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齐珍才把材料挖完,这个时候卜一刀几个也陆续醒来,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到底是矿洞,生火不太好,大家伙只能将就着吃些之前备好的熟食。
食物特有的温和能量不断滋养着身体,几人脸色逐一露出轻松的神色。
哎,他们本以为在草原上已经够惨的了,哪知还有更惨的,不就抄了一窝幼鼠,严格上讲不算抄,是挪窝,至于报复的这么狠嘛!
齐珍好奇地看向格外沉默的几人,就连平日话最多最活跃的杨晓月也一声不吭,不禁更好奇了。
想问,超级想问,超级超级想问……“齐珍!”
听到卜一刀叫自己的名字,齐珍猛地坐直身体,目光炯炯地看向他,满含期待地问道,“怎么了?”
咋办?突然就不想说话了,他感觉接下来的聊天并不会让他更好受。
齐珍眨了眨眼,快说,快说。
……卜一刀生硬地开口,“你在挖矿?”
“是啊!”哎呀,可把她急死了。齐珍应得极为干脆,也不等他再开口,立马说了自己离开草原之后发生的事,然后很自然地问道,“你们呢?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说没有你信吗?卜一刀刚要开口就听齐珍又道,“看着不太好。”
行吧,你不就想知道,告诉你又能咋滴,这事多半捂不住,多你一个少你一个又何妨。
卜一刀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在挖矿的时候我们在挖洞。”
“挖洞?”齐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老鼠会打洞不是很正常嘛。”卜一刀给齐珍一个孤陋寡闻的眼神。
正常,但你们是老——哦,她忘了,之前确实是老鼠,“所以这洞是你们挖的?”
“嗯,怎么样?”卜一刀一脸得意,“坚实美观,舒适宜鼠!”
……你还来劲儿了,“确实,从老鼠的角度看。”
“……以后叫你齐一刀。”
“谢谢。”
“不客气。”
同款微笑。
“卜一刀你行了啊,”杨晓月从帐篷探出一颗脑袋,懒懒开口,“被一只细齿兽驱赶着挖洞,有什么光荣的!”
大约想到了什么恼人处,杨晓月‘嘭’的坐起,脑袋磕帐篷门上也没管,气鼓鼓道,“可恶,那家伙竟然拿尾巴当鞭子,速度稍慢些抽,动作不利索抽,达不成任务抽,敢逃跑往死里抽,我特么******”
一连串粗口都不带喘气的,“M的,要不是身体受限制,老娘早跟它拼命了!”说完,杨晓月情绪依旧激动着,显然气狠了。
这时文秀有气无力道,“我体能本就弱,感觉变老鼠都没有强哪去,挖一天一夜已是极限,偏还不让休息,哎呀,你们根本想不到我挨了多少尾巴。”
“也是怪了,那尾巴抽着不见血却贼疼,我都以为自己要交代那儿了。”李立洋说着还不忘吸气,可见是真疼狠了。
祁峰摇了摇头,“我的体能倒好些,但一直不让吃喝谁受得住,到最后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那也比被抽好受!”杨晓月双目喷火。她这性子,挨抽的次数绝对比别人多很多。
“确实,那销魂的滋味我再也不想来一次了。本来还打算养只宠物兽,现在是一丁点想法都没了。”文秀眼角发红,她是真怕了。
“我觉得肉体的痛远没心灵的痛伤害大,被只细齿兽这么奴役着干活,我觉得以后没法做人了。”卜一刀蔫蔫道。
……
杨晓月:没想那么远。
文秀:好像没那么严重,顶多轻微应急障碍。
李立洋:心灵这么脆弱?
祁峰:一看就被保护的太好,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
齐珍:那你就继续做老鼠!
“你们看我做什么?”卜一刀刚从思绪中回神,就见众人古怪地看他。
“好奇呗!”齐珍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刚不还挺想的开吗,怎么转眼就不想做人了?”
“呃,”补一刀抓了抓脑袋,“这不当时的想法,我现在看得很开。”
“切~”众人一脸鄙夷。
“哎,你们什么意思?我——”卜一刀正急着追问,就被一声清亮的‘喵呜~’惊得原地跳起,“靠!靠!……它来了,它来了……”
卜一刀紧张地环顾四周,随着细齿兽叫声由远及近,最后还是选择躲到齐珍身边。
哪知和他想法不止一人,其他几个也在第一时间挤过来,硬是把他挤到最外边。
“喵呜~”细齿兽欢快地跳到齐珍身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突然扬起尾巴。
几人见状哄地一下散开,眼睛戒备地盯着细齿兽,然后就见对方用尾巴不停蹭齐珍的膝盖,像只宠物兽向主人撒娇。
当然,还不忘丢给他们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这……这合理吗?为什么她的细齿兽可以温顺体贴,可以善解人意,更可以送物资送资源!
真是没天理!臭老天!
齐珍可不知他们内心咆哮,她也很好奇,细齿兽为何突然这么热情起来?还蹭她,以前根本不敢想。
她现在考虑要不要盘起腿让它卧进来,顺便撸一下毛?
有点怕哈,据说这尾巴吃起来很疼的。
“喵呜~”细齿兽用头顶了顶她的膝盖。齐珍就很自然地盘起,然后细齿兽便真的窝她怀里。
齐珍试探性地摸了一把,妈呀,手感真好。
一连摸了几下,细齿兽舒服地合上眼睛,打起了咕噜声。
卜一刀几人是真怕了细齿兽,见细齿兽不搭理他们,立马爬回帐篷里。
不管了,先过来今晚,明日事明日想。
齐珍现在还不困,盯着沉睡的细齿兽陷入沉思。
突然这么亲近她,信赖她,是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还跟它有关?
那会是什么?要说大事也就破阵,破阵!齐珍猛地瞪大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阵眼其实是细齿兽?
可卜一刀他们出现后阵法确实运转起来了,说明没有问题啊。
难道是因为沾染了它们的气息?那么抽鞭子就不止监工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儿,齐珍就坐不住了,她把细齿兽放到太阳身边,自己则去找卜一刀。
卜一刀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齐珍一靠近他自己就知道了。不动声色地撩起帐篷一角,小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