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对这一家的无耻已经有了认识,根本没有指望他们会乖乖将欠债还清。
夏有新见夏大庆不但不承认那些借据,还污蔑是将他灌醉后,趁他意识不清签下的。
夏有新的傀魂忙对凌初道,“凌姑娘,那些借据千真万确,每一个字都是夏大庆写的。
王村长认得夏大庆的笔迹,你可以把借据给他帮忙验看。”
凌初对夏有新点头,然后对夏大庆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字据都是你亲手写下来的,上面还有你的签字画押。这可不是你想抵赖就抵赖的。”
“王村长,有劳你帮忙看看这借据,可有问题?”
王村长接过凌初递过来的那叠借据,一眼就看出那确实是夏大庆的笔迹。
但就算有了王村长的确认,夏大庆死活都说是夏有新趁他醉酒的时候签的,不承认他有借过钱。
凌初冷笑,“喝醉酒的人,能把字写得这么工整?要不要我现在就拿点酒来,先将你灌醉,再试一试能不能将借据写成这样?”
夏大庆当即哑然。
虽然找夏有新借钱,他从来没想过要还钱。
但为了取信夏有新,顺利将钱拿到手,他每次都是规规矩矩将借据写好了,再带去找他借钱。
现在根本无法再否认这是他写的,而且他一旦喝醉,睡得跟个死人一样。
别说拿着笔写字了,就算是在他耳边敲锣打鼓他都醒不过来。
凌初见他哑口无言,直接带着夏至进屋子搜寻银子。
胡霸天担心夏家的钱财都被凌初搜走了,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凌初喊住了。
“还请稍等,凡事讲究先来后到,等夏大庆将我这丫鬟的欠债清了,再让他给你还赌债。”
胡霸天虽然不想同意,但见那位宁大人正冷眼看着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凌初带着夏至进了夏大庆的屋子,暗中打开了系统进行扫描。
见她走向土炕,夏大庆想上前阻拦,可却被宁楚翊指使过来的卫风拦下了。
炕上有一个柜子,凌初拿出小锤子,一把就将上面的锁砸掉了。
让夏至把柜子里的一个匣子拿出来,打开一看,匣子里放着夏大庆家这房子的房契、地契,还有两张田契。
夏大庆看着夏至手中的匣子,心疼得直哆嗦。
他想上前去将匣子抢回来,可卫风却正死死地盯着,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在心中拼命安慰自己,这些东西没了就没了,他还有别的钱财。
夏大庆原以为她们拿到匣子就会离开,谁知却看到凌初走到土炕左边,他的心刚闪过一抹不好的念头。
恰好听到凌初指着靠近土炕的墙道,“夏至,过来把这块砖拿掉。”
眼睁睁看着夏至在凌初的指点下,把自己藏了几年的银票掏出来,夏大庆的心简直在滴血。
“我家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在这里了,你们拿着,赶紧走吧。”
走?
那是不可能的。
就找到的这点东西,还不够抵掉三成欠债,怎么可能会走。
凌初没理会夏大庆,去找宁楚翊借了几个锦衣卫,让他们将屋里另外一个堆放着几床被子,以及衣裳等东西的柜子挪开。
夏大庆眼睁睁看着凌初指挥锦衣卫,将地面挖开,将藏在底下的陶罐挖出来,气得双眼都充血了。
他真是恨不得将凌初活活给掐死。
那陶罐里藏的,除了三块成色还算过得去的玉佩,还有五个二十两重的银锭子,以及一小块金子。
这是夏大庆费尽心思才得来的钱财,如今全都没了。
搜完夏大庆的屋子,凌初带着夏至进了夏家堆放杂物的屋子。
夏至看到乱七八糟堆放着杂物的屋子,脸上都是不解,“姑娘,这里的东西都不值钱。”
夏至以为这里不会藏着好东西,但卫风却不这样认为。
他跟着凌初搜了几次钱财,知道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猜到这屋子里肯定藏着值钱的东西。
见凌初盯着屋里那堆杂物细看,不由也走上前细细打量起来。
凌初翻找了一会,指着一个破了一道小口的坛子,让卫风帮忙搬了出来。
将坛盖子打开,卫风看到里面的东西用布包裹着,干脆将坛子反转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夏至拿起包裹打开,里面有一套银制的发簪,发钗,步摇,发梳,戒子,耳坠,项链,银镯子等等。
除了这些首饰,还有一百多两银锭子,五十两银票。
这些东西都是刘氏多年存下来的,她知道自己丈夫好赌,担心被夏大庆拿走输掉,于是找了一个破损的酱菜坛子装好,藏在杂物间里。
没想到这些东西没有被夏大庆找到,却被凌初搜了出来。
刘氏无比肉痛,可又不敢去抢回来。
她担心万一动手,夏有新夫妻的傀魂又会对孩子下手。
再多的不舍,她也只能咬牙忍住。
搜完杂物房,凌初带着人去了夏东桥的屋子。
夏东桥下个月准备娶媳妇,他屋子里值钱的就是那些聘礼,凌初手一挥,让锦衣卫全部都抬了出去。
没有聘礼,哪个姑娘会愿意嫁?
眼见婚事要结不成了,夏东桥顾不上腿疼,急得上前阻拦,“欠债的是我爹,这些聘礼都是我的,你们不能抬走。”
夏至却呸了一声,怒骂,“夏东桥,你从来没有做过事,更没有赚过一文钱。这些东西,虽然是你家置办的,但却是用我家的钱财买的。如今我将东西抬走,你有什么理由阻拦?”
夏东桥气得跳脚,可却同样被锦衣卫给拦了。
搜完夏东桥的屋子,刘氏闺女和小儿子的屋子,凌初也没有放过。
陆陆续续搜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出来。
最后就剩张婆子的屋子了。
见凌初和夏至进了自己的屋子,张婆子急急追了进去。
却被凌初一张定身符给定住了。
凌初砸开炕柜的锁,“夏至,把这锦匣拿走。”
“炕柜底下还有一个长匣子,里面有首饰。”
“这件棉袄拆开,里面有银票。”
“来两个人,把这床板拆了,再把这陶罐挖出来。”
…
张婆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初带着人,将她费尽心思谋来的钱财,全部都搜了出来。
气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