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油的骚味其实已经挺淡了,也就是宁清西他们一家人吃过没有骚味的猪肉所以才能分辨出来。
行吧。既然她三婶二婶都闻不出来,那村里其他人应该也闻不出来。
竹盒子是宁清西找村里的木匠,就是给她做柜子桌子的那个人做的。
自己家用用就算了,卖出去感觉这种竹盒子不太合适。但是如果要定制小瓷罐的话,这价格肯定就要上去了。
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决定跟她奶奶商量商量。
“奶,你说我要不要订一些小瓷瓶?”宁清西腿盘在炕上手趴在桌子上。
“可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咱这东西又不是卖给那些讲究人,这乡里乡亲的谁会嫌弃?图的就是一个便宜实用。你这订了小瓷罐把价格给抬上去,人家没准还买不起了。”
“到时候有钱人看不上,没钱的买不起,你这不就白瞎了吗?”
宁清西觉得她奶奶说的很有道理,“行,奶,那我就不弄了。还用这小竹罐装,反正这也不值啥钱。我找孙叔帮我多做几个。”
……
翌日,宁长荣带着村里人到县里,他打算带着人先去给赵捕快家盘,其他人去别的家。
“长荣哥,你们这手咋油油的?你家早上吃的葱油饼吗?”宁河指着宁长荣兄弟三人的手,闻着真香。
宁长荣拍了一下脑袋,从身旁袋子里的拿出一个小竹盒子,“差点忘了。这是我闺女给我做的冻疮膏。这不心疼她爹手上长冻疮了吗?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效果还不错,涂上去这手就不痒了。哥几个要不要?三文钱一个。来,我这还有一罐开过的,你们涂涂试试看。”
昨天宁清西拿过去后宁老二和宁老三就涂上了。
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还要三文钱。那他们岂不是拿了西西的六文钱?
想到这里兄弟两有些不好意思,琢磨着回去买点什么东西给侄女。
“涂上去感觉手凉凉的,好像有点冷。”
“给我,给我来一点,我这手痒死了。”今年他们出来活动的时间比较多,这手经常要碰水冻疮更严重。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一想到他们荷包里的钱。每个人心里都是热乎乎的。
“呀!真有用嘿?我这手好像没那么痒了。”
“我也是,我也是,刚涂上去的时候感觉冰冰凉凉的,这会儿就感觉热热的。”
“这可是西西专门做出来的,昨晚我们家每个人都用上了。效果好得很,别看这装的不咋样,效果绝对比那县里的铺子卖的好。关键是还便宜呀!”
就是晚上涂了睡觉之后,迷迷糊糊的会被啃。宁老三一想到自己被自家媳妇啃醒的事,这手还有些隐隐作痛。
“长荣兄弟,给我来一瓶。”张木匠掏出三文钱递给宁长荣。
宁长荣接过,拿了一瓶冻疮膏给他,“好嘞。”
“我也买一瓶。”
“我买两瓶。”
“咱们暂时只能买一瓶啊,一人一瓶,还有要的以后再来我家买,我闺女在家里做着呢。钱先不收了,回头再给我,这么多我拿着也不好干活是不是?”
一群人全都买了当场就涂上,每个人手上都油光满面,干活的时候手上的工具拿着都容易打滑。
宁长荣正在赵捕快家里干活。
一大早他们就到了。赵捕快出门当值,是他娘招待的几人。
“累了吧?来喝点水。”赵捕快他娘带着儿媳妇给他们端来热水。
宁长荣谢过后招呼道:“谢谢大娘。哥几个,过来喝水了。”
“你们辛苦了。这炕要多久能做好呀?”
“不辛苦,不辛苦,大娘别客气。这炕很快就弄完了。”赵捕快昨天分开后就去找人弄来不少砖,比土砖更容易干,盖起来也容易。
“这多久能睡人呀?”赵捕快他娘看宁长荣几人喝完了就让儿媳妇把水壶拿下去再添些。
“您家这砖好,盖好后天天烧,三天就能睡人。不过这火您可得注意了。”
宁长荣给赵捕快他娘讲了火炕的注意事项。
他们去的每一家都会给人家讲清楚注意事项,别后面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再赖给他们。虽然不太可能会出什么事,但还是事先讲清楚对大家都好。
“要是这烟道不小心漏了,可得赶紧找人来修。”
“行,大娘记下了。你们忙吧。”
离开后赵捕快他娘去厅房吩咐儿媳妇买点菜回来中午招待客人。
自从来了县里盘火炕,这些人家房间多,每家每户都得盘他五六个,在一家用的时间就更长,不仅一个炕能赚100文,还能混一个午饭。
火炕小队这几天肚里因为主人家招待,还进了不少油水。
不过赚得更多的肯定是宁长荣,毕竟大部分的生意都是他的联系对接。
中午赵捕快因为县里的事情比较忙没回来吃饭,匆匆回来打个招呼给了钱后又走了。他娘招呼宁长荣他们吃了完后,几人又干了一个小时,忙活完就赶着去了下一家。
如果不是赵捕快的身份,他家还排不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预约,排队都得排到7天后。
……
在村里的宁清西一早上起来就和她奶找孙木匠定了不少小竹瓶。
又拿着家里剩下的猪油,金银花薄荷之类的东西在厨房鼓捣。
方春梅和李大凤两妯娌听说宁清西是在搞冻疮膏准备拿出去卖,连忙跑来帮忙。
“西西忙啥呢?做冻疮膏呀?娘我来我来。您和西西在旁边指点我。”
两人非要帮忙,王秀娟乐得清闲。
要她说这两个媳妇儿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都挺勤劳肯干。
“对对对,二婶,你就一直顺着这个方向搅拌。”
“三婶,你的力气小一点,把它们捣碎就行。”
大冷的天,方春梅和李大凤在厨房愣是忙得满头大汗。
“西西你看,二婶这样的成吗?”
宁清西看了一眼,“对。就是这样。”放进去的东西全都被搅拌均匀,整个膏体开始变色。
最后一家人忙着在厨房把做好的冻疮膏分灌装好。
就连方春梅的小儿子都被带来厨房,看着她们干活也不哭不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