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够了气,看时间也不早了,沈明珠带着沈红梅准备回厂里。
快走到商场门口时,与巡视商场的姚安狭路相逢。
“姚经理。”沈明珠主动热情的打招呼。
姚安朝她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姚安对她的态度,没之前那么不待见了。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沈明珠再次将带来的产品递上去。
“姚经理,这些点心您带回去给家人吃吧,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味道还不错,就当尝个新鲜。”
出乎意料,这一次姚安没再强硬的拒绝。
“行吧,那就谢了。”
“您客气了,要是家里人吃着喜欢,您捎个信,我再给您送些过来。”
目送她走远后,姚安拎着东西回了办公室。
“二小姐,东西拿上来了。”
不等严素吩咐,姚安便主动将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整齐的摆在茶几上。
包装还挺别致,白色的长形纸盒,中间套着酒红色的束封,束封上印着点心名称和商标。
一盒鲜花饼,一盒雪花酥。
“看起来还不错,二小姐,您尝尝看?”
姚安说这话倒不是有意恭维。
身为商场的负责人,他眼光自然是毒辣的,是不是好东西,一眼就知道。
这鲜花饼,他一打开纸盒,就闻到了非常清甜诱人的玫瑰清香。
吃起来,饼皮酥香却不油腻,馅料清甜馥郁,而且能吃出完整的玫瑰花瓣。
另一盒雪花酥也不俗,色泽乳白,火柴大小的一块,咬上一口,酥软香脆,浓郁的奶香中,夹杂着坚果的香脆和水果干的酸甜,让人欲罢不能。
姚安吃完一块,还想再拿一块,然而手刚伸出去,严素却将两盒点心盖上了。
他讪讪的收回手。
……
回到车上,严素将纸袋放到一旁,撑着额头想了一会才吩咐司机。
“去明苑。”
司机应声。
到了宁家,严素在客厅坐了有一会,严静才穿着修身的瑜伽练功服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大姐。”
严素起身问候。
严静示意她坐,一边走动拉伸一边跟她闲聊,“过来有事?”
严素没有坐,而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严静身后。
跟平时的优雅大方相比,在严静的面前的严素显然要矜持不少。
“我有個朋友是做点心的,想在友谊商场里面拿个铺位。”
严静回头看了她一眼,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说着,严素把带来的点心递到严静面前,“就是这个,我吃着还不错。”
严静扫了一眼,颔首,“我知道了。”
“那您跟姐夫说一声。”
“这种小事不用问他,你直接找那谁……”
“姚安。”
“唔,你找他安排就行了。”
“谢谢大姐。”
严静长吐出一口气,结束拉伸,转身摸摸严素的脸颊,语气宠溺,“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严素赧然。
严静比她大了一轮,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却很宠着她这个妹妹。
有时候,她都感觉严静不是把她当妹妹,而是当女儿在宠。
下人给严静送上温水。
严静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同严素说话,“下周我要去法国,给你带两个包回来,想要什么颜色。”
“不用了。”
严静不置可否,“那我每种颜色都买回来,你慢慢挑。”
严素知道自家大姐不是开玩笑,忙道:“黑色,不,还是蓝色吧。”
严静笑,“还是都买回来吧,你慢慢挑,挑剩的我处理。”
严素:“……”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宁远甩着车钥匙吊儿郎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严素张口喊了声“小姨”,把钥匙往管家方向一丢,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妈,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管家接住宁远抛过来的车钥匙,笑答:“午饭还要等半个小时,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出来给大少爷垫垫肚子。”
严静道:“不用,茶几上就有。”
管家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笑呵呵道:“那我去给大少爷泡杯茶。”
宁远饿得不行,随手抓起一个鲜花饼就往嘴里塞。
本来只是想充饥,结果吃进嘴里却被味道惊艳到。
“还不错啊,这是什么饼?”
严素答:“鲜花饼。”
宁远一边咀嚼,一边盯着酥皮饼胚中间的暗红色饼馅,“这是用花做的?花还能做饼?”
严静对儿子狼吞虎咽的吃相颇为嫌弃,扔下一句“我去洗澡”就起身上楼了。
宁远三两口吃完,又拿了一个。
管家贴心的送来解腻的普洱茶,宁远一口茶一口饼,吃得津津有味。
连吃了三个饼,宁远才觉得舒坦,看到旁边的雪花酥,好奇的拿了一块品尝。
“这又是什么?”
“雪花酥。”
宁远看着手里乳白色的糖块,觉得雪花酥这个名字还挺贴切,随口问是哪家饼店买的。
这倒是把严素问住了。
她虽然私底下帮了沈明珠,但却并不想让弟弟知道。
管家并不能领会严素的顾虑,“是二小姐的一个朋友,准备在商场开点心铺子。”
闻言,宁远看向严素,“小姨,你朋友什么时候开店,到时我去捧场。”
“还没那么快。”
雪花酥虽然好吃,但一口气吃了好几块甜食,难免腻味,宁远伸手端茶,手指不小心勾到饼盒的腰封。
看到腰封上印着的“明珠”招牌,宁远差点没呛到。
“明珠?小姨,你说的朋友,不会是沈明珠吧?”
对上宁远诧异又震惊眼神,严素一时无言。
宁家大门外,严素看着送她出来的宁远,“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小屹。”
宁远一副惊悚的表情,“以老严那脾气,知道我瞒他这事,还不得狠狠收拾我。”
“话说回来,小姨,你为什么要帮沈明珠啊?”
严素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山景,心里思索宁远问她的问题。
她从来不是心软善良的女人,身处在她这样的环境,心软和善良只会是软肋和累赘,利益置换和权衡利弊才是生存之道。
她已经记不起,上次这样不求回报的去帮助一个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或许,这世上有一种人真的是很特别的存在,会轻而易举唤醒人的善心。
……
送严素走后,宁远立马就想回家给严屹打电话,结果回到客厅,就看到自个亲妈已经洗好了澡,正坐在沙发上。
“你小姨走了?”
“嗯。”
严静温柔的朝儿子招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宁远害怕的后退,“妈,您别这样,我怕。”
严静微笑,“过不过来?”
宁远乖乖过去,坐下。
严静抬手理了理他凌乱的额发,“我跟你爸商量了下,准备10月份为你和雪琦订婚。”
“我不,我又不喜欢她!”
严静持续微笑,“宝贝,知道做纨绔的觉悟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