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风双臂托举起百万斤大山,场面震撼至极,就像一根小小的支柱,支撑起无边重物。
底部山石纷纷崩裂,逐渐与地面分离。
忽然,叶清风一只脚,往地下重重一踏,她整个人,顿时如离弦之箭,刹那冲天而上。
“呼!”
百万斤大山,亦随之冲天而起!
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座巨山,自行离地飞天,漂浮在半空之中。
而巨山之下,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就是这样小小一个身影,用一双稚嫩而娇小的手掌,托起这座庞然大物。
简直不可思议。
“不拘泥体型,不拘泥于肉身。”
这一刻,叶清风似有所感,便目视前方,轻声低语道,
“我的身躯,小如蝼蚁又如何,大如山岳又如何,不过是这天地之力的一个容器,一个载体而已。
我要做的是,最大限度,调用这天地之力为我所用。
所以哪怕我将来,仍是这等三岁幼童之躯,仍旧可以徒手捏爆整颗大星!”
叶清风双眸透亮,意气风发,白嫩双手托举起巍峨巨山,迈出老疯子步伐,在百丈高处,凌空踏步而行。
罡风猎猎。
巍峨高山之上,草木皆剧烈摇颤,无数生灵惶恐难安。
有生灵感觉到了山在动。
常年岿然不动的巨山,此刻竟像是长了脚似的,在极速朝前移动。
这是怎么回事?
是它们在动,还是山在动?
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完全超出了它们这些低等生灵的认知!
而有的生灵,不仅感觉到了山在动,更是亲眼瞧见了,山飘在了半空之中,无风相送,却是飞快往前飘动。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谁在暗中推山而行?莫非是神灵?!”
一时间,众多飞禽走兽慌张啼鸣,各种怪叫声,在那座移动的巨山上,起伏难定。
各种长翅膀的鸟,五颜六色,纷纷离巢而去,惊恐远离那座诡异大山。
叶清风托山前行数十里,来到一个地势略低,相对坑洼之地。
坑洼里,还有积水,原本应该是一片巨大的坟茔,只可惜沧海桑田,地貌变迁。
原本的风水宝地,也成了阴气汇聚的凶煞之地。
凶煞之地,易出恶灵妖邪,本就不该存于世。
“就是这里!”
叶清风心中早有谋定,双臂略微往后,再奋力往前一扔。
苦海翻涌,一股巨力,从她双臂间骤然爆发而出。
“呼!”
她手上托举那座大山,顿时呼啸着,斜着往下飞去。
“轰!”
巨山悍然落入那凹陷之处,震得整片大地都为之一颤,还激起高高水浪。
水浪猛地冲起,又逐渐落下。
那座巨山,在泥土松软的凹陷之地,又往下沉了十来丈,终于尘埃落定,稳稳坐落其上。
而就在这时,一道尖利之声,突然从巨山底下传了出来。
“谁毁我老巢?!”
那道声音又尖利,又苍老,听着都让人很是难受。
叶清风未动,白玉瓶刹那现身,抖落柔和光幕,护住她周身。
未成长起来前,万事小心。
否则不幸陨落,什么帝路,什么傲视群雄,什么帝路争锋,都只是个笑话而已。
更何况,这年头,被认为有大帝之资的少年天才,多半是早夭的命。
小鼠王有点惊恐,“吱吱”叫道:“有妖精!有老妖精!”
这凶煞之地生出来的妖精,道行应该是不浅。
就在这时,一只长着青苔的黑色手骨,湿漉漉的滑溜溜的,忽然从巨山边缘,一下就伸了出来。
叶清风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具成精的猿猴尸骨,年岁也至少超过三四万年。
不过与她的骨傲天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叶清风握了黑色长枪在手,长枪刹那遍布道则符纹。
那道则符纹都闪烁红光,充满了血煞之气,是叶清风从大寇姜义那里学得。
不等那猿猴尸骨完全爬出,叶清风不做犹豫,右臂猛力一挥,一枪便掷了出去。
长枪如龙,去势快如奔雷。
片刻前,那座巍峨大山,也被叶清风一枪洞穿,而且还洞穿得前后通透。
那么此刻,她一枪洞穿山石,也根本不在话下。
“轰!”
长枪一下没入山石中,而且还直奔尸骨头颅而去。
但那尸骨在此地蕴养多年,道行是不浅,反应也极快。
猛地察觉到危险来袭,居然还想掉头远离。
电光火石间,它的头颅逃过重创,但它的脊柱,却是被长枪,一枪钉透,插进泥石间。
叶清风那一枪,去势太快,若是稍慢一点,就已被那尸骨逃开。
“吱~”
那猿猴尸骨,脊柱中段位置的缝隙间,插入一杆黑色长枪,像被钉住的耗子一样,吱哇乱叫,狂乱挣扎起来。
然而黑枪上,遍布血煞道则。
那血煞道则,才是比长枪本身,更恐怖的存在。
道则所造成的创伤,难以磨灭与复原,否则黑狗那条尾巴,也不会一秃,就是这么多年。
恐怖的血煞道则,如利刃般,不断折磨那猿猴尸骨的脊柱,就好似无数那锋利小刀,正在不遗余力剜它的骨。
又好似千万颗细小钢珠,在骨缝之间,骤然爆裂开来。
而猿猴尸骨的骨骸,很是坚韧难破,应当是此地成了精的大妖老猿,留下的尸骸。
棋逢对手。
以血煞道则,对付阴煞邪物。
血煞道则,一时间竟没能奈何。
血煞红光阵阵闪烁,血煞气急剧蔓延,阴煞黑气,也随即骤然扩散。
这小片天地,一时间皆被煞气弥漫。
“吱~吱吱~”
那猿猴尸骨,叫声更为凄厉,叫得小鼠王都头皮发麻。
若不是小鼠王亲眼所见,还以为是自己的同类被残。
那血煞道则极为厉害。
而那猿猴尸骨,也当真是道行不浅,强行挣扎两三息时间,居然还有命在,神魂都未散。
像这类尸骨,是尸骨重新孕生灵智。
虽然是猿猴的尸骨,却不是原本那猿猴死而复生,只相当于天地间,重新诞生的一个灵体。
就如同冰冷法器,长年累月,诞生出器灵。
叶清风对这等凶煞地,诞生出的邪灵,没有丝毫怜悯。
尸骨剧烈挣扎,眼看要挣脱长枪,就如同水中鱼儿,要挣脱入嘴的尖钩。
但叶清风,如何能放任一身邪气的尸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