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湾。
繁星满天。
在星光照耀的一片小河柳林间,众人今夜便在此休息。
同样是莫小兰从秋知荷交给她的储物袋中拿出了简易房屋,只是没了秋知荷的“橼木阵”,搭建有些费手脚。
不过莫小兰从来在底层奔波劳碌,自是心灵手巧,很快就把大家住的房屋搭建了起来。
白天众人都被念棠操练的太狠,各自无话,钻进屋子倒头就睡。
流苏和司明兰却是悠闲一些,司明兰吃完饭就进了屋,也不知在做什么,流苏则把锤子姑娘背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些天小锤晚上都和流苏一起睡的。
流苏把她放到了床上,拍拍她的脸:“喂,小锤,小锤,醒醒啊!”
但这家伙依然鼾声响亮,没有任何反应。
流苏撇撇嘴,躺在她的身旁,侧身看着那张稚嫩的萝莉脸,眉眼清秀,嘟着小嘴,颇为可爱。
“唉。”
流苏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
“其实说起来,你这家伙就是个武痴,只知道找强的人打架,当初也就是跟门主和圣女动过手,也没杀过门里的弟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坏。”
“可是啊,你们雷剑城偏偏受不住镇阳宗和飞云宗的诱惑,要参与围剿我们,就算你手上没沾血,但至少也是帮凶。”
“圣女要杀你,也说得过去......”
“话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要不是圣女一眼认出了你,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居然变成了個小萝莉,连以前的事都忘了。”
流苏自顾自地念叨了半天,终于扛不住睡意,慢慢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圣女突然说不报仇了,变回了秋知荷的模样,和姑爷回了云陵镇。
然后圣女一直怀不了孩子,就说要她嫁给姑爷做妾,让她给姑爷生个孩子。
流苏自然是不肯的,我什么人?
要生也不能只生一个啊!
看不起谁呢?
于是圣女就操办了她和姑爷的婚事,还请了云陵镇所有人来喝喜酒。
哇,那场面,小雪都喝醉了,还和司明兰一起跳钢管舞。
然后就入洞房了。
流苏很紧张,还好有圣女在旁边指导,让姑爷先给她脱衣服。
于是姑爷就把爪子朝她伸了过来,流苏就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然后就被摸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流苏顿时惊喜:
“姑爷,你真来摸我了?”
“嘘。”
耳边传来姑爷压低的声音,无奈地道:
“苏苏,你说什么呢?我来是有事问你。”
流苏这时终于清醒了,秦耕耘根本没摸她,只是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姑爷你好没意思,哪有这样叫醒别人的。”
流苏气鼓鼓地坐起来,秦耕耘疑惑:“那要怎样叫醒你?”
“算了。”流苏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地道:
“你找我想问什么?”
秦耕耘坐在床边,看了看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锤子姑娘,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这才神情严肃地看向流苏:
“苏苏,娘子是不是根本没有在无悔崖下疗伤,而是一直跟着我们?”
流苏吓了一跳,脸上却是露出好笑的表情:“姑爷,你亲眼看着小姐飞下无悔崖的,再说她干嘛要骗你?”
秦耕耘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娘子骗我了?还有,当时只有我和娘子,你怎么知道娘子自己飞下了无悔崖?苏苏,你和娘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的神情严肃,眼神发亮,流苏强作镇定:
“姑爷你是不是梦游了?你说小姐悄悄跟着我们,那不就是说小姐在骗你吗?”
“而且小姐已经跟我说过了,她下了无悔崖之后让我照顾你,我当然知道啊!”
秦耕耘忽然身子前倾,冷冷地看着她:
“苏苏,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娘子一直在我身边,这不是错觉,而是我与娘子多次......那个之后,我与她的身体和心灵之间建立的某种神奇的连接,这种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说,娘子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哇!”
秦耕耘气势如虹,苏苏被他迫的一下倒在了床上。
“不是姑爷,身体连接我懂,心灵连接是什么意思啊?”
苏苏觉得自己都快守不住了。
原来姑爷早就有怀疑了,还以为姑爷很笨呢,圣女这可怎么办啊!
秦耕耘啪的一声双掌撑在床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继续审问:
“苏苏,要是再不说,我就用大刑伺候了!”
“什、什么大刑?”流苏咽了下口水,期期艾艾地道:
“姑爷你、你别乱来啊,我会挣扎的。”
“你们在做什么?”这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流苏连忙坐了起来,慌乱地整理一点都没乱的衣衫,对念棠道:
“没什么,前辈你别误会了,姑爷和莪开玩笑呢。”
念棠冰冷至极的目光在两人脸上穿梭:“深更半夜,姑爷和小姨子在床上开玩笑?”
完了完了,圣女把醋吃到我身上了,明天不会连我也一起抽鞭子吧?
流苏郁闷了,秦耕耘连忙解释:“师尊,我有些事想问苏苏,只是方才有些心急,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念棠冷冷地道:
“你常说你娘子对你很好,如今你娘子不在,你却对她的妹妹行不轨之事,这是我教你的吗?!”
秦耕耘连忙半跪于地:“师尊息怒,是我心急了。”
又朝流苏道:“苏苏,方才是我不对,你不要介意。”
流苏瞪着他。
我当然介意了!
贴那么近碰都没碰我一下,还不如胧灵浴法的时候舒服呢!
哼!
“你,睡觉,你,跟我来!”
“哦。”
“是。”
流苏不情不愿地躺下,秦耕耘则跟着念棠走出屋子。
念棠走到小河边,负手而立,星光透过柳林洒落在她的身上,红发红衣,绚烂夺目。
秦耕耘站在她的身后,心里某个猜测开始动摇。
娘子清冷端庄,外刚内柔。
师尊冷厉肃杀,明艳夺目。
怎会是同一个人?
秦耕耘,你思念娘子过度,当真是魔怔了。
这时,念棠转身,声音变得轻柔:
“你真的很想念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