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要的证据小人都已经搜刮过来了,您请看。”彭年恭敬的将几本账本奉上,“这其中还有别的房的烂账,但是小人处理的谨慎,只挑了陈管家一个人的,没有牵连到别人。”
赵明若接过账本翻阅起来,眉头越皱的越深,“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私吞了足足近万两的银子。”
远远超过了赵明若的预期。
那可都是她的嫁妆和血汗钱啊!!
“你做的很好。”赵明若冷声道,“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心想事成了。”
彭年小心的离开了院子,没有被人给注意到。
客栈内。
顾长恒急匆匆的带着小厮过来,刚一进门便看见了正在凳子上拿着白绫的云岁晚。
“晚妹,你这是干什么,快下来!”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连忙去抱着云岁晚不让她冲动。
云岁晚抗拒的推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顾长恒的手背上,“不,不要管我,表哥,你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
“晚妹,这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想不开,你的肚子里面还怀着咱们的孩子呢,可万万不要做傻事啊!!”
顾长恒提心吊胆的哄着,“有什么事情咱们下来好好说,你跟夫君说夫君一定会答应你的,别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云岁晚一听,便瞬间泪流满面,“夫君,您为何连纳妾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不同我说,难道我在你的心里,竟连个妾室都不如吗?”
“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便由着我去算了,当初是我不知廉耻来勾引夫君你,我决计不会拖累表哥的。”
她很会哭。
每次哭的分寸都拿捏的正好,既不会面露丑态,还能得男人的怜惜,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这副委屈的可怜摸样让顾长恒的心都要化了。
顾长恒顿时便明白了为什么,“晚妹,你在胡说什么,当初分明是我们两个情投意合,不怪你,你听我说,纳妾并非我本意,那姨娘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也没见过,是府里的那位非要给我娶的。”
“我只喜欢你一个,怎么想要去娶别人呢?!”
好说歹说这才把云岁晚从凳子上劝下来,顾长恒抓着白绫就往外丢,生怕云岁晚再想不开。
云岁晚微红着眼眶,“夫君,我都知道了,明日你的姨娘就要过门了,你还骗我。”
“你若不想娶,难不成那姚家的小姐还能逼着你纳她进门吗?”
顾长恒理亏,连忙解释,“真的不是,晚妹,我若真的变心了,为何还放着家里的那位不碰,始终钟情于你一人呢。”
“都怪那个赵明若,她身子不争气,一直都在病中,看了大夫也不见好,说是还要休养半年一年的,她担心被说闲话,这才非要闹着要我纳姨娘绵延子嗣,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云岁晚听着更加伤心了,“表哥,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成亲一年却还无所出了……”
“你纳姨娘进门也好,这样你就能有自己的骨肉了。”
顾长恒温柔的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笑道,“瞎说什么胡话,我的骨肉自然有晚妹你替我生,不用别人,你啊别多想,只管安心生产,你怀的孩子才是我最想要的骨肉。”
“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和孩子的。”
“表哥,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只有你了。”云岁晚乖巧的依偎在顾长恒的怀中,可心里面却开始慌张了。
从前顾长恒只有赵明若那个不懂风趣又性子高傲的正妻,她有信心把表哥紧紧的攥在手中,让表哥只喜欢她,只听她的话,虽然外室不如妾的名声好,可日子却是却是过得滋润。
夫君把她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着,还不用看主母的脸色,更不用操心半点家事。
现在赵明若却主动给顾长恒纳妾,一个能抵抗的住诱惑,两个呢,三个呢,男人终归是好色的,尤其是在她怀着身孕不能侍奉夫君的时候,最容易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这该死的赵明若,抽什么风,她一定要想办法紧紧的抓住夫君,决不能让夫君喜欢上别的女人。
“夫君,肚子好痛啊。”
云岁晚痛苦的呻吟着。
“肚子疼,怎么了,晚妹,你别吓我,竹笙,快去请大夫……”
忙碌到了很晚,顾长恒才有时间重新回到侯府。
夜色融融,清如流水的光辉替大地镀了一层温柔的薄纱,微风吹过,树叶摇晃,静谧又祥和。
他还是头一次觉得周转在两个女人之间,是那样的力不从心,若换成了平常恐怕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回府,如今是为了要钱。
云瑶院。
烛影摇晃,赵明若的身影倒影在上面,阿福在一旁陪着她。
阿福不满的嘟囔着,“夫人,已经派人去找二爷回来了,但二爷只让竹笙回来回话,说是现在有事缠身,走不开。”
“他可是答应了您娶姚姨娘进门呢,吉时不回来,成什么样子。”
赵明若神色安然的喝着茶,“没关系,他总有回来的时候。”
云岁晚怀胎十月,他又不能日日都陪在她的身边,不过……她的心思也昭然若揭,断不是顾长恒口中的那些真爱情谊,怕也是看中侯府的地位和权势吧。
她只需要在顾长恒松懈的时候找到机会就可以了。
向来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府上可布置好了?”
“彭年下午的时候便命府上的人张贴喜字,挂红灯笼了,因着只是个姨娘,便不用那么正式,不会大摆宴席,不过也准备了几桌酒席来慰劳乡亲,还送了喜帖告知了亲近的人,也……送到了客栈那位的手里。”
“不错。”
赵明若对彭年的机灵很是满意,前世这个人才还是她帮助顾长恒夺爵之后分家才发现的,果然什么事情她只要提一句,后面究竟该如何落实他便心中门清。
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只听见门外脚步匆匆。
顾长恒脸上带着几分讨好,“阿若,对不起这么晚我才回来,实在是尹夫子那里有事我暂时走不开。”
“你知道的,就要到了科考的日子,学业也很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