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在衡大侠稍后平静心思,端坐溪边,稳固自身境界的时候。
翌日。
在三百里外的一处县外。
刘大人的信使却火急火燎进县,又向着大人所吩咐的方向策马奔去。
等片刻到了小院前,看到院外正在择菜的熟悉武令。
他心里念叨一句‘就是这里’后,便迅速下马,向着武令行礼道:“卑职见过何武令!”
“你怎么来了?”何武令看到信使,也是感觉熟悉,“我记得你是刘大人身边的护卫?还有,莫要称呼我为武令了。”
“是..”信使应道一声,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武令身后的房门,“那..何兄?彦大人在吗?”
他说着,怕略过何武令,直接进院送信的做法得罪人,还又解释道:“卑职听刘大人吩咐,要把此信亲自交于彦大人。于此..还望何兄..告知一声彦大人。”
他说到这里,总感觉话语有些不太对。
颇有些人走茶凉,不想和这位曾经武令多言片刻的味道。
但何武令见此,又看到信使有急事,却没想那么多,而是先在左右看了看。
看到左右无人,再加上春末季节,薄布衣打扮的信使身上与马匹背上又没藏兵器。
他才拍了拍身旁门板,唤来另一人来值守后,转身回院通知。
至于信使之言,会不会得罪他。
何武令不在乎。
他如今无官位在身,倒不去琢磨那些条条道道的心思。
他现在只想保护大人安全。
且在保护之余,择择菜、钓钓鱼、做做饭,再等中午换守的时候,去三条街外看看自己的孩子妻室。
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而此时。
随着何武令进入前院内。
后院中,今日早起的彦大人正在院中亲自打井水。
只是这一桶水刚提上来半截,他就看到了何武令走进。
何武令看到大人在打水,亦是三两步上前,一边接过绳子,一边言道:“老爷,刘大人有信来至,说要亲自交到您手里。”
他说着,又问道:“以往的信件都是李兄弟和王兄弟送的,但这次却不是他们。虽然我也认识这信者,可不知是否能让他进来?”
“哦?必须进来亲自交于我?”彦大人摸了摸下巴的花白胡须,根据刘大人的性格,略一琢磨,就觉得自己学生十有八九是惹上了棘手的麻烦事。
因为以往的信件,都是其余两位护卫送的,从来没有其余信者过来。
反过来说,那就能证明此信非常重要,重要到不止一人来送,才使得来送信的熟人不够。
莫说此次还是亲自交于。
像是这般要紧的,求人求到这里。
他觉得自己兴许等会还得拉下这老脸去问侍郎。
想到此处。
彦大人看向正在打水的何武令,也没说自己学生的事,而是别有所指道:“等打完水,去老侍郎那里传个信,今日天好,一同去河边钓鱼。”
“唉!”何武令应了一声,也未多想。
彦大人话落后,则是向院外走去。
何武令一桶水提上来后,也赶忙跟上。
等来到门前。
信使与门前另一位护卫行礼。
何武令是径直向着侍郎的院落行去。
彦大人看到差使,是一边和蔼的让他们莫多礼,一边向护卫要信。
护卫却没有去马侧的小布袋里取信,而是按向了胸口,信件是贴身放的。
彦大人看到这般小心,就把信使领到了院内。
护卫则是跟了几步后,站在了院边。
等来到前院的石桌旁。
信使也未多言,就把密封的信件从怀内取出。
并且外面还有一层油布,防止一路急行,信件被汗水浸湿,让字墨泛花。
可同样是这春末天里,吴朝靠中的历城天气稍热,怀里又揣着一块厚油布,那别提多难受。
彦大人见到这一幕,是摇了摇头,让护卫带着信使先去偏院冲个凉,莫在这春末里捂出個痱子。
等待二人离开。
彦大人才打开了书信。
一眼望去,就是一张画像。
其后还有八页纸,其上描绘了所有事情经过。
包括良文吏的遮掩小伎俩,还有一些猜测。
猜那位大人可能会彻查金曹。
以至于彦大人看着看着,亦是皱眉不已,没想到自己学生才上任金曹令四年,就惹出了这么一个麻烦事。
再瞧瞧那良文吏,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栽了?
难道就不会佯装收下银子,然后说一两句‘此事是为灾患筹银?’再感谢掌柜好意?
反正他们金曹本来做的就是这些,不怕那位大人去查,又为何自作聪明的转移话语?
除非是这位良文吏本来就贪?怕自己被查?
彦大人想到这里,也不多想什么了,但也知良文吏手里收的银子不少。
真要查,怕是难逃干系,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弄巧成拙,让人更加怀疑。
于是,事关自己学生的事,再加上那位良文吏确实是劳苦功高,自己学生又要保他。
尤其前两年过年时,那良文吏挺有眼力劲,也挺讨人喜欢。
那就管一管吧。
这般想着,他就拿上了信封,又让回来的武令拿上渔具,一起去往了县外小河边。
等来到这里。
刚把鱼饵挂上,鱼竿抛出。
没多久,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也大笑着走来,坐在了这处河边。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其目光如鹰,露出的双手布满厚厚的茧子。
这位一位内力小成的高手,也是户部侍郎的贴身护卫。
只是等渔具整理好。
这中年却没有时刻跟着,而是和往常一样,与武令一同退到不远处闲聊了。
也到此刻。
户部侍郎一边抛出鱼竿,一边向着彦大人问道:“前几日钓的鱼还没吃完,今日就喊我垂钓,是有事?”
“什么都瞒不过宋兄。”彦大人回笑一句,也没多言,就把书信交于了宋侍郎。
宋侍郎是一手握着鱼竿,一手看着信。
一时间四周只有不时的鸟鸣和水流的声响。
又随着几页翻过。
宋侍郎直到看完所有信件,也没有什么表情。
可等看到最后画像的时候,宋侍郎却轻咦一声,说道:“怎么会撞到此人手里?”
“宋兄认识他?”彦大人询问,“此人不好言说?”
“非也非也,我只是好奇此人怎么会在梁城?”宋侍郎望着鱼漂,好似在想着什么事。
过了片刻,他才言道:“你是否听说朝内派出了一位钦差,领七郡巡抚之责。”
“巡抚?”彦大人皱眉,“我消息远远比不得宋兄,却是未曾听闻过此事。”
彦大人说着,又疑惑道:“听宋兄提起此事,难道此人便是这位巡抚?”
“正是。”宋侍郎点点头,“之前就听闻南关后人一事,让朝内派出了一位从二品官员。
本来还不知晓是谁,但此刻知晓了。
且我在朝内也见过他,虽然多年来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念在同朝为官,若是我去求情的话,兴许会放我儿一马,也放你弟子一马。”
宋侍郎说到这里,看似是有七分把握。
彦大人见了,是好奇问道:“宋兄知晓他在哪?”
“应该过一些时日就到历城了。”侍郎也未隐瞒自己的消息,
“泠城知府与我有些交情,前些时日曾来信,说一位钦差大人在他府中做客,还邀请我去往,没曾想是他。”
宋侍郎说着,又笑道:“只是我如今身无官身,不想理这些身后事,便推辞了。
谁能想到梁城金曹撞在了他手里。
否则借那日宴请,还能再多一些交情。
没曾想,我到了老时退隐,本想余生偷得清闲,但如今还要为这义子操心。”
话落,宋侍郎摇摇头,不去想这烦心事了。
一切等人到了再说。
彦大人看到宋侍郎有交情,也是心下安稳起来,和宋侍郎接着垂钓。
至于回信的事,彦大人觉得等见了钦差之后再说。
一是这事还没定,他不知宋兄能否圆回来。
二是让刘大人他们多揪心一些时日,也好长长记性。
彦大人心里想着,也让不远处的护卫回去,告诉那位信使,让他回去,并传话一字,“等。”
彦大人相信这个等字,会让自己这位刘大人在揪心之下好好反思一段时间。
而也在信使接到等字,又迷茫的准备回去交代时。
半月后。
在历山外。
衡大侠稳定好境界后,一行人也从林内走出。
又相较于以往。
此刻的衡大侠稍微年轻了些。
虽然头发还是花白,但脸上的皱纹少了一点。
也正逢衡大侠心情大好。
此时,沉默一路,又当出了林子后,一个弟子就向着衡大侠问道:“师父,咱们接下来去哪里?还是按照年前定的事,去旬城拜会向大侠吗?”
随着询问,其余四名师兄弟也把目光望向了师父。
衡大侠见此,是摇了摇头。
因为他之前尚在大成时,便能靠着自身内力雄厚,招架百招左右,巧胜轻功一向高绝的向大侠。
莫说他如今已经是后天圆满,向大侠更不是他的对手。
可能十招左右、或是十招之内,就能战胜向大侠。
但恰恰是想到向大侠的轻功精妙。
衡大侠忽然有一种念想,那便是求向大侠的绝学,求上吴朝江湖内的所有人绝学。
以它山之石攻玉,来完善自己的法。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集百家之长的事情,曾经吴朝第一高手栩将军也做过。
并且最后离传闻中的先天只差一步。
而陈仙者所留的明示,是自己只差一线后可去吴江楚县。
虽然不明白楚县那里有什么,但在一步之前,倒是可以寻先人前辈所走过的路。
自己若要成功,亦会把心得告知帮助过自己的同道,也希望同道之人的境界越发高深,这样才能相互帮助下,探索先天之上的新路。
衡大侠抱着这个想法,就望向了身旁的徒弟,“先去最近的历城,拜访一下李掌门。”
话落。
衡大侠通过太阳,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就施展轻功,向着历城的方向行去。
一众徒弟也是赶忙跟上。
就这般,路上路过一县,买上六匹好马代步。
在第三日的傍晚,众人也来到了历城外。
可刚等来到这里。
衡大侠就发现城外正有一行十八人在戒备着什么。
虽然这十八人看似分开,但衡大侠却隐约感觉到这十八名身手看似不凡的小高手,都在保护中心的一位大汉。
那位大汉则是在附近闲逛,不时在城外的摊前驻步,询问着价格,又旁敲侧击的打听城内官府事。
这汉子,正是巡抚大人。
他已经悄悄来到历城,并巡查两日了。
想瞧瞧这里的金曹如何,县衙如何,平常差使又是如何办事。
而衡大侠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到此人身份不凡,且还多方打听时,也未有多管,便直接带弟子入城。
只是当巡抚大人看到衡大侠一行人,却是和护卫打了一个眼色,一同跟了过去。
毕竟这一行六骑的江湖打扮,加上为首的老者虽是白发,但却气势不凡。
这不想引人瞩目,也是不太可能。
也当进城,衡大侠等人放慢马速。
巡抚一行人也远远的跟上了。
同时,衡大侠这边,一位内力大成的弟子也发现了有一行高手在跟着他们。
发现此事,他想和师父说什么。
衡大侠却摇了摇头,把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家二层客栈。
正逢此时客少,他们若是跟进来,也是能坐得下。
一时随着衡大侠等人走近客栈,伴随着小二热情的相迎,把马牵进后院棚子。
衡大侠是坐在了一层靠中间的位置。
不多时。
巡抚也带着两位护卫走近,但却没有理会衡大侠,而是坐在了靠角落的位置。
之后陆陆续续的所有护卫进来,也把东边与北边的桌子沾满了。
“还没入夜..怎么这么多人..”掌柜的见到客栈内坐满大半,倒是高兴之余,又有一点好奇。
可是赚钱的事,他没有多想,便让小二快些去招待这些爷。
但在靠角落里。
巡抚正悄悄打量衡大侠。
因为他曾听说,传闻中的衡大侠是一头白发,且还有五名徒弟。
所以见此一行,才跟来瞧瞧。
如今同在客栈内又仔细一观,和帝都巡查府内的画像相近。
而巡查府内,除了南关少侠的相貌是未知以外,江湖前百的所有高手画像都在其内。
于此。
巡抚回忆之后,就像是最后确定一般,向着旁边的一位护卫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讲起过,你在六年前于旬城内见过衡坚,那你瞧瞧,此人是否就是那第二高手?”
‘衡大侠..’护卫听闻,也是偷偷的开始打量客栈正中桌旁的衡大侠。
观察几息,他便点头道:“大人,正是此人!”
“对,是他。”旁边的两位护卫也出言肯定。
“嗯。”巡抚点点头,也正准备找个理由去结识一番。
但他却不知,虽然他们说话声音小。
可如今已经是圆满境界的衡大侠,连三丈外细小的蚊虫鸣声都能听到,莫说这些人的交谈。
且衡大侠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就是想听客栈内的所有交谈,想听他们说些什么,又为何跟着自己。
也在此刻。
看到这些人没有恶意,反而是带有结交的心思。
衡大侠便端起一杯酒,率先起身,又在一众护卫的紧张神情中向着巡抚走来。
巡抚看到衡大侠走近,倒是也笑着起身道:“本想找个原由和大侠结识,没曾想大侠功力高深,却能听到我等话语。”
巡抚说着,又瞭望四周一圈,一边示意众人莫要紧张,一边举杯敬道:“让大侠见笑了。”
“不敢当。”衡大侠摇摇头,又看到巡抚仰头饮尽后,也没多言,而是同样饮了这杯酒。
酒落,他才言道:“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是这般。”巡抚刚一开口,身边的护卫就起身离座,把这里拦了起来,不让西面的两桌食客瞧见。
客栈内,除了衡大侠和巡抚一行人外,其实就这两桌人,这才是客栈真正的生意。
只是衡大侠的五位弟子见到这些护卫忽然起身,却是以为那些人要对自己师父不利,于是一下子都起身了。
这两边不分先后的纷纷起身,也让那两桌真正来吃饭的食客吓了一跳,以为要打起来了。
衡大侠见此,是摆手让弟子莫来过来,又向这些食客拱手歉意,让一位弟子代为结账。
这一下倒好,这些食客真以为这些江湖人士要比武,继而一个个逃似般的离去了。
交谈的地方是空出来了。
巡抚对此是报以笑意,又当看到衡大侠让人结账时,更是心里暗中点头,觉得衡大侠和传闻中一样,都是向善侠士。
于是等所有人都离开。
掌柜也很有眼色的去往后厨,把门关好。
巡抚便直接言道:“衡大侠声名远扬,料想是听惯了奉承之言。
于此,咱们多言的话便不说,开门见山如何?”
“大人抬爱。”衡大侠未言,只是摆了一个请言。
巡抚则是最后思索几息,才开口道:“不知大侠是否有意入朝为官,在大内侍卫中任教头?
若是大侠有意,今日便能随我回朝。”
“大人如此安心?”衡大侠猛然受到这般突如其来的邀请,是一奇之后,忽然笑言,“我乃江湖人士,一生散漫惯了,却受不了整日里在一处地方待着。
且大人也不知我为人,就敢把我领进朝内?”
“大侠为江湖绝顶高手。”巡抚笑着回了一句,“事迹可谓是耳熟能详,我怎会不知大侠为人?如今只是看大侠何意。”
“绝顶高手谈不上。”衡大侠却摇头道:“江湖第一是南关少侠,虽然我如今也侥幸踏入圆满,但回顾当日那一战,换做如今的莪,我却觉得依旧不是南关少侠的对手。”
‘衡大侠也踏入了圆满?’巡抚听到这话,却是心里一惊后,又顺势开口道:“大侠的武功已至江湖之巅,方圆三万里的数朝几千来年,也不过是仅仅三人踏入。
一为栩..”
他说到这里,本想说栩将军,但想到是前朝之士,又随换称呼道:“一为栩大侠,二为南关后人。
如今衡大侠经上次一战,亦是踏入了绝顶之境!
大侠也不愧是江湖传闻中的武痴,每当惜败一人之后,非但不会就此消极,反而是更上一层!”
巡抚说着,也是由心的敬佩。
不仅佩服这位衡大侠越挫越勇,更是能在这般高龄中踏入绝顶之境。
于此,当这般诚心的赞叹过后,他不待衡大侠否认,就二次邀请道:“既然大侠一心向武,那大侠是否有意效前朝的栩大侠,收集百家武学,更上一步?”
“正有此意,有集百家武学之想。”衡大侠听到此言后倒未有否认,也未有隐瞒,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今后行程。
说不得经这位大人一说,会有不少人过来挑战自己。
自己也省了不少功夫。
只是巡抚一听衡大侠有集百家的想法,却笑着再言,“大侠有所不知,在宫内有一座经楼,楼内有百家武学,且有栩大侠的手书。
若是大侠有意前往宫内任职,可自行取之。”
巡抚说到这里,还向着帝都方向遥遥一抱拳道:“陛下向来喜欢结交天下英豪,奇人异士。
若是大侠愿往宫中,陛下定然不会吝惜奇珍。”
‘武楼?’衡大侠一听此言,却是早已知晓皇城内有座收罗天下武功的‘武经楼’。
并且他确实有意前往,被巡抚说动心了。
但若是去的话,今后就难以像如今这般说走就走的游历江湖。
这一边是向往的无拘无束,一边是向往的天下武功。
一时间让衡大侠陷入取舍。
巡抚看到衡大侠思索,亦是没有多言,只是细细品酒。
但品酒时,他又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的护卫。
这些高手其实都是被武楼吸引来的,且仅仅一两本秘籍便吸引来的。
所以巡抚大人觉得衡大侠这样的武痴,应该是很难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通过见面仅仅几言,还有平日来的情报。
让他把衡大侠的脾性摸的很清。
莫说入朝以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同时,四周的护卫亦是羡慕的望着衡大侠。
这位大侠若是入朝,那便是武楼内的武功尽可阅读。
只是随着十几息时间过去。
在巡抚大人胸有成竹的等待中。
衡大侠想来想去,最后却在巡抚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婉言拒绝了,“草民懒散惯了,且还有一事未行。”
话落。
衡大侠抱拳,便毫无留恋的带着众弟子离去,也不再说一言。
巡抚大人看到衡大侠真的走了,还走的这般简单利落,却一时间笑了,“好一位江湖逍遥客!罢了罢了,南关少侠也莫寻了。
寻到了,兴许也与这位大侠一般。”
“那大人..咱们..”一位护卫上前询问,且心里还有些开心。
开心衡大侠没有去,今后南关少侠也不用寻。
不然宫里的高手太多,那他的地位还要一降再降。
这是他不开心的。
而巡抚听到护卫询问,则是略微一思道:“既然到历城了,等这几日巡查完历城后,就去附近县里瞧一瞧户部退下的宋侍郎。
听泠城知府说,他前些年还认了一位义子,虽然不知是谁,但也得去看一看,毕竟同朝为官多年,是得道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