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家不好藏人,稍有动静容易被邻居发现,而洋楼那边已经被孙蕊和谢长潇的队友挨个找过了,眼下只剩别墅区。
至于A区被围起来的官方住宅,他自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那离交易市场很近,哪怕有人动心思也不会在白天抓人。
“那我们现在过去?”
“现在不行。”谢长潇又给他分析一遍情况:“我先去要一份别墅租户的名单,看看哪家嫌疑最大,等到天黑再行动。”
符威沉吟:“也好。”
他先回趟家拿武器,二十分钟后再到小洋楼的四楼,跟他们碰面等天色变暗。
瞧他背着长箱和双肩包,姚成圩颇为好奇地问:“你这里头装的全是武器吗?”
“对。”他将其打开。
长箱里装着两支步枪,四个弹匣和一个催泪弹,双肩包里则是自制的炸药包。
别说姚成圩和孙蕊看得一愣,杵在旁边的闻祈舟亦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多家伙。
“我的天啊!”一声惊叹从姚成圩的口中传来,他掂两下炸药包,又瞅一眼催泪弹:“冒昧问一下,你以前是干嘛的?”
“雇佣兵。”
“牛比!”
孙蕊给他倒杯热水,比起他的职业更关心其他:“你跟你女朋友在哪认识的?”
“羽毛球馆。”一提到他家念澄,符威便有说不完的话:“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心动了,然后故意把球打到她脚边过去跟她搭话,死皮赖脸要来了她的微信。”
“那你追了多久?”
“一年。”
他们没聊太久,查租户信息的谢长潇叫上守在基地出口的赵澎一起回到洋楼。
经过一通排除和分析,他们锁定2号和3号别墅,提前出门在附近观察情况。
夜幕悄然降临。
负责守3号的姚成圩和赵澎发现有佩戴巡逻队徽章的人进出,立刻通知他们。
闻祈舟驱车到他们旁边。
他们则换车坐到他车上,赵澎透过车窗往外看一眼:“别墅里的人估计不少。”
别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唯能看见洒在窗帘上的光,以及偶尔晃过的人影。
“嗯。”闻祈舟翻找出尼龙绳,系在攀岩钩爪上:“我们从二楼的阳台翻进去。”
正面对上不太妙。
若对方发觉他们的意图,或许会把玥玥当作人质,他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
他等巡逻人员走过别墅区,借着夜色的遮掩和他们靠近3号楼,掷出攀岩钩攀上阳台,悄无声息走进未亮灯的卧室。
“我们分头找。”闻祈舟递给赵澎一支迷你手电,示意他和姚成圩跟着符威走。
他们上三楼查看。
他和谢长潇则留在二楼。
二楼有一间房亮着灯,他贴在门口听见打呼噜的声音,放轻动作压下门把手。
一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谢长潇拿走床头上的枪,闻祈舟则捂住那人的口鼻,拿出匕首抵在他脖颈上。
窒息感让对方很快醒来。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发出“唔唔”声音的同时,试图抬脚将其踹开。
奈何,根本抬不起来。
早料到他会挣扎的谢长潇,提前绑住他的手脚,这会儿瞧见他在动,拿匕首挑开他裤脚,慢条斯理往他腿上划一刀。
人瞬间老实了。
“你们是不是绑了两个女人?”闻祈舟捂着他的手稍往下移,给他呼吸的机会。
“放……”
“是不是?”
那青年垂下眼,示意闻祈舟收回捂在他嘴上的手,方便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闻祈舟不可能放。
他转头看一眼谢长潇,后者读懂他传递的信息,狠狠在那人的小腿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看着鲜血浸湿他的床单。
饱受折磨的青年疼得满头大汗,他借此机会再问一遍,对方亦不再耍花招了。
见他老老实实点头,闻祈舟那颗悬着的心落下一半,猩红的眼眸逼视着对方。
“人在哪?”
“地……”
“地下室?”得到肯定的答案,他一刀割破对方的动脉,转头和谢长潇往外走。
符威三人随即下楼。
一无所获的他正焦灼着,忽而听见闻祈舟打听到她们的下落,双眼跟着一亮。
他们走到旋转楼梯前。
瞧见有四个人坐在沙发旁打牌,闻祈舟为避免他们发现,没再探出头观察客厅的其他区域,贴着墙壁和他们往下走。
“你们小心点。”他叮嘱一句,弯下腰和他们冲到客厅,毫不留情地击杀一人。
“砰砰”地枪声响起。
守在地下室入口和正在厨房煮宵夜的五个人,当即前来帮忙,加入这场混战。
可对方再如何强,皆敌不过闻祈舟五人,他们不仅人人有枪,且还有一位常年在刀尖上跳舞,最擅长用枪的雇佣兵。
符威一人干掉三人。
闻祈舟在躲子弹的过程中,亦击中两人的额间或心脏,余下的则由他们解决。
“艸!我还没开枪呢。”姚成圩盯着满地的尸体,感觉一眨眼的工夫人全死了。
谢长潇瞥他:“你太慢了。”
他收起枪支,跟上闻祈舟的步伐寻找地下室,终在杂物间旁边找到一扇暗门。
暗门里面还有一道门。
那扇厚实的门上,除了原本有的钥匙锁以外,还缠着连接到暗门后方的铁链。
他们协力打开房门,闻祈舟走进逼仄的地下室,一眼看见靠着墙的那道身影。
“玥玥……”他三两步上前。
那盏灯泡投下的光芒,倾泄在他身上,似是带着无限的暖意,将她拥入怀中。
裹挟烟草味的柏木香袭来。
池玥怔愣一瞬。
刚睡醒一觉的她,贴近他宽厚的胸膛,意识到不是在做梦,后知后觉的欣喜涌来,一双杏眸微弯,漾起浅显的涟漪。
“祈舟。”她柔声唤着他,察觉他的身型隐隐发颤,能预想到他今天有多难捱。
她亲吻他的脸颊,借此安抚他的情绪:“你们怎么进来的?我都没听见动静。”
“翻阳台。”
“外面那些人呢?”
“全死了。”闻祈舟紧紧搂着她,所有的担忧、焦急和害怕失去的恐惧,终在清晰感知到怀中的柔软时,一点点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