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昭公二十八年,白国二百五十六年
孔丘回到鲁国,继续开始讲学,同年,端木赐拜师孔丘。自此,仲由、白庭、端木赐三人成为离孔丘最近的弟子。
这天仲由问:“夫子,我听说晋国的大夫魏舒推举了自己的亲人做官,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
孔丘回答:“首先,我认为推举人的标准是才能和品行,而不是关系的亲疏远近。如果关系跟你很亲近,但是有才能有德行,难道你就不推举他了吗?
如果和你很疏远,但是有才能有德行,难道你就不推举他了吗?由此可见,推举人的标准是是才能和品行啊!
我们再说为什么才能品行缺一不可,如果一个人有才无德,那么无论他有多么大的才能,我们都不能重用他,因为他的才能越大,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
如果有人有德无才,我们也不能重用他,因为他只能作为一个标准,而不能对于国政有丝毫的用处。所以我的弟子,我希望至少能成为一個有德行的人,做好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就好了。
就如同做饭,放多少米就要放多少水,水放少了,饭就做不熟,放多了,人就吃不饱,这是一样的道理啊!”
众弟子都听明白了。
白庭接着问:“夫子,如果推举自己有才能和品行的亲人,但是遭受众人的议论,我们该如何做呢?”
孔丘回答:“首先要看你推举的人是否真的有贤能,若是有,你大可泰然处之,若是没有,就证明众人的议论没有问题不是吗?
于是这就告诉我们自己推举的人一定要慎重,一定要仔细的了解清楚,不能随意使用这项权利,这是错误的用法,这也是背叛了授权给你的人的期望啊!”
端木赐问:“夫子,难道一个人要是有才能但没有德行,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就一定要坚决的抨击他吗?”
孔丘回答道:“你要知道,我们抨击他的是他的德行,而不是才能,我是十分重视教育意义的,我认为德行是通过培养而来的,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因此我们要强调教的作用。
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才能,但是却不可以给他随意使用才能机会,有才无德的人就如同脱缰野马,随时都有可能将人撞伤。品德就是那一条缰绳,若是没有德行,那么有德行的人就要充当那一条缰绳。
所以我要说德行的重要性,我们是人而不是野兽的区别,就是我们能够有意识的约束自己,而野兽不能。一个人如果缺乏了约束,那他就不能再称之为人了。因此德行是人所需要的东西。
而如何建立品德呢?经过我这些年的总结,我认为是‘仁’。”
当孔丘丢出“仁”这一个字的时候,众弟子都十分疑惑。白庭立马询问道:“夫子,何为仁?”
孔丘笑着解释道:“仁字拆开就是人和二,代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相处呢?我说是爱人,即爱自己,爱父母,爱兄弟,爱朋友,爱君主,爱臣民,爱万事万物。”
仲由问:“如何才能做到仁呢?”
孔丘说:“我认为到达仁就要做到恭、宽、信、敏、惠。就是为人自身要庄重,待人要宽厚,守信用,办事要敏捷和给人以恩惠,能做到这五方面才算得是仁人。”
端木赐问:“如果做到一个君子,能称得上仁人吗?”
孔丘说:“不能,君子之中也有不能做到仁的,而小人中也有能做到仁的。”
白庭问道:“齐国的贤臣管仲可以算得上仁人吗?”
孔丘说:“管仲九合诸侯,不以兵车,富国强民,尊君爱民,勉强算得上是仁吧!”
白庭又问:“我白国历代家主呕心沥血治理庶民,保护白国庶民不受战乱数百年,恪守君子之道,能称得上仁人吗?”
孔丘想了一下说:“你的先祖们能将太行山的百姓治理的安居乐业,不受战乱袭扰,在太行山中,称得上有仁了,可是对于天下而言,你们只是施救于山中,不管天下庶民,又算得上仁吗?”
白庭想了想后,感觉有些赫然,行礼道:“多谢夫子教诲,庭知道该如何做了。”
孔丘看着白庭心中十分欣慰,在他的心中,他一直认为白氏是有解救天下庶民的能力和德行的,但是几百年来龟缩于太行山,着实可惜,希望白庭回去后有所改变吧!
鲁昭公三十年,白国二百五十八年
孔丘已经四十岁了,经过几十年的磨练,对人生各种问题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在他和弟子们的交流中,他感觉对一切事物都不疑惑了,再也没有以往那样纠结于一些执念了。
鲁昭公三十二年,白国二百六十年
鲁昭公在晋国的干侯去世。于是鲁国人共同拥立昭公的弟弟宋为国君,是为鲁定公。
鲁定公五年,白国二百六十五年
季平子去世。阳虎心怀私愤,囚禁了季桓子,与他订立了由阳虎代替季桓子执掌季氏的盟约后,才放了他。而由于季氏是鲁国的执政家族,因此阳虎自然而然的执掌起来鲁国的国政。
孔丘府邸,孔丘和众弟子都在。
孔丘以为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动心的东西了,可是这一次,他实在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于是当着众弟子的面说了一句:“可笑我鲁国居然沦落到了陪臣执掌国命的境地了。”
众弟子见状也是没有办法,只得一个个唉声叹气。
这时门外传来拜访的声音,很快全丁进来说,是阳虎派人来请孔丘出仕的。孔丘十分恼怒,正想赶他出去,这时白庭说:
“夫子不可,如今事已至此,阳虎已然执掌了国政,他的手上还有兵车,和他正面对上,不智啊!”
孔丘冷静了下来,看到众弟子都在等自己的决定,于是为了弟子们的性命,只好让全丁传话说:“孔丘生病了,没办法出仕,还请另请高明。”
这边阳虎听说孔丘拒绝,也不意外。旁边的人说:“莪们为什么非要请孔丘出仕,既然他不想来,就不请了就是。”
阳虎看着这个人说:“愚蠢!孔丘是什么人啊,闻名天下的鲁国大贤啊!如今我们初掌国政,政局还多有不稳,而且我们手上还缺乏许多人才。如果能得到孔丘这个大贤的名声相助,再加上他手下那么多人才,这鲁国还不是我们的掌上玩物?”
旁人一想,确实如此,有说:“可是他不来,连面都没露,怎么办?”
阳虎说:“他不是自诩知礼吗?你这样,你让人将礼物告诉孔丘这是我送的,然后直接转身就走,不要说话。按照礼,他必须要回礼,不然,哼哼!”
“高啊!可是,万一孔丘挑了一个您不在的日子来呢?”
“你这句话有道理,这样,我们等在他们来的必经之路,我当面邀请,看孔丘还怎么拒绝。”
孔丘看着手上阳虎送的礼物,叹气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别人给我送礼,没有当面感谢,这是不合礼的,我们必须要上门回礼啊!”
这时端木赐说:“夫子,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挑一个阳虎不在府里的日子,前去回礼,这样我们就不用和他见面了。”
其他弟子说:“我看可以!”孔丘同意了。
几日后,有弟子探听到阳虎不在家,于是孔丘立马启程前往回礼,但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阳虎,孔丘顿时脸一黑。
阳虎笑嘻嘻的看着孔丘说道:“孔夫子这是要去往哪里啊?”
孔丘说:“您上次来寒舍送礼,我没有当面感谢,依照礼,我应该回礼,正好,今天在路上遇见了您,丘就在这里向您感谢吧!既然已经感谢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要让仲由调转车头回府。
“慢!”阳虎大喊一声,然后周围的兵士马上就将孔丘的马车围了起来。阳虎看着孔丘说:“孔夫子,我自认才能还是不错的,至少比起鲁国的其他大臣,好的不是一点半点,你认为我上位于礼不合。
可是季孙氏执掌国政与礼就合了吗?我也只不过是效仿季孙氏的行为而已,你能够当季孙氏的乘田,难道就不愿意帮助我吗?你对我是多么的苛刻啊!
孔夫子,我知道你毕生的愿望就是在天下推行你的主张,我可以发誓,我会给你最大的权利,让你可以在鲁国任意的推行你的主张,我一定会支持你,你的希望,你所说的道,不就实现了吗?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孔丘说:“如此大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还请现在放我们离开。”
阳虎就这样看着孔丘,注视良久,孔丘也是不甘示弱,坚毅的回视着阳虎。最后还是阳虎败下阵来,向着兵士挥了挥手,示意放他们离开,在孔丘的马车开始转动的时候。
阳虎还是不甘心的喊道:“还请孔夫子好好考虑!”
可是孔丘的背影依然巍然不动。
回到孔府,召集众弟子,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看着众弟子的疑惑,孔丘问:“我的主张是什么?”
曾点回答道:“以礼治国,实现富国强民。”
孔丘说:“既然都知道,那就应该明白,陪臣执国命是我绝不允许的,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是不会同意的,我没有见过根基有问题而房子不倒的例子,所以,根清才能苗直啊!”
“弟子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