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城眼珠转动,断断续续的说:“\b人类?不,我不是人类,人类是低等的食物。”
他断开的肢体突然挪动,失去了脑袋也能自如爬上墙壁,\b利爪在墙纸上留下深深一道抓痕,随即向她迎面抓来。
没想到还能有这个变故,林乔再度要挥刀抵抗,洪静的卧室里传出窗户碎裂的声音。
洪静本人刚倒退到了窗前一米远处瑟瑟发抖,一条黑红的触手便破开窗户贯穿了她的胸口,直接凌驾于林乔头顶,触手尖端炸开成花瓣样,一口咬住了宋连城扑来的身体,将他挥来的臂膀狠狠撕扯断裂。
这样的出场方式谁也没想到。
粗壮的触足以绝对保护的姿态环绕在林乔周身,露着尖牙炸毛的“花瓣”粗暴将宋连城的身体拆的七零八落。
距离最近的林乔\b,身上几乎被血液浇灌透了,眼睛都不适应的闭了闭,防止胃里起难受的反应。
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好好教教初霁如何当一个优雅的怪物。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宋连城,惊恐的神态终于出现在转动的眼珠里。
他的视线内闯入的一抹背光的人影,后背蠕动着无数狰狞触足,居高临下的黑瞳没半点情绪。
“垃圾。”
初霁高冷吐了两字,一脚碾碎了宋连城的头颅,随即抬头,脸上挂着微笑望向林乔。
“我来了。”
失去攻击目标的触手收回尖牙缠上林乔的脊背,她缓缓放松下来,丢掉了刀,一直在强撑的身体这会痛感来袭,脚也软了下去。
她的腰间被触手缠紧,勾着她投入初霁的怀抱。
她喘了几口气,嗓音有些哑了,“我们不是约好三天么,你怎么提前过来了\b。”
“我是来问问题的,但也凑巧帮上你的忙了是么。”初霁顺了顺她的后背。
“是,你帮了我的忙。”林乔点点头,乖顺的依偎在祂胸口,“谢谢你。”
“\b不客气,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会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杀掉你的男朋友\b。”
初霁收紧手臂抱紧她,微笑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上任何麻烦的。”
林乔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祂到这来,只是专门通知她要杀人的?
“我男朋友,是谁?”林乔有点茫然,抬眼看祂,“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初霁回想起了那人的胸牌,笑意微落,“\b石楠,你男朋友,你在家里给我穿的衣服,就是他的气味。”
“我不喜欢你有别人,所以我要杀掉他,可以吧林乔?”
这怪物好像还是个病娇。
林乔:“...我没有男友,先等等,这事晚点再解释好吗?”
她轻轻推祂,初霁也顺从收走了圈着她的触足。
洪静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大口的往外吐血。
刚才初霁从外面进来时没管她的死活,触足直接贯穿了她的身体来到自己身边。
林乔沉了点眸,蹲在洪静身边与她对视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替自己解释了一句。
“我之所以让你盖住口鼻,是希望你看见厨房倒吊着的是活生生的人,是官网上那些以招聘为由进来的普通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想借你发现真相之后与我一起逃离。”
“可惜我低估了自己对宋连城的影响力,他急不可耐,就没想我在这活过一晚。”
洪静眼睛瞪的很大,气若游丝,神色悲切,“所以、我吃的,吃的一直是...?!”
林乔点头。
整整一个月,她吃了整整一个月的同伴。
极端的绝望和痛苦,洪静就在这样的情绪里咽了气。
林乔抬起酸痛发抖的手,抹她的眼睛合了三次才闭上。
初霁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到她心情有点低落。
“林乔,不回家么。”
林乔扭头看祂,很直接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但可以不要无理由的乱杀人么,你明明可以绕开她的。”
初霁不是很懂,想了想回答,“什么样的人可以杀,什么样的人不可以杀呢?”
在祂的世界观里,恐怕人类和玻璃窗一样想碎就碎,没有任何区别。
林乔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祂面前,“我也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我们不好的人都是坏的,必要时可以杀掉,其他情况,你最好不要杀人。”
“我同意。”初霁答应的爽快。
“那么,我现在可以去杀石楠吧。”
“不,他是个好人\b。”林乔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他,“所以是他告诉你,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石楠跟她总是同进同出的打工,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一旦联系不上人,会来询问初霁再正常不过。
初霁果然点了头。
林乔扶着床坐下,一把酸痛的骨头倒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弹,声音也是朝天而出,“\b他只是担心我,以为你跟我父母是一伙的才撒谎,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她呈大字型而躺,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初霁走到她身边坐下,手指勾着她的衣摆,“比起相信那个人类,我更信任你。”
祂看得出来她身上的情绪变化,紧张到放松,舒缓,心跳正常,体温正常,她确实没有半点谎言。
林乔转头看祂,“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种关系?你应该不是很理解吧。”
淡薄月色下的初霁露出一抹单纯微笑,“一部分人类记忆告诉我,男女朋友会躺在一张床上纠缠,\b我不喜欢你的气味和颜色被污染。”
林乔眨眨眼,“我记得你明明舔一口我的血都得yue,是我很好闻,但很难吃么。”
话落,她就见初霁的眉头人性化的皱成了川字,祂苦恼的摸到她的手心,轻轻握住。
“\b我也不明白,你闻起来那么香甜,信息素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我非常的想吃掉你,林乔、你明明应该很好吃的。”
林乔:“...”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边在面颊上裂开一道口子钻触手,一边跟我说这话。
在满是血和尸体的房间里,恐怖指数直接拉满。
她转过头看天花板,一眼不看他,“所以说你在我身边只是想闻闻我?不吃吧?”末尾那三个字,她自己都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