话,却意外地得知许盼夏去了郡主府,回府时高高兴兴的,完全不像情敌见情敌的模样。
这就更匪夷所思了,难道两人说好将来一个做正妃,一个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