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哪里都适用,就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老鸨口中。
如果青楼里的姑娘都很矜持,恐怕这里就要倒闭,老鸨就应该喝西北风了。
呵退一群饥渴的青楼姐儿,老鸨扭着屁股走到近前,挂着一脸假笑:“客官我们这里不仅有美艳的娇娘,还有鲜嫩的小倌儿,不管你想要哪样,我们都能满足你的要求。”
安歆一笑,她也没有故意扮成男子,只不过男子的着装更简单方便。
对于拥有现在灵魂的安歆来说,古代女子的装扮还是太繁琐约束了她的行动,不如男子发饰和着装来的随性。
对于老鸨看出她是女子,安歆可没因为是女儿身来妓院,就表现出一丝窘迫。
脸上露出一抹微痞的笑容,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老鸨,潇洒大方的诚恳道:“找人。”
老鸨慌忙接住抛向自己的银子,“哈哈,找人好,找人好。”这时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不知道这位姑……”
老鸨在对上安歆玩味的眼神,连忙改口,“不知客官想要找什么人?”
安歆也不墨迹,“赵奎他们在那个房间?”
就安歆所知,赵奎以前包养的那位娇娘就是万花楼的姑娘,老鸨不可能不认知他。
既然安睿和江舟被他们一伙人拉来这种地方,找他准没错。
“这~”脸上涂满脂粉的老鸨有些犹豫。
安歆面上淡定心里还是挺担心两个年轻人,在这种地方出什么事,于是又给了老鸨一定五两的银子。
黎子瑜和孔珣,还有朱时景和冷向白,都清凌凌的看着不知足的老鸨。
“贪得无厌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你说呢?”安歆嘴角上扬,目光清寒锐利。
老鸨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太过,于是陪笑道:“客官说的是。你要找的人在二楼五号房海棠居里。”
安歆不再多言,抬步朝着楼上走去,黎子瑜三人紧跟在身后。
老鸨看着手里的两锭银子,眉开眼笑的揣进怀里,又扭着腰去招待其他客人。
一口陪客的姑娘都眼神遗憾的,看着安歆他们几个俊俏的公子上了二楼。
“看什么看,那些小白脸哪有老子好,待一会儿到床上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一位长相粗壮丑陋的男人,发现怀里的妓子看向楼梯上安歆他们,有些恼怒的嚷道。
安歆按照老鸨所指的方向,来到五号房名字叫海棠居的包房。
就听见江舟和人争执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就不给你面子怎么了。”
另一个声音:“在临安县还没有人,敢像你们一样拒绝本少爷送出去的东西,别以为你们现在考上秀才,就有什么了不起。
相不相信,本少爷明天就让我姐夫去万华书院提亲,把你们那个女山长给我纳进房里做妾。
听说那些安小姐长的还不错,以前还是赵奎的未婚妻,想到是别人的未婚妻,本少爷更有兴趣玩玩了。”
“哈哈哈——”
江舟:“你妈的滚蛋,想屁吃。”
“满嘴喷粪,我和你拼了。”安睿的声音。
安歆听到里面传出这样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正准备推门,就在此时里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心中袭来一种不好预感,安歆急忙伸手哐当一声把门推开。就看见里面的妓子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躲到一边。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安歆瞳孔紧缩,然后抬头眸若寒霜般看向包间里的赵奎等人,声音寒如冰霜:“你们找死。”
安歆一脚踹开手中拿着染血匕首的长脸男子。
“咚”的一声,狠狠的摔倒在一边。
“你是什么人,敢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踹你就踹你了,难道还要挑日子”安歆语气嘲讽:“还有你是傻子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要问别人。”
安歆看见江舟捂着伤口流出的血,犹不解恨的想要上前再踹几脚。
“堂姐。”安睿满脸惊惧半抱着被捅了一刀,受伤摔倒在地的江舟,看着地上滴落的血渍,声音带哭呛的喊着打人的安歆。
安歆收回踢向满脸怒意的男人,抬步走到两人跟前弯腰抱起江舟,站起来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包间里的人,留下一句,“等着。”
原本看好戏以解这段时间被安歆和她几个学生,在各方面压制郁闷心情的赵奎和刘明杰等人,都被安歆冷若冰霜的王八之气所震慑。
下意识否认。
“不…不是我们伤的……”又在对上旁边男子阴狠眼神时,选择了闭嘴。
腹部留着血的江舟咬着牙紧皱眉头,因为疼痛他并没有晕过去,也许是被安歆这样公主抱觉得有些丢人,于是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
结果自己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安歆:“不要动,我是你的老师,抱着受伤的学生去救治,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江舟需要急着救治,安歆知道此刻不是为他讨公道的时候。
黎子瑜几人此时也眼神凌厉的看着赵奎和刘明杰,还有身前落着一把带血匕首的昆广才。
黎子瑜语气森然的道:“你们最好祈求江舟没事,要不然……”
房间里的赵奎和刘明杰都知道,黎子瑜没说完话中的意思,这件事发展成这样,已经脱离了他们最初的谋算,恐怕之后不能善了。
孔珣也再次见识到了人性恶的一面。
为了避免江舟再次扯到伤口,安歆拒绝了其他几人的帮忙。
冷声道:“把他们堵在这里不要放走一个,让人去县衙报官,既然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法无天的伤人。
我相信清如明镜般的知县大人,会给我等做主的。”
先礼后兵,如果知县在这件事上,给同僚县丞大人面子,轻拿轻放不予深究这件事。
安歆也不介意用一些手段,自己替学生找回公道。
说完安歆低头看见江舟,因为流血已经逐渐苍白的脸色,不再耽误时间抬步走出房间。
江舟的伤口处滴着血路过楼下的大厅,不管是老鸨和楼里的姑娘,还有一楼的嫖客,都被这一幕惊吓到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老鸨尖叫着,问。
不过没有人理她。
老鸨只好叫来在二楼五号房海棠居,伺候的姑娘和伙计打听情况。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老鸨把昆广才,这个仗着自己姐夫是县丞,到处惹是生非,欺行霸市,俨然成为一方恶霸的人,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老鸨可不是为谁打抱不平,她是暗恨昆广才不做人,闹事闹到她的万花楼了。
安歆出来在大壮惊愕的表情中坐上马车,“去苏老大夫的医馆。”
大壮急忙驱赶马车朝着东街而去。
当坐在医馆里的苏老大夫刚给一位妇人看完诊,准备歇会喝口茶,就看见大壮赶着马车停在门口。
他眼中含笑,以为现在临近年关书院放假,又是安歆上山打了什么好的野味来看他。
心里高兴就想站起来迎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