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稚笑了:“二哥要不要吃鱼?”
薛绍冲就也笑了,只是点头,没说话。
这是奖励?娇娘真的很有趣。
也非常可爱。
可爱的后果比较严重,夜里王稚又发飙,踢人咬人。
不过,薛绍冲武功高强,不在乎这点痛,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天下并不是完全太平。陛下坐江山不过十来年,哪有那么容易太平?
河西北庭一直都有零星战火。
突厥和吐蕃总是不安分,尤其是突厥年初就有突厥兵扰边,不过都被打回去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真的开战不至于,但是也很麻烦。
如今其实突厥和大安一样,都是没钱打仗的。
天下安定十来年而已,要起战火,肯定谁也受不了。
出连行带兵将扰边的突厥人打回去,也算又立功一场,出连浩迎接父亲,为他庆功。
这样的功勋,也不值得大肆炫耀,可自家人要庆功也值得。
回头给朝廷的文书写一笔就是了,也不枉朝廷给他一个爵位。
“阿达神勇。”出连浩替他父亲牵马。
“阿达老了,以后得看你们兄弟神勇了。”出连行拍他的肩膀:“我儿文武双全,只是生在边关。”
“在边关没什么不好的。”出连浩又接了父亲的头盔。
“其实你该调回长安,你已经成亲了,叫你长期夫妻分离也不是事。尤其是,你是与公主成亲。”出连行叹气。
出连浩不知如何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并不想回去。
“出连浩只有在边关,才是出连浩。长安城能人辈出,不需要我。”这话也不假。
在这里,他会有自己的价值,回去了,就是个没脸的驸马。
“那西凉蛮子如今越发霸道。他儿子来了之后,更是处处都想争强好胜。”出连行叹气:“朝中之人,是巴不得我们不和。如今好了,都能如愿了。”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公主最是信他重他,他与老大王也是有亲的。虽说远了,也是那一支。咱们家,是从你太爷爷那一辈才起来。过去咱们这里还有王庭的时候,就不如他西凉家。”
“其实如今首要的任务是扶持二皇子。”出连浩道。
只有二皇子上位了,西凉将军们才会好过。虽然可能也免不了鸟尽弓藏。
但是也好过下一个皇帝清算他们。
“中原的皇帝们,最会的就是平衡之术。西凉蛮子的闺女给了二皇子,皇帝的闺女就给了你。来来去去,看似是都笼络住了,可都是公主生的,给不给又有什么不一样?”出连行道。
出连浩喝酒的手顿住,一时间如同茅塞顿开。
大明宫中,贤妃与淑妃已经缠斗许久了。
王稚早就跟皇后说了始末,所以皇后的态度就是放任自流。甚至不明显的地方,还要帮一把。
贵妃是不插手的,只冷眼旁观。倒是成全了下面的小嫔妃们。最近伺候圣驾的都是她们。
烈王府上,芙蓉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这几日,西凉月等着薛绍冲来,可薛绍冲不来。她未必就不知道是被骗了。
不过,也许是一条命的重量还是有的,所以她有些醒悟。竟然没有再闹。
她好像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薛绍冲对王稚的不同。
对王稚的恨意自然是有增无减。
而西凉月本以为的府中事,也成了外头的事,外头要求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彼此的攻伐就难以避免。
烈王府的妻妾不和就成了一个点。
首先就是支持三皇子的朝臣们指责烈王府里的孺人西凉月不敬主母,行事嚣张跋扈之类的。
很快,就有西凉朝臣们指责王稚对下苛刻,善妒。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烈王连自己的后院都管不住,凭什么做太子?
紧接着就有人翻出了毒蝎子的事,你说那是淑妃做的,证据呢?
可朝中一些言官们最擅长的就是黑白颠倒,只由那蝎子的出处,就能断定一定是西凉人做的。
虽说没有明着指责烈王谋害兄弟,但是那个意思是到了。
就在这件事还没个定论的时候,昭宁公主夜会外男,行为荒唐的传闻不胫而走。
说的是有鼻子有眼,游荆与大公主那些秘闻其实算不得多隐秘,早在大公主婚前就闹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贺兰家又说自家孩子死的奇怪,头一日见过了游荆,当夜就暴毙。
家中只说是孩子没福气,如今想来,只怕是蹊跷。
一时间,二皇子,大公主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游枢密跪在了宣政殿中,痛哭流涕:“臣的侄子早已亡故,此子来历不明,实在狼子野心。还请陛下替臣做主啊。”
他的意思是,游荆取代了他真正的侄子。这个人,也不是游荆。
皇帝看着他痛苦,缓缓叹口气:“卿起来吧,既然如此,朕替你查明。”
接下来的事,几乎没有悬念。
游荆被下狱严查,毕竟贺兰家告他谋杀,不能不抓。
大公主在府中也不能出入了。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不闹出来就罢了,真的闹出来了,皇帝也不能说不管人家一条命吧?
烈王府中,王稚听着梁涯将这些事说了一遍后道:“知道了,继续打探吧。”
青雀紧张道:“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大公主怎么办啊?”
王稚摇摇头不想说话。
大公主能怎么办呢?她也没想到,大公主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夜夜私会游荆,这是把西凉人的脸往地上擦。
如今好了,大安朝臣指名道姓说她私德败坏,放荡无知。
想来西凉将军们也恨她,出连行和出连浩父子是很能代表一些人的。
最被动的是贵妃和薛绍冲,这个紧要关头,这简直就是给他们当头一棒。
“给我备车,我去公主府。”
“这时候去啊?”花奴犹豫:“外头本就有诸多说法了,您这时候最好是避开。”
“避开能行的话,都避开了,去预备吧,低调些。”说完又笑:“不过低调也没用,随便吧,就正常走。”
花奴几个也只能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