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着鬼了？”杨淼淼骂道，“真巧，我特么见着你了！”

“你一个综艺导演，玩什么深居简出？还在车里躲着吓唬人！”

“你丫是不是不想干了？”

徐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手机送到她面前。

“杨姐，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江立飞了，这位爷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啊！”

杨淼淼皱着眉头，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围脖的热搜榜，放眼望去，几乎被“飞判官”三个字屠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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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极鸟直播暂停业务了？”杨淼淼满脸问号。

她在天上不过飞了2个小时，怎么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杨淼淼点开这个热帖，网友们已经开始给南极鸟点上了“白蜡烛”。

[火星暴风雪：（蜡烛）南极鸟一路走好！路上有飞判官陪你，别害怕！]

[男德大师：让我来数一数。南极鸟总公司被调查，南极鸟直播停止业务，还有个南极鸟TV是吧？按照这个频率，大概明天就要完犊子吧！]

[大缸径：飞哥在南极鸟TV不是有个综艺节目吗？估计最后能剩这根独苗活着。]

[夹飞普法VV：@大缸径，不要揣测我的意图。任何邪恶，我都会绳之以法！]

[牛奶奶牛：南极鸟TV坚持住啊！你是南极鸟抵抗飞判官的最后防线！支棱起来，不要认输！燃起来！]

[看淡了：@牛奶奶牛，别瞎金箔燃了。这么久了你还没发现吗？越是嘴硬的，飞判官报应来的就越快。]

……

杨淼淼放下手机，看向一脸生无可恋的徐述。

“所以咱们这节目还能拍吗？”

徐述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缓缓说道：“目前看还是能拍的，明天就说不好了……”

“那你特么不早说？”杨淼淼骂道，“要是不能拍了，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姐诶，你别冲我发火啊……”徐述哀求道。

“你要怪就怪那个江立飞吧，他是真狠啊！”

“从总公司一路砍到直播平台，下面估计就是视频网站，最后就是我们了！”

杨淼淼翻了个大白眼：“那是你们，跟我可没关系！”

她双手抱起胸，靠在椅背上，说道：“丑话说前头，你这节目要是拍不了，通告费我一分不退。”

“还有，就算节目不拍了，你也得让我进小白楼见见江立飞！”

徐述摆出一副苦瓜脸，喊道：“我的姐诶！要是节目都没了，我上哪安排你进小白楼啊？我自己还想进呢！”

“嘁！你这脑子还能当导演呢！”杨淼淼鄙视道，“你不会随便扯个理由吗？备采什么的？”

徐述头摇的像拨浪鼓：“必不可能！我不可能再对飞判官撒谎，我还想多活几年！”

就在这时，小助理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徐述拿起一看，是南极鸟TV的对接人打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完了，完了，怕啥来啥！”他哀叹道。

“杨姐你也别去酒店了，这人估计是来告诉我节目黄了，你待会直接买票，原地飞回帝都吧！”

杨淼淼撇了撇嘴，替他按下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塞到他的耳边。

“喂？小纯啊，你们家徐导跟你在一块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我有点急事找他！”

“我就是，你说吧。”徐述有气无力地说道，“是不是你们网站要停摆了，我节目黄了？”

“啊？”电话对面愣了下，“没这回事，徐导！我们坚挺着呢！”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徐述喃喃道。

身旁的杨淼淼瞪了他一眼，在他的大胯上狠狠捏了一把。

徐述疼得坐直了身子，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

“徐导你说啥？”对面问道。

“没什么！你说吧，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徐导。”对面说道。

“莪们网站项目组经过研究，认为20个考生参加《心动职场》的预告篇，人有点太多了。”

徐述点点头：“确实挺多的，但这样可以增加节目的紧张感啊！有人淘汰，有人留下，观众就爱看这个！”

“是的，徐导你说得对，所以这个预告篇我们还是保留的，只是人数要削减一点，降低一点成本。”

徐述想了想，南极鸟现在确实处在困难时期，想要压缩成本也情有可原。

“行啊，你们毕竟是出品方嘛！”他爽快地答应道。

“但我觉得至少还得保留15个考生吧，到时一下子淘汰5个，才有戏剧张力啊！”

电话对面的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他笑道：“徐导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我们还给你多保留了一个名额！我们留16个！”

“漂亮！”徐述大声说道，“那行，你把剔除出去的考生名单发我……哦不对，发给小纯，我来看看，重新编排下流程。”

他们挂断电话后，南极鸟TV的工作人员就把名单发到了小纯的微讯上。

徐述打开名单，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卧草？”他抬头看了看杨淼淼，又低下头仔细看了一遍名单。

随后他按下语音发送键，对着话筒说道：“石老师，你给我发的是剔除名单吗？”

嗖~

信息发了过去，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一个字，“是”。

“有病吧卧草！”徐述直接爆了粗口，“这傻缺南极鸟，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咋了这是？”杨淼淼问道。

“你看看吧，南极鸟是不是疯了？把律考状元给剔除了？他们有病吧！”

杨淼淼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南极鸟确定的“剔除考生名单”，江立飞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帮逼肯定是怕了！”徐述恶狠狠地说道，“他们怕江立飞把视频网站也给克死！他们就不怕把我这节目克死？？”

他拿过手机，给刚才的工作人员拨了回去。

“喂？你们南极鸟是在跟我搞笑吗？”

“我这节目是跟踪律考前十名的实习生活，你把第一名给我剔除了，闹呢！这节目还怎么做？？”

“我这别叫《心动职场》了，改叫《状元去哪儿》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徐导，我是费明奇，这个事情是我定的。你有什么意见，就保留吧。”

徐述腾地坐直了身子。

费明奇是南极鸟TV的大BOSS，总公司董事长的嫡系。

平时他根本不过问具体项目，这回亲自插手，看来南极鸟是极其重视这个事情，而且基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费总……”徐述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您亲自定这个事，肯定有您的考量，但我们做一个节目，肯定还是要考虑收视率和节目效果。”

“虽然现在主观题成绩还没出来，但江立飞这家伙肯定是全国第一没跑了！”

“而且他自带话题度，有他在节目里，可以给公司省下一大笔宣传费用，这是无本买卖啊！”

“江立飞还上过国家频道节目，形象很正面，夏国律协也不会同意把他剔除出去的吧？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费明奇冷冷说道，“律协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他们没问题。”

“徐导你考虑下，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可以换人。”

说完，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徐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整个人呆若木鸡。

副驾驶的小助理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他。

这位大胡子导演，别看外表粗犷，其实内心非常敏感，情绪波动很大。

用大白话说，就是个“戏精”！

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是受到了真实伤害，半天没有动静。

“徐导？”

“徐述？”

小助理和杨淼淼同时唤道。

徐述打了个激灵，看了看她们二人，迷茫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这帮孙子特么的！还尊不尊重艺术家了？？”他大骂道，“一个开公司的，都来插手综艺了！拍综艺，他费明奇就是个孙子！”

说着，他看向小助理：“你给南极鸟打个电话，就说这破逼节目我不拍了！让他另请高明吧！”

“还有！去联系一下斗音，我明天去他们总部谈事情！”

一时间，小助理脑袋里信息量爆炸。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问道：“徐、徐导，你跟斗音谈啥啊……”

“谈综艺！谈网综！”徐述大喊道，“我特娘要拍个网综跟南极鸟打擂，就叫《状元去哪儿了》！！”

说完，他嗖地一转身，热切地注视着杨淼淼。

“杨姐，你跟不跟我干？”

杨淼淼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才不跟你干，你个小作坊……”

“南极鸟那儿可没有江立飞！”徐述一下抓住了杨淼淼的软肋。

“要是我跟斗音谈成了，江立飞可就是我的独家资源！”

“杨姐，你也不想参加一个没有江立飞的破综艺吧？”

见杨淼淼陷入沉思，徐述冲小助理使了个眼色。

小助理点了点头，立刻开始联系斗音的娱乐部负责人。

“特奶奶的！”徐述靠在椅背上，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斗音申请恢复账号的界面。

犹豫了几秒钟后，他一咬牙，按下了“确认恢复”的按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述看着自己粉丝列表上的“立飞普法VV”，暗自想道。

我徐述从今天开始，就要与虎共舞！

……

另一边，江立飞和储茜办完事，一块从小白楼里走了出来。

“保密协议你留一份，好好看看内容。”储茜皱着眉头，叮嘱道。

“从今天起，你就算半个治安局的人了，要注意纪律，少看一些跳舞小姐姐！”

江立飞的眼角跳了下，心说你们干脆不装了是吧？监控我手机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那不是我要看的，”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毕竟是个普法主播，网友们听累了普法，需要看看舞蹈调剂一下。”

储茜嘁了一声，挥了挥手：“不跟你胡扯了，我要走了！等吴队回来，我们会再来找你办正事。”

说完，就潇洒地转过身，长长的马尾从江立飞眼前飞过，留下一阵清香。

江立飞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修长雪白的大腿，忽然心头一动。

“诶——！你等等！”

“嗯？”储茜转过脸，“你要干嘛？”

“干！”江立飞斩钉截铁地说道。

储茜眯起眼睛，正要训斥他几句，江立飞立刻说道：“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干一干正事！”

“啊？什么正事？”

江立飞笑了笑，说道：“我们一块吃个饭，你正好把爪哇国那个卖假燕窝的网名和直播平台发给我，我先去侦查一下！”

“那可是国外平台，你现在就能查？”储茜疑惑道。

“当然，”江立飞淡然道，“我正好有爪哇国的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