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医生,开颅手术是要谁来批准?”
陈安安当然知道医院没有开颅手术的外科医生,也就是说必须有人批准才可能实施这个手术。
“这个需要张院长亲自同意才行。”
孟医生觉得自己仿佛是小学生一样,陈安安问什么,他就不由自主的全都回答。
可是想一想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专业的医生。
“我去找张院长,请孟医生立刻安排手术室。把病人推过去,顺带准备好所有的手术工具。”
陈安安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好,我马上安排。”
命令的语气让孟医生愣了一下神儿,迅速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无条件的答应呢。
可是这是开颅手术,这个小姑娘这么做,这简直是要命。
陈安安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作为一个大夫应对这种场面,她见惯了。
在场的所有医生,因为陈安安的话动容。
五个孩子哭的撕心裂肺,所有在场的医生,护士都暗自落。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病人死去,作为一个医生,我永远做不到这样。
的确,以她现在的这个身份来说,她告诉别人自己会做颅脑外科手术,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没人会信的。
“孟医生,您看看病人现在的状况,他能熬得过一个小时我跟您姓。
这是他们医院治不了的。
您这样还要让他转院吗?
陈安安这种做法几乎是兵行险招。
医生,请你尽最大的努力救救我父亲,如果救不了我也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追究你们的责任。”
即使他们不知道陈安安具体能不能做这次的开颅手术,可是现在他们没得选。
现在病人的状况已经到了这种状况您觉得咱们有的选吗?
那个为了理想,为了职业道德可以无所顾忌,勇往直前的自己。
可是往日里是有能力救,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可能医生有些无能为力。
要么就是救人,要么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病人死去。
“我妈已经不在了,我们家一共五个孩子,我最大我今年才13岁。
我爸现在的状况已经这么严重,您看到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并且开始七窍流血。
成与不成,最后的结果可能都有人要离开医院。
陈安安回到急诊室,在门口却听到传来的哭声。
孟医生急了,
“医生,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吧!”
别说院长,正常情况之下他们都不会同意。
陈安安说。
小男孩儿大概是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站起身说道,
“我同意我父亲做开颅手术,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我们都接受。
他出去找病人家属。
我可以不当医生,但是不能看着病人去死。”
“大家去准备手术室,做开颅手术。”
要么做手术病人会死,要么就是这样看着病人去死。
现在的陈安安就是曾经的自己,也许可以赌一把。
“那就不让院长知道,如果出了任何责任追究起来,我一个人来承担,我只是希望大家配合我。”
眼前正哭的两眼通红的孩子,看到陈安安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陈安安一进急诊室就看到五个孩子跪在孟大夫的面前,抱着孟大夫的腿,正在嚎啕大哭。
如果您帮我完成这次的手术,哪怕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做医生也可以。
这不是自己想做手术就可以做的。
病人目前的状况必须转院。
对呀,何曾几时那个理想渐渐已经淡漠。
“我爸还不到40岁,我真的求求您。”
现在是自己有能力救,偏偏不可能就救。
“我可以跟你爸做手术。如果你们家属同意的话,我可以给你爸做手术。你愿不愿意让我给你爸做手术?”
医生,您要是不救我爸的话,我们家五个孩子可怎么活呀?”
可能最后的结果都相同。
孟医生咬牙看着陈安安,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我可以完成这次的手术。
这种无力感让陈安安愤怒,同时医生的职业道德已经医德让他对于目前的状况感觉到愤怒。
医院不同意的情况之下强行做手术,相当于是把自己的个人职业压到了赌桌上。
孟大夫一脸的为难,
“医生,医生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五个孩子嚎啕大哭,最小的孩子也不过两岁,看到哥哥姐姐们哭也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开始哭。
因为时间拖延的太久了,从这里到省里真的是要十几个小时。
而且路上颠簸的路况谁能知道会不会半路上就一命呜呼。
我愿意用我的职业作为赌注。
只不过代价很大,也许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而一边病床上的病人,果然鼻孔,耳朵正在往出渗血。
他们也知道是病人这种情况就算到了省里恐怕也无能为力。
你爸现在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不要再耽误了,赶紧往城里送。”
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愿意用这种一意孤行的医生。
这话一出,急诊室里的其他众人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他们知道这一场手术关系重大。
从这里转到省里的医院,至少要开车十几个小时去到那里人就没了。”
众人叹了口气,孟医生无奈的摇头,
“你应该知道院长是不会同意的。”
“孩子,不是我不救你爸,是咱们医院没有能力做开颅手术。
陈安安虽然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自己可以完成这台手术,但是没人信啊。
陈安安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一脸的灰败。
孟医生没当回事儿,也没有去找护士,也没有去找医生,目前来说医院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陈安安上前一步抓住了孩子。
“陈安安,你别胡闹。”
13岁的男孩儿能说出这番话,显然是非常早熟。
“医生叔叔,求求您救救我爸爸,我爸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能熬到城里面的医院?
叔叔,求求您救救我爸!”
院长很明确的拒绝了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医院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愿意用相信别人来承担一条人命的责任。
手术室紧锣密鼓的准备,孟医生看着陈安安说。
“你有把握吗?”
陈安安郑重的回答。
“我是医生,我只能说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