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过年。
全家人都放假了,还是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卫生准备饭食。
宁清西当差这些日子也习惯了早起,身上果然像个熊一样僵硬的起来帮忙打扫卫生干活。
李大凤看到她爬到凳子上打扫窗户上面的灰尘,怪叫着过来劝阻:“哎哟喂,这哪是你能干的呀西西?快下来快下来,可别摔着了,等会儿我来干,你这小身子骨的,要是摔着的不得了,到时候怎么去当差呀?”
宁清西在李大凤的盛情劝阻之下也没办法,只能下来了。
她爬下来的时候,因为衣服穿的有点多,脚不小心有点打滑差点摔下来,吓得李大凤心头一跳,连忙去接住她,把她抱了下来。
“我的娘哎!还好我接住了。”李大凤一边说,一边庆幸的拍着胸口。
宁清西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只是踩在凳子上扫窗户上的灰,就算摔着了,她穿这么厚的衣服应该也没什么事,那凳子又不高。
但奈何李大凤一副这事很严重的样子,她也有些羞愧,感觉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
“我不干了,我就坐着看堂弟堂妹。”宁清西道。
听宁清西这么说,李大凤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也听方春梅说过宁清西在工坊里面有多能干,那些人有多听西西的,但总归还是个孩子,家里大人这么多,用不着女娃娃来干。
虽然说其他户人家,十岁过了年就十一岁的女娃娃在家里肯定是要干活的,但是他们家西西可不一样,不是普通的孩子,咋能跟其他人一样呢?!
西西那脑袋可宝贵了,不能磕着碰着,李大凤心想。
“行,那你去帮忙照看那几个小崽子吧?我怕他们到处爬,爬下床再摔着。”
孩子们全都送到了李大凤的房间里面,方春梅的儿子元宝今年也差不多一岁多快两岁了,自己都还不怎么懂事,还要他帮忙照顾着弟弟妹妹,实在不太靠谱。
大人们忙着自己的事儿,也会时不时的看他们一眼。
宁清西去帮忙照顾其他人也放心了。
泰西县还是比较贫瘠,他们就买了油和肉,其他的菜都是自己在山上种着带下来的。
年夜饭还是十分丰富的,有鱼有肉。
满满的一大锅甜甜的南瓜,方春梅的儿子元宝就特别喜欢吃。
“我看咱们院子空着好多地,到时候等天气暖和些,可以在院子里面种些菜,咱们也不用出去买,能省不少钱呢。”方春梅道。
“行啊,你们要是想种就种。”王秀娟道。
宁清西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方春梅说的空地,那不是人家大户人家用来做种花观赏的吗?
不过他们家这条件确实种不起花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还是种些菜比较实惠。
……
转眼这年就过去了。
宁长荣画的那张表格出现常渊的案桌上。
付林君送汤进来时正好看到。
“这是什么?”
常渊指着阿拉伯数字道:“这是西边小国的数字,是西方传过来的,以前我也见过,但没想到这么好用。咱这宁先生可懂不少东西呀。”
“夫人你还不知道吧?宁先生去的当天白先生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送了一堆半年才能算完的账本过去,宁先生好本事,只用了半个月就把那账本算的清清楚楚。就是用的这种西方数字。”
付林君一惊,她也时常帮自己丈夫算过一些账本,自然知道这账本有多难算。
“宁先生竟还通算术?夫君,如果是咱们军中推行这种算数会不会行军打仗,计算军粮器械也比较方便?”
常渊笑道:“夫人,你跟我想到一个地方了。”
“我打算让白先生去向宁先生学这计算之法,也好让咱们这宁先生出出心中的气。”
“白先生这人非常要面子,夫君,你这命令一出,是要让白先生折面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斗争只要不会太过分,我也不管,白先生这人能力是有的,但也确实是有些毛病,既然这次他输了,自当给宁先生一点面子,就让他去学。”
付林君有些迟疑,“宁先生会愿意教他吗?”
常渊一脸自信,“放心吧夫人,宁先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他们一家对这些常人求之不得的技术和方法,似乎从来都不吝啬传播出去。”
“只要白先生真心求学,宁先生肯定不会为难。”
两人说了一会儿,常渊就让人去叫白云良。
白云良来时常渊还在研究那阿拉伯数字和那表格。
“将军?”
白云良说了两句常渊才抬起头来。
“白先生来了。”
常渊让他上前,白云良走上前去看到常渊桌子面前那让他有些熟悉的表格,心里微微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宁长荣的东西吗?
“将军这是何意?”白云良疑问道。
常渊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对方坐下。
白云良只坐了凳子最前面的一点,脊背挺直。
“这是宁先生独有的算术之法,他用的这些符号我曾在北地见过,这是西方人的数字,是他们用来计算的,宁先生能用这些数字加上这些条条框框半个月就能算完,其他人半年也算不完的账本,足以证明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我这次让你来是打算让你去向宁先生讨教,学会这计算方法,然后再去教会其他人,以后计算军中资中也会一目了然。”
“你可愿意?”
白云良没想到常渊竟然知道两人之间的官司。
常渊虽是在询问他,但对方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说这计算方法有多有用,他能拒绝吗?
白云良知道常渊可能是在给宁长荣做脸,心里有些酸涩,他跟常渊几年多难道还抵不过一个新加入的宁长荣?
但也只能答应,他站起身来冲常渊拱手,“在下愿意为将军解忧。”
常渊非常满意,“白先生果然是我一直倚重的左膀右臂。那就辛苦白先生了。”
白云良听到这里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他又和常渊说了两句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