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米八的壮汉,肌肉横练,没想到这么不经吓,把事情全秃噜出来。
而苏亦欣设计这一出,就是为了把庄子上的毒瘤,一次性拔了。
苏亦欣从帘子后出来,冲外面喊了一声:“严捕,你们都听到了吧,潘庄头雇人行凶,欲将我杀人灭口。”
壮汉进来的时候,门没关。
刚才二人的谈话,早已等在外面的严捕头及一众衙役外加今夜领到赏钱的佃户都在,都可以作证。
“小娘子放心,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是这潘庄头雇人行凶,却被误伤,他这是罪有应得。”
潘永贵眼睛死死的瞪着苏亦欣。
之前的东家,但凡想要把持山庄的,都被他乱刀砍死,在将人连夜扔出庄子,被路过的行人发现报官,都以为是被山匪杀害。
他用这手段,连杀了三个庄头,整整把持了这个山庄十年,没想到今夜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片的手里。
还是人证物证都有,就连捕头都在。
苏亦欣懒得再看潘永贵,带着安兰出了房间,安兰去找周大牛,另安排住处,苏亦欣叫住了严仁许。
“严捕,有劳你跑这一趟。”
严仁许笑道:“这是我分内之事,说什么辛苦,我看这潘庄头,手上不止你这一件案子,人我连夜带走了,到时有可能要传唤庄子里的人。”
苏亦欣点头:“这是自然。严捕,杨翠花抓到了吗?”
“未曾。”
严仁许道:“县衙人手有限,如果她逃入深山,以她的身手,很难再将她抓获。”
“我这有一条线索,严捕可以做个参考。”
“你说。”
“莲花村的钱松,他修炼了一种邪术,王晓天死的当晚,他就在王家村,可那夜并没有见他来院子里。”
“你怀疑,王晓天是被钱松杀的?”
“这只是我的怀疑。”
王家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王晓天就更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不可能有人专门盯着他,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杀王晓天的人,就住在王家村。
而钱松嫌疑最大。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她一点私心。
钱松驱使鬼军团想要灭掉顾家,在同源镇又将她打成重伤,她用官府的路子,将王晓天有可能是钱松杀害的消息散播出去。
躲在暗处的杨翠花不得找他拼命。
严仁许点头道:“你这个线索很有帮助,我会注意的。”
严捕没有多待,将半死不活的潘永贵以及行凶的五个壮汉连夜带走。
“多谢大家这么晚等在这里,给我做个见证,夜深了,都回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将潘永贵这颗毒瘤拔了,庄子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第二日苏亦欣睁开眼睛,想像往常一样修炼,却发现自己身在马车中。
奇了怪了,她不可能睡的这么死。
“安兰,我们这是回王家村吗?”
“姑娘,我们才刚从王家村出来,现在正往黑娃庄的路上呢!”
黑娃庄,就是苏亦欣在黄牙子手上买的庄子。
可她明明已经去过了,还把那潘庄头收拾了,怎么现在还是去黑娃庄的路上?
是她睡糊涂了,还是安兰糊涂了。
“现在是几月几日?”
“今日是三月二十六日!早晨房妈妈给我们煮了素浇面吃,姑娘你忘了?”
苏亦欣:“……”
别告诉她,之前经历的都是在那车上睡着后做的一场梦。
那也太真实了。
关键是玄术师,极难得做梦,还一梦能这么长。
马车哒哒向前,苏亦欣掀开帘子。
也不知与之前的路是不是一样,因为她之前来,一直都在睡,到黑娃庄才醒。
苏亦欣又放下帘子。
心中莫名有几分忐忑,这种感觉很少出现。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她迫不及待的钻出马车,抬眼看去,黑娃庄的大门,与她之前经历的一模一样。
到现在,苏亦欣已经分不清之前经历的是否是真实的了。
好,就当之前的是梦。
梦里,苏亦欣记得是李正真叫门。
那现在,她来。
苏亦欣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她记得梦里面,敲了很久周大牛才来开门。
周大牛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一路将他们带到大厅,并说潘庄头很快就来。
如果说,周大牛的样子和她梦里面的周大牛一模一样是巧合,那当潘永贵出现时,苏亦欣几乎是要怀疑人生。
潘永贵竟然也和梦里的一样,不同的是,他穿的衣服比梦里要好,来的也比梦里要快,看她的眼神,比梦里要狠。
“东家辛苦了,我这里已经把近些年的账本整理好了,你随时可以过目。”
嗯?
苏亦欣抬眼与潘永贵对视。
不,不对!
庄子昨日才卖掉,他不可能这么快得到风声,知道自己要来。
既然不知,他怎会特意把账目备好?
“好,潘庄头辛苦。”
“赶了半天的路,东家才辛苦,我已备好午饭,热水,东家休息后,我再带几个管事与佃户来见你。”
潘永贵安排的十分妥帖,苏亦欣挑不出半点错处。
从进庄子开始,和梦里的走向就是完全不同的。
最让苏亦欣不安的还是潘永贵的面相,她竟然完全看不清。
“兄长,你能看清潘永贵的面相吗?”
苏亦欣扭头,压低声量问李正真。
李正真闻言向潘永贵看去,几息后摇头。
竟是连金丹中期修为也看不出来,那问题就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潘永贵身上。
看不清面相,有好几种原因。
第一,就是遇到修为比自己高的。刚才苏亦欣确定过了,潘永贵并不是修炼之人,且兄长同样看不清,这个被排除。
第二,就是这个人不是人,自然也就没有面相一说。
可潘永贵的气息,是人类确凿无疑。
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他不是原来那个他。
难道潘永贵也和自己一样,被异魂附体?
如果是被异魂附体,神魂不稳,她也能看出来一二来。
苏亦欣却一点异样也不曾察觉到。
怪哉!
苏亦欣收敛心神,道:“好,就按你说的安排。”
不管潘永贵什么来头,只要他安分守己,她也不欲与他为难。
潘永贵从容退下,在要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时,苏亦欣清楚的看见,潘永贵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