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家了,顾卿爵两兄弟和兄长搬东西,顾卿茗第一时间跑去灶堂,看放在角落里的兔子们。
苏亦欣拿了米面,肉,豆腐豆干,再拐去山上,扯了一盆野菜菌菇回来。
房妈妈明天才来,晚上的饭还是她来做。
想着家里添了好几口人,苏亦欣豪气的蒸了两锅米饭,炒了八个菜,本以为怎么着都是够的。
很快发现,她错了。
苏亦欣终于明白,为什么决定带曾胜己回来的时候,黄牙子会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这饭量,假以时日,真的会把她吃穷。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在这里得到的,就要在别的地方失去!
曾胜己一脸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将碗放下,苏亦欣忍不住看向曾胜己的肚子,她想知道,刚刚吃了将近一锅米饭,四个大菜的肚子会涨成什么样。
可她看到的依旧是平坦的肚子,也就比刚刚稍微大一点点。
要不是她眼力好,都看不出来。
吃了晚饭,就要安排住处,顾家一共有四个房间,一个柴房,目前顾明博夫妇的房间空着,柴房也只堆放少量柴火。
顾卿爵和顾卿锡两人搬去顾明博夫妇房间,原先住的房间给曾胜己住,柴房虽然是放柴的,但打扫干净,和其他房间没什么不同。
就是差两张床。
好在村子有木匠,他家应该有现成的,顾卿爵带着李正真跟曾胜己去了木匠家,扛了两张床回来。
苏亦欣和安兰也已经将柴房打扫出来。
苏亦欣站在门口,对安兰说:“缺什么就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假客气。”
安兰红着眼睛点头。
第二日,苏亦欣修炼完后,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打开房门才知道,房妈妈一早就从家里赶过来了,和了面,煮了两大锅素浇面,浇头做的喷香,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不过令人尴尬的是,光曾胜己一个人就吃掉了一大锅,以至于李正真都没吃饱。
兄长可是交了伙食费的,怎么能亏待他。
苏亦欣亲自炒了两个菜,房妈妈再煮了半锅面,才算完。
吃过早饭,苏亦欣要和安兰去庄子上,因两人都不会架马车,所以李正真跟着一起去。
苏亦欣跟顾卿爵交代了几句,便坐马车出发了。
他们是辰时三刻出发,约巳时五刻到达胡家村,再往西走一刻钟,便到了庄子上。
苏亦欣没有提前通知庄子,所以未有人接待。
李正真作为男子,承担起敲门的重任。
敲了许久,李正真还用灵力将声音扩大,才有个人来开门。
来人是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睡眼惺忪,只瞧见李正真,没有注意苏亦欣二人,他见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道士,立刻醒了眼:“原来是道长!快请进。”
李正真先一步进去了,苏亦欣和安兰拾阶而上,正准备进去,门却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李正真想笑,强制憋着。
因此脸色十分怪异,中年男子看的心里毛毛的。
“道长?”
李正真咳了一声,压下笑意,肃然道:“把门打开,外面还有两人。”
中年男子闻言,转身开门,见门外果然有两人,正欲抬手敲门,不由惊叹道:“道长真是神了,你说有两个人在门外,就真有两人。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神迹!”
苏亦欣朝天翻了个白眼,道:“我与他是一道来的,这是庄子的地契,我已经买下来了,你去通知庄头,让他将庄子上的人都带来见我。”
男子在原地怔楞未动,直到安兰提醒:“怎么,还要主人家亲自去请么?”
“哦,原来是东家,我这就去将庄头叫来。”
苏亦欣三人直接进了大厅,在大厅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一个打扮的十分寒酸,约四十五六的男子过来。
刚才报信的,跟在这个人身后,略微弯腰,带着谄媚,看这样子不是对苏亦欣,而是对这个庄头。
“你是潘永贵?”
“是我,你就是新东家?没想到这么小。”
潘永贵眼神精明的在苏亦欣身上回来扫射,不等苏亦欣开口,再次道:“东家,你是不知道,去年的收成真是差,这庄子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苏亦欣似笑非笑的看着潘永贵。
此人颧骨突出,眼细唇薄,面部表情切换自如,典型的心机深,且为人阴狠,唯利是图。
这样的人当庄头,那些佃户还不知道被欺压成什么样子,再说去年整个江宁州府风调雨顺,尤其是同源镇,是个丰收的年。
到了潘永贵嘴里,却是极差。
这是摆明了看着她人小,欺负她什么都不懂呢。
苏亦欣直接越过潘永贵,问刚才给他们开门的男子:“你叫什么,来庄子上多久了,做什么工?”
“小的周大牛,是庄子上的灶头,来这里已有八年。”
“你既是灶头,刚才怎么是你去开门,其他的人都去哪儿了,还有刚才不是让你都把庄子上的人叫来,怎么,都不愿意来?”
“这……”
周大牛觑了潘永贵一眼,潘永贵也正好用威胁的目光看着周大牛。
“看来,我这个东家说话不好使,那潘庄头,劳你去将他们都叫来。”
“东家,你是不知,这会正是农忙的时候,哪有时间听你训话,不然还是等晚上吧!”
苏亦欣都快气笑了,看来这个庄子,已经被潘永贵当作他自己的私产了,所有人都听庄头的,而不是东家。
苏亦欣挑眉:“也好,那就晚上。”
苏亦欣好说话,潘永贵也就多了几分耐心,安排好住处,好听的话说了几大箩筐,苏亦欣只是笑,并未多言。
这就让潘永贵更放心了。
苏亦欣转头对李正真嘱咐了几句,以李正真的脚力,很快就能将事情办好,她与安兰安安心心的休息,吃过午饭,还睡了个午觉。
未时左右,李正真就回来了,从储物袋中变出两个大框,框中全是铜钱,半贯钱一串,都用细红绳串着。
“妹子,你要这些铜钱何用?”
“兄长,晚上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