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看向赵维生,面无表情,但眼里深藏的怒气,却清晰可见。
如一触即发的火山,随时准备爆发。
在赵维生越发不屑和鄙夷的神情中,赵维风突然飞快冲向他。
速度极快的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挥手就是一拳。
没用灵力,但练气圆满修士的力气还是在赵维生俊秀的脸庞上留下了青紫痕迹。
赵维风凌厉的双目深深盯着他,“赵维生,我是欠了全族人的,可半点不欠你的,轮不上你在这儿对我评头论足。”
因着一母同胞,赵维生幼时又聪慧嘴甜。
赵维风经常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用,要不是她的补贴,就凭赵维生五灵根的资质,也不会修炼的如此顺利迅速。
赵维生扯掉紧紧拽着他的手臂,吐出一口血沫,轻嗤一声,“废物就是废物,我都指着鼻子骂你了,还手下留情,你这样的,要不是家族庇护,在修仙界,活不过一日。”
“砰!”
赵维风不跟人废话,反正她也说不过,直接又是重重一拳。
拳头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与赵维生抵挡而来的拳头重重撞击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维生怒瞪着赵维风,“来呀,好好打一场,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自从筑基失败,就整日里哭丧着一张脸,晦气。”
“我是废物,你就是废物中的废物。”赵维风闷声闷气的回道。
两人双目冒火,扭打在一起。
但都默契的没有使用灵力……
拳拳到肉,虎虎生风。
“砰!”
赵维风嘴角被拳风扫到,牙齿上下一磕,正好咬掉一块肉。
痛彻心扉。
她闷不作声,却也打出了真火,下手越来越重,速度越来越快。
“老子就见不得你这副闷葫芦样,一天到晚的谁都不搭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哑巴。”
“我不善言辞又怎么呢?谁像你一样,跟个花蝴蝶似的,整天勾搭这个,勾搭那个,比那醉柳阁的小倌儿还会卖弄风情。”
此话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
“我艹......”赵维生气死了,也起了真火,脏话脱口而出。
说到一半,想到两人的血亲关系,骂不得。
只得硬生生的把话咽下,呕的要吐血。
“好啊你,赵维风,连醉柳阁都知道了,跟谁学坏的。”
“要你管。”赵维风一拳砸向赵维生还完好白皙的右眼圈,成功的赠送了他一对熊猫眼。
俩姐弟在这后院角落打的不可开交。
赵家老祖,赵元清神识扫过,见只是皮肉伤,也就不再管了。
一个时辰后。
赵维风倚靠在墙边,脸上挂彩,右脸微肿,面无表情的揉着被狠踹了几脚的肚子。
发泄一番,虽受了点小伤,但实在爽快。
而赵维生正歪七扭八的瘫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原本还算俊俏的脸,现在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凄凄惨惨戚戚!
来自老姐的血脉压制,属实太强大,不服软不信呐。
赵维生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下手真黑。”
“那也没你嘴臭,起来吧。”
“胳膊疼,腿也疼,浑身都疼,动不了了。”赵维生委屈巴巴道。
“娇气。”赵维风颇为嫌弃的将人扛起来,送回房间,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沉默着转身离开。
赵维生扭头看着那抹纤瘦却挺拔的背影,斑驳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好似扫去了往日阴霾,明媚舒朗。
他轻声道:“阿姐,该出去看看的,天地广阔,不该困于一隅,春花秋月,世间繁华是景,阴谋算计,刀光剑影也是景。”
“我知道的。”
赵维风踏出房门,看着那澄澈天空,心中越发坚定。
她虽不善言辞和交际,但也不傻,这么久以来,早就清楚自己的心境出问题了,只是顾虑太多,一时下不了决心。
赵维生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轻轻笑道:“这恶人啊,还是得有人来做。”不管结果如何,总比停滞不前的好。
“阿姐,不要让我失望。”
他摊开手脚,呈大字,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疼死老子了,下次再也不干了。”
——————
跟何晓交易完后,陈岩芷继续与其余修士交流,可惜收获寥寥。
还有修士随意拿出一些无用的草籽和坏种想来骗灵石,只是她经验丰富,看出问题来了。
陈岩芷肯定不干啊,她堂堂练气高阶修士,岂是好欺负的,除非...加钱。
“吴道友,你这是骗到我头上来了。”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面色一僵,又很快恢复,悲愤道:“陈店主,你不要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那倔强的模样,配上粗犷的长相,实在很辣眼。
突然,他脚下闪出一道灵光,身影嗖一下就跑远了。
正要长松一口气之时,一道劲风袭来,他感受到后衣领传来重重的拉扯感,被这大力拖得踉跄一下,差点后脑勺着地。
“要跑哪儿去啊?”
吴瓶苦着一张脸,“陈店主,那灵种是我从别人手中得到的,不知道它是坏种,我也是受害者,冒犯了你,还请见谅。”
陈岩芷才不信这人的鬼话,悠然开口,“吴道友,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吧?”
她可是看见这人和好几个修士交易了东西。
要是暴露出去,肯定被围殴。
吴瓶闻言浑身一震,身体抖动起来,泫然欲泣的看了一眼陈岩芷。
接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大牙轻轻咬着嘴唇,神情带着倔强和委屈,“你来吧,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手颤抖着就要拽着衣领往下扯。
“砰!”
陈岩芷对着眼前矫揉做作的中年老男人就是窝心一脚。
他一路倒飞出去,在地上划出好几丈远。
“恶心死了。”
吴瓶眼底精光一闪,借着力道,顺势运起步法,倒退着飞快往赵家大门掠去。
跑了一截的吴瓶,眨巴了下眼睛,对着陈岩芷歪头一笑,捏着嗓子道:“陈店主,今日冒犯,来日必以身相报,你想对人家做什么都可以哟!”
陈岩芷面色微变,吴瓶见状更加得意。
“嘭嘭!”
一根青色玉笛悄无声息的出现,对着吴瓶的肩膀就是重重两下,将人敲倒在地。
“草你大爷的,谁啊?”吴瓶扭头四顾,嘴里骂骂咧咧,却没发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