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杨珺宥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正是昨夜吓唬李正真的那块掌门印信。
“原来是青羽宗。快请进!”
站在最外面的壮汉,在检查了印信后,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立刻笑出两朵菊花来。
他们正要提步进去,后面又来了一拨人。
领头的是一位老者,后面跟了一对年轻男女,女的二八年华,一袭红衣似火,俏脸微抬,手上拿着紫银鞭。
这面相都不用看,就知是个傲气的。
为首的老者拿出一方令牌,壮汉看了眼,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道:“星月门?只能两个人进。”
拿紫银鞭的红衣女子怒瞪着看门的壮汉,不服气道:“那几个小孩都能进,凭什么我们三个人就只能进两个?”
“上三宗凭掌门印信,想带多少人就能带多少,别说孩子,就是抱在怀里的婴儿,也能随意进。下五门,凭掌门印信,至多只能带一人进去灵宝阁,这是规矩。”
“你骂我连吃奶的孩子都比不上?什么规矩,分明是你这个看门的狗眼看人低。”
红衣女子音调拔高,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要这么想,方某也没办法!只是你要想清楚了,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在灵宝阁闹事。”
“沫儿,不得无礼!”
“爹,我也想进灵宝阁看看。”
“师傅,不然我留在外面,你带师妹进去吧。”
站在老者另一边的男子开口,看年纪刚及弱冠,高约六尺三寸,肤色偏小麦色,胸肌发达,看外形是孔武有力的暴力男,没想到声音十分温润,与身形半点不搭。
易乾一时有些为难,他这是第一次来灵宝阁,之前也不知,五门之人凭着掌门印信,也只能带两个人进去。
一个是他的弟子,一个是他的女儿,两个他都舍不得,最后道:“不然这样,沫儿你跟栗儿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爹,要进一起进。”
“沫儿别胡闹,灵宝阁不是星月门。”
易乾也只是轻声呵斥。
实际上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规矩太侮辱人了。
“爹,我没有胡闹,是灵宝阁狗眼看人低,要么凭真本事进,要么就都别进。”
哇哦,好狂妄的语气哦!
她说的凭真本事进,是指能打吗?
这世道,自身能打是一种本事,强大的靠山也是本事的一种。
只能说这个叫沫儿的女子太想当然了。
苏亦欣挑了挑眉,牵着顾卿茗打算正要进去,紫银鞭带着灼热的火之气扑向苏亦欣。
“我去……”
苏亦欣脸色变了变。
一把扯过顾卿茗,将她抱在怀里,自己转身,紫银鞭扎扎实实的抽打在苏亦欣的背上。
特么的,这女的有病吧!
这一幕太过突然。
等众人反应过来,苏亦欣已经挨了一鞭子,单膝跪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抽痛,顾卿茗也被吓的哇哇大哭。
“亦欣,你没事吧?茗姐莫怕,大哥在。”
苏亦欣脸色煞白,因为疼痛额头冷汗涔涔。
顾卿爵将顾卿茗从苏亦欣的怀里抱过来,眉头拧在一起,眸子里全是对苏亦欣的担忧。
这时杨珺宥也蹲了下来,快速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
将丹药倒在手掌上,温和的水之气将丹药融化,再将化成粉末的生肌丹敷在伤口处。
见苏亦欣疼痛缓解,额头不再流汗。
杨珺宥这才收手,起身冷冷的看向抽鞭子的始作俑者,暗袖浮动,拿着紫银鞭的易沫突然双脚跪地。
“这,杨真人何意?”
杨珺宥冷笑两声:“易掌门,你女儿伤了我青羽宗的人,是不是得给个说法?”
“人是我伤的,你找我爹干什么。她这么弱的人都能进灵宝阁,还说不是狗眼看人低。如果她不是跟你一起,恐怕灵宝阁的大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
抱着顾卿茗的顾卿爵闻言,上前一步想要怼回去,被苏亦欣拉住:“女人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茗姐吓到了,你哄哄她。”
杨珺宥的丹药,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后背的灼痛已经得到缓解。
苏亦欣往前走到杨珺宥身旁,淡然的看着被杨珺宥施术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缓缓吐出两个字:“傻缺!”
“你说谁傻缺?”
易沫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还是一个金丹都未结的小娘子。
有心想要再甩一鞭子,可她无论怎么催动周身灵力,也无法站起身来。
“让长辈替你出头,算什么能耐,有本事我们单独比试一场。”
苏亦欣翻了翻白眼,冲李正真道:“兄长,揍她!”
不是说她用长辈欺压。
对,有长辈撑腰,打的就是这个二货。
李正真早就憋着火呢,也没有不打女人的人生信条,离的老远一记拂尘甩过去,易沫的脸顿时肿成猪头。
嘴角有血溢出。
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这打的不仅是易沫的脸面,还是易沫的自尊心。
看她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现在只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助的目光落在自家老爹身上。
嗯?
刚才不是还指责她让长辈出头么。
这才过了多久。
不过是被扇了一个耳光的时间。
就哭着找家长了?
易乾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挨打,立刻想要上前阻止。
刚动一步,被杨珺宥拦了下来:“易掌门,晚辈的事做长辈的最好不要插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你觉得呢?”
“可他是金丹中期,沫儿她刚刚结丹修为不稳……”
“易掌门是觉得只能你女儿以金丹修为欺负我这个才筑基中期的侄女,就不许我这个金丹中期的侄儿的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闺女?”
易乾老脸一红,只能把脸撇在一边,不去看自己女儿求助的目光。
易沫脸是真疼啊,也不知有没有毁容。
跪在地上的膝盖也钻心的疼。
她只好又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师兄唐遒粟身上。
“师兄!”
“师妹,这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给这位小道友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唐遒粟伸手去拉着易沫。
没想到一拉还就起来了,刚才怎么使劲都没用。
两人来到苏亦欣身前,可不管唐遒粟怎么示意,易沫就是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