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定再次踏上了征程,路不好走,在颠簸当中,所有人都沉默的不说话。
很多人都提心吊胆的盯着李梅,谁都知道再过两个半小时,李梅的状况可就不是这个样子。
眼看着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快到了。
陈安安再提前五分钟就把银针拔了,没办法,如果等真的失效之后开始疼起来,那会儿拔银针会出现危险的。
在拔针之前,她掏出了药片儿塞到了李梅嘴里,把旁边的水壶地给她。
“喝下去。”
其实李梅紧张的这会儿都已经浑身开始打哆嗦,虽然还感觉不到疼,但是就是心里害怕。
“给我吃的是什么?”
“止疼片,你吃吧!”
一听是止疼片儿,李梅不由的怀疑的看了一眼陈安安。
“你咋有止疼片儿啊?
人家大夫都没有,你从哪儿来的止疼片儿?
你别骗我。
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会儿疼的,又开始打滚儿,可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骗我没用的。”
“谁骗你啦?这生死关头骗你有什么用?
我刚才才想起来我前两天在卫生院开过止疼片,但是没想到就在裤兜里放着这件衣服,好几天都没换了。
你运气可真好,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一摸兜才发觉药片儿居然在兜里,要不然的话你自己想想是啥后果。”
陈安安笑容满面的说出这番话,让李梅忽然之间半信半疑。
“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骗你,吃吧,不吃的话,一会儿可就真疼了。”
过了五分钟,陈安安才把银针拔掉,李梅有些紧张的抓紧了她的手,感觉到一根一根银针的拔掉。
却没有感觉到痛意。脸上立刻又惊又喜。
“真的不疼,原来真的是止疼片。
陈安安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旁边的翠芬嫂子他们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张组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
“我的妈呀,李梅,你这运气也是够好的。”
众人这才松下气来把被子盖在李梅的身上。
身上现在拔了针,所以盖在身上大家也能歇一歇。
一群人坐在李梅身旁。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唠家常。
翠芬嫂子看到陈安安额头上脸色微微有些惨白,用手压着肚子立刻就知道陈安安根本就挨不了饿,只要一饿就是这模样。
可是这会儿坐在车上哪有什么吃的,只好悄声的问张组长。
“组长问问大家谁兜里有吃的?小陈胃不好,但凡一饿就不舒服,你看她那个样子。
咱们刚才着着急急的拉着李梅去卫生院,都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张组长一天看到陈安安那有些憔悴的模样,立刻询问大家。
好在有一个临时工,今天兜里装了两片馍干儿。
虽然是自家烤的馍馍干样子不好看,甚至有些地方都烤糊了,但是总比没有强。
两片儿馍馍干儿塞到了陈安安的手里,陈安安愣了一下,抬头望着一脸憨笑的年轻姑娘有些腼腆地说道。
“小陈,我这两个馍馍干,你也别嫌弃。就是有点儿糊,可能有点儿苦,但是垫垫胃还是行的。”
陈安安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虽然说在这里生活感觉很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可是在这里的人都很质朴。
他们中间是有人有各种的小心思,打着小算盘。
但是总体来说这里的人质朴又善良,就像现在他们在无声无息的关怀着自己。
其实这姑娘她都叫不出名字来,两个人平日里肯定没有交集,最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这年头儿粮食远比后市要紧的多。
两片馍馍片是可以救一条人命的,愿意拿出来给自己。
自然是感激自己为李梅所做的一切。
“你叫啥?谢谢你。”
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用谢,不用谢,我叫刘红梅。”
车上的气氛立刻好了起来。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军区医院,把人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一群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走廊里。这里只有两个长的木条椅,大家都累坏了。
他们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9点多,医生都下班儿了,这是打了紧急电话才把大夫叫了回来。
他们又饥又饿的坐在椅子上,陈安安略微有些疲惫,可是看着大家憔悴的样子。
知道这会儿谁也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她起码还吃了两片馍馍片儿。
悄悄拉着翠芬嫂子说道,
“嫂子跟我出去看一看能不能弄点儿吃的,喝的大家都累坏了。”
翠芬嫂子看了一眼,大家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身上没带钱,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到哪儿去弄吃的呀?”
的确,这会儿所有的饭店,食堂都是国营单位,也就是说到点儿就下班儿,没有24小时营业这一说。
“我身上有钱和粮票,咱们还是出去问问,找饭店,食堂肯定不行。
咱们敲一敲附近居民的家里,跟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借人家的灶火,咱们做点儿吃的拿回来。当然给人家钱和粮票。”
陈安安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翠芬一听这话倒是来了精神。
“你想的这办法没错,走,咱俩赶紧去。
还是你们这文化人脑子好使,这主意我可想不出来。”
陈安安有些苦笑,不是翠芬嫂子他们想不出来,主要是这年头的人们不习惯去打扰别人,麻烦别人。
而且这会儿不允许私人交易,所以把大家的思维方式都局限在一个框框架架里面。
也就是一些胆子大的人才敢这么去做,一般家庭听说你要拿钱和粮票买东西,恐怕吓都吓死,会关门的。
两个人到医院附近找了一片宿舍区,挨家挨户敲了七八家。
一听说他们想换人家的粮食做点儿吃的都摇头拒绝,主要是怕惹祸上身。
一直走到了巷子口最底下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很明显。
是一个比较破败的小院,院子很小,而且是在角落里和其他人家几乎不是一个走廊。
他们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