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得了,鸢尾姐姐给你们分配好了各自的位置,也是给你们挑好了差事,到我跟前的,日后便是一等女史了,每月月钱二两,二等女史则是一两,外面干杂活的则每个月六钱,只要好好干,便不会亏待你们,大可以好好赚钱替自己赎身。”
赵明若威严道,“当然,我手里面握着你们的死契,若是不忠心做出什么背主求荣的事情,我也不会轻饶,便是把你们给卖去暗娼馆也是可以任由我做主的,明白吗。”
萱草和喜鹊欣喜跪下,“明白,奴婢们明白的,多谢小姐,奴婢们一定会好好当差,照顾好小姐。”
赵明若点点头,“去忙吧。”
交代完露薇和燕来看好宅子,赵明若便又带着阿福和鸢尾出门,距离她躲避天灾饥荒还差最后一步,“我们去镖局,找一些身手好的过来保护咱们。”
免得灾民一多,到时候就靠着燕来和鸢尾两个人有些势单力薄,还是要多找些靠谱的人才行。
正当赵明若在想要找哪家的镖局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她抬眸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阿叶站在门前,看见赵明若出门当即热情的摆手打招呼,“二夫人!!”
“不对,奴才叫错了,三小姐!你好啊。”
赵明若眉心微拧,“阿叶?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叶小跑着到了赵明若的跟前,笑盈盈道,“回三小姐,我们世子就住在了隔壁养病呢,奴才是要出去帮世子买些早饭。”
赵明若有些诧异,“你们家世子,养病?怎么不在国公府?”
阿叶瞬间惆怅,“害,三小姐您是不知道我们家世子跟老夫人,不太对付,在国公府也没办法安生,这才想着要分府别住好好静养,刚好官府在出售这条街上的宅子,我就替世子买下来了。”
阿叶倒是十分坦诚,要是说只是巧合反倒是会让人心生方案和厌恶的。
“那……世子的病……”赵明若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不是因为顾长月的婚事他过度劳心这才会病重?
到底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怪愧疚的。
阿叶看出来了她的顾虑,马上安抚着,“三小姐放心,世子都是些老毛病了,只要安心静养就能见好。”
“如此就好。”
赵明若放心下来,“既然世子病重喜静,那我也不便多做打扰,等着日后世子的身子好些了再去登门拜访。”
阿叶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着,“不不不,三小姐,是小人没表达清楚,世子搬出来只是不希望被咱们府上老夫人和国公爷打扰,您也知道,和长辈们相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同龄朋友亲邻日常相见说会儿话反倒是会让世子心情好。”
“这道的确是。”
“那三小姐您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妨现在便去探病世子吧,想来三小姐也是个豁达大方的人,不会拘泥于那些莫须有的束缚条规。”
“这是自然,怎么说也是故交好友,世子病重,便不是邻居也应当去登门看望一番。”
赵明若斟酌道,“那阿福,你去把咱们给邻居准备的薄礼带着,咱们先去看看世子再出门,对了,鸢尾,你去换露薇过来。”
阿叶目光一亮,他可算是没把话说错,到时候世子瞧见三小姐过去心情会好的,他这话说的是真的没错,世子若是心情好了,病也会好的快一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赵明若要换个丫鬟过去,但还是热情道,“那三小姐啊,您请,小人给您带路。”
赵明若颔首跟上。
进了门,这才注意到,原本还很荒芜的院子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被打理的整洁干净,而且院子里面还潜藏着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在四处巡视,应当是燕国公府的护卫。
按照国公府的标准,是可以自己养私兵的。
踏进房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道,燕淮安穿着白色长袍,腰上系着绿色的丝绸腰带,玉华容颜精致儒雅,那双深邃的眼眸目光也格外清澈。
见到赵明若过来,便顺势放下了手中拿着的书卷,淡笑道,“三小姐。”
燕淮安和阿叶都十分默契的从二夫人改口到赵明若闺阁的排行,看来她要与顾长恒和离的事情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临安城了。
这也和赵明若最初的计划一样,让顾长恒和云岁晚背负上卑鄙无耻的骂名。
“世子不必客气,刚好在门外见到了阿叶便贸然过来了,还望世子不要怪罪。”赵明若及时制止了燕淮安的起身,随即将薄礼奉上。
“才知道世子搬来这里小住,这是份见面礼,希望世子不嫌弃。”
燕淮安温柔的笑着,“三小姐能过来看望在下,在下已经很高兴了。”
阿叶将东西接过,“三小姐请坐。”
“世子的身子可好些了?”赵明若十分愧疚,“因为侯府的家世而连累世子,实在是愧疚,若世子真的有什么损伤怎样也难辞其咎了。”
“偶然得了个会医术的小丫头,世子要不要让她试试看,万一撞撞运气呢?”
露薇也主动上前,“世子,奴婢略微精通一些医术,可以让奴婢帮您瞧瞧。”
燕淮安笑了笑,“不用担心,只是寻了个借口才能出来别住,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
外面,指的是阿叶和燕国公府。
“真的?”
“真的。”燕淮安耐心回答。
阿叶端来了茶水和糕点,放在二人身侧的红木小几上便识趣的退下了,而阿福和露薇见状也不好多留。
赵明若的手轻轻附在自己的腹间,看着燕淮安这般温柔雅致的样子内心复杂,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燕淮安坦白,毕竟,这可能是他将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的。
将死之人心中那份遗憾,她经历过,很清楚。
可赵明若又怕,她若说了孩子身份,将来走漏了风声,燕国公和张氏过来拿她的孩子做文章,她只想要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不知何时,天空飘落着纯白雪花,凛冽的寒风刮起,远山松树苍翠屹立在风雪中,屋子内烧着地龙,茶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