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
诸多亭台楼阁,修建的美轮美奂,足见居住在这里的人生活有多么的奢华。
围墙外,还有持刀的健壮士兵巡视、看守。
突然,一只酒杯被重重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吴王杨克满脸狰狞,愤怒道:“杨泰手里竟然有大凉龙雀刀的铸造秘方?
竟然让他请动了董自正出手!
要是让姓董的把大凉龙雀铸造出来,现在这些事情,我岂不是白做了?”
吴王杨克的眼神凌厉如同刀锋,似乎随时要将人千刀万剐了一般。
卢承照等人像鹌鹑一般低着头,全都不敢说话。
“姓董的竟然敢帮杨泰,他是活腻了!”
杨克咬牙切齿道。
“殿下,不可!”
卢承照心中一惊,忍不住开口道。
再沉默下去,吴王万一安排他去刺杀董自正宗师,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殿下,铸兵宗师牵连甚广,万万不可轻易招惹他们。”
卢承照苦笑说道,“董宗师要是出了事,那陛下可是真的会大怒的,到时候咱们肯定遮掩不过去。”
刺杀铸兵宗师,和盗取一件玄兵,意义可是截然不同。
吴王和魏王他们相争,陛下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乐见其成。
就比如这次,大凉龙雀在哪里,真的查不到吗?
那倒也未必,真以为内外候和骁骑卫是吃干饭的?
只不过有些人心照不宣而已。
但有些底线,是万万不能触碰的。
“哼!”
吴王杨克自然也清楚这点,他刚刚说的也不过是一句气话。
“董自正不能碰,那姓王的小子呢?
三番四次坏本王的好事,真以为本王好脾气?
卢承照,你们怎么做事的?这么一只小蚂蚁,为何到现在他还活着!”
吴王杨克怒道。
卢承照苦笑,“殿下,王烈虽然是蚂蚁,却不是一般的蚂蚁。
我们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位铸兵宗师的亲传弟子。
那大凉龙雀,根本不是他和魏王自导自演,那真的是他送给魏王的。
也是他藏得太深,我们之前没有真正重视,才会接二连三的失败。”
“我不想听你们的借口。”
吴王杨克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再看到那小子来回蹦跶,让他消失,明白了没有?”
“殿下,那王烈是一位铸兵宗师的亲传弟子,这……”
卢承照有些迟疑。
“本王不敢动铸兵宗师,难道连他们身边的阿猫阿狗也不敢动?
这大凉,到底是我们杨家的大凉,还是铸兵宗师的大凉?”
吴王杨克面目狰狞道,“一个藏头露尾的铸兵宗师你都怕,卢承照,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你就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去!”
“我——”
卢承照心中惶恐,他知道太多吴王的秘密,走,走得了吗?
“殿下,我有另外一个主意。
我们以前以为那王烈是魏王培养出来的心腹,现在看来,他之间,可能和魏王并无关系。
他和魏王的关系,也没有多么亲密,我们可以把他拉拢过来,这比杀了他对我们的好处更大。”
卢承照低声说道。
“嗯?”
吴王杨克沉吟了片刻,说道,“交给你去办,他若是愿意投靠本王自然更好,若是不愿意,那就让他消失。”
吴王杨克神态张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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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吴王府内发生的事情,王烈是一概不知。
他此刻,正翻看着张伍柳拿来的炼骨功法。
“就这些?”
王烈翻了一遍,不甚满意地道。
“王公子,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所有炼骨功法了,有几個还是不错的。”
张伍柳苦笑道,“黑市上流传的功法,要么就是水准不高的,要么就是有致命缺陷的,真正上乘的功法,是不会流到黑市上的。”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谎,之前的鱼龙九变,就是有致命缺陷,非炼筋如龙者不可修炼,而炼筋如龙,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
所以鱼龙九变对大部分武者来说就是废品,也是因为这个,王烈才捡了个漏。
功法常有,捡漏的机会却不常有。
炼骨功法和武技功法不同,自然不会给王烈捡漏的机会。
“算了。”
王烈直接把那些功法丢开,他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老张,我问你,大兴城周边,有没有闹鬼的传闻?”
王烈转换思想,既然在张伍柳这里淘不到炼骨功法,那就只能把希望放到内外候的藏功阁。
藏功阁兑换功法需要功勋,而功勋,需要斩妖除魔做任务来获取。
要是有妖魔诡怪的消息,自己过去弄死它们,那不就是活生生的功勋?还能顺便得到兵燹呢!
“闹鬼的传闻?”
张伍柳略一思索,“王公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城北三十里外有个小村子,前段日子一夜之间全村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状极惨,大兴府派人去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据说把案子报到了内外候。”
他看了一眼王烈身上的麒麟服,这位爷就是内外候的人,这种消息还用得着问他吗?
“城北三十里?”
王烈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能够屠村的厉鬼,自己现在对付得了吗?
他把这个情报记下,去不去还得考虑考虑。
“老张,你手里有没有残兵?只要是损坏的兵器都行,越多越好。”
王烈随口问道。
张伍柳一怔,这位爷都是什么爱好?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
又是闹鬼的消息,又是残兵,你是故意来逗我玩的吧?
心里腹诽着,张伍柳脸上却是赔着笑,开口说道,“王公子要是想买兵器,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这残兵……”
“说什么呢!我烈哥要兵器,用得着找你?”
范玉楼道,“别说我范家就是做这个的,我烈哥,那可是铸兵宗师的弟子!
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别推三阻四的,别人还以为莪范玉楼付不起价钱呢!”
有钱就是爷,你有钱,也说了算!
张伍柳心中吐槽道。
“这残兵,是真没有。”
张伍柳苦笑道,“那玩意儿没什么价值,一般人也不要啊。”
“老张你真是个废物,这没有,那也没有!”
范玉楼抱怨道。
“我——”
张伍柳有苦说不出,不是他废物,是你们的要求太刁钻啊。
“你们要的东西,他没有,我有。”
忽然,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烈和张伍柳几乎是同时起身,张伍柳的手上,还瞬间多出来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短刀。
范玉楼反应虽然慢了一点,但也一脸戒备地站起身来,
“哪个孙子鬼鬼祟祟地偷听我们说话,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