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能吧！”莫建设活动了一下双手，“没啥大问题。”搓动了下双腿，疼的紧皱着眉头道，“能站起来。”

在沈建业和莫红缨两人合力下，将他给架起来。

“能走吗？”莫红缨低头看着莫建设的腿问道。

“能！”莫建设逞强地说道，只是走的艰难，瘸的更厉害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沈建业见状只好说道，“你们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了。”

“你送我们，再回去，这时间上太耽搁你了。”莫红缨不好意思地说道，接着又道，“我扶着我哥回去就好。”

“他一个大男人，你咋扶得了，我来吧！”沈建业说着架起莫建设的胳膊在自己的肩膀上，“你顾好自己了，咱们走。”

“可以吧！”沈建业关心地看着莫建设道。

“我一个腿还能用力。”莫建设感激地看着沈建业道，“谢谢啊！”

莫建设被沈建业架着，脱着一条腿朝家走去。

一路上也不敢说话，生怕一分心又摔了。

路灯滋滋啦啦冒着火星，砰的一声断了。

吓得莫红缨他们三人缩着脖子，生怕被波及了。

“这是大雪给压的短路了。”沈建业抬眼看着不远处的路灯说道。

“真是它也来凑热闹。”莫红缨满脸不悦地说道，从布提兜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照着莫建设他们脚下的路。

莫红缨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莫建设他们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沈建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说道。

“你们不觉得这巷子里雪痕不对劲儿。”莫红缨手中的手电筒照着脚下，然后照向黑洞洞地巷子。

“不对劲儿，哪里有问题？”莫建设看了看脚下说道。

“按说都应该是脚印。”莫红缨回首照着自己来时路，看着清晰明了的脚印。

“可这通往巷子好像不是，积雪矮了。”莫红缨蹲在地上用脚比了下高度。

“像是拖着东西走的痕迹。”沈建业黝黑的双眸盯着雪痕道。

“可能重物提不了，拖着麻袋呗！这有啥大惊小怪的。”莫建设随口说道，“别担心了。”

“沈建业同志刚才说有女性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莫红缨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沈建业说道。

“对！公安都悬赏了，让广大市民提供线索。”沈建业闻言忙不迭地看着他们俩说道，“莫红缨同志，你不会怀疑，这事拖行人的痕迹吧！”

“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吧！这可是市中心。”莫建设不太相信地看着她说道。

“大隐隐于市，哪里来的大庭广众，看看这街上有人吗？”莫红缨指着街中央，还有两边的人行道，“都没有脚印。”

莫建设金鸡独立地看了圈四周，“大晚上的除了你们上夜校的，那么多人散到市里，也没啥人了，而且都是结伴而行的。”接着又道，“这么大的雪，谁会出来呀！看看上面雪又落了也一层了。”

“这雪要是下到明天早上，照这个样子，什么痕迹都没了。”莫红缨深邃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态度坚决的又道，“我不放心，我坚持要去看看。”

“我赞成莫红缨同志，没事，就当多走了几步路。”沈建业猛点头道，“万一真有事，我会一辈子内疚的。”

“好吧！好吧！听你们的。”莫建设只好说道，“二比一，我少数服从多数。”

“走吧！”莫建设看向沈建业，伸出了胳膊。

“哥，你在这儿等着好了，万一有事你可以喊救命。”莫红缨垂眸看着单脚站立的他道，“你这腿脚不方便，就别跟着跑了。”

“那行吧！我在这儿等着，有事你们可扯开嗓门喊啊！”莫建设想了想说道，自己现在跟着过去，那就是拖后腿的。

“哥，给你手电筒，有事就打手电。”莫红缨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了莫建设道。

“我在巷子口能有啥事？”莫建设轻笑出声道。

“拿着吧！万一呢？保险。”莫红缨将手电筒塞到了莫建设手里道。

“我拿了，你们怎么办？”莫建设拿着手灯道，“这巷子里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

“我有！”沈建业从绿色的帆布书包里拿出手灯打开。

“关上，关上。”莫红缨见状赶紧说道。

“关上干嘛！看不清道了。”莫建设不解地问道。

“开着灯，不就暴露咱们了。”沈建业提醒他道，啪嗒一下将点灯给关上了。

“关上不影响视线，因为下雪了反光。”莫红缨眨眨眼还不适应一下子黑暗了。

过了一会儿，适应了黑暗，莫红缨叫上沈建业道，“咱们走。”

两人咯吱、咯吱的踩着雪，在扑簌、扑簌下雪的声音中跟随着拖行的痕迹。

这巷子仿佛走不完似的，巷子两旁的院落黑漆漆的，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怪渗人的。

“我没走过这条巷子，这么长吗？”莫红缨压低声线近乎无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沈建业细若蚊声地说道。

“这片家属区是哪儿的？”莫红缨又小声地问道。

“原来是棉纺厂的家属院，这几年棉纺厂效益特好，盖了单元房，集中供暖。”沈建业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身后的黑影说道，“工人家属都搬走了，这房子被租了出去。”

莫红缨了然地点点头，现在买布不太用布票了，开放了，真是纺织业井喷式发展。

“那就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了。”莫红缨深邃透彻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这样不好管理了。”

“你说的对。”沈建业脸色煞白，心跟着提了起来，人多复杂容易出事啊！

“咱们走吧！”沈建业吞咽了下口水道。

“怎么害怕了。”莫红缨听见动静小声地说道。

“是有点儿。”沈建业抿了抿唇说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希望吧！”莫红缨几乎无声地说道。

两人跟随着拖痕继续朝前走，七拐八拐的，不知道拐了多少道。

“这是什么味儿啊！”莫红缨捏着鼻子闷哼道，“大冬天也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