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事我同意,你就不要再说了,我们家现在连命都快没了,名声不名声的还真就没有那么重要。”
苏胜无力的垂下脑袋,是他没用,是他这个当哥的没用。
“苏兄请放心,皇上指名让我一起,我不会让鱼儿有危险的。”
苏胜光顾着担心,一点没发觉余正在对自家妹妹的称呼有变,苏鱼虽然发现了却不想理会,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改变不了什么。
“哥,我马上就得走,家里就交给你了,皇上派来的人会在暗中保护我们家的安危,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好好在家看书吧。过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爹娘那边就先瞒着,若是实在瞒不了你就照实说,我就不去见他们了。”
“家里这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爹娘的。”
“吴妈。”
苏鱼朝外喊了一声。
“姑娘。”
“你把小王叔他们通通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是,姑娘。”
不多会,家里的下人全都到了堂屋。
“这段时间我要进城几天,我不在的时候尤其要注意陌生人,尹剑跟吴浪,你们两人要注意家里的安全,搞不好就是灭门之灾,你们两人可清楚了。”
“姑娘放心,奴才一定誓死守卫苏家。”
苏鱼说话从来不掺水分,见她说的这么严重,家里的几个下人也都有点人心惶惶,不过想到平时苏家对他们的好,一个个又定下了心,若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一定拼死保护苏家。
苏鱼把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把事情往严重里说,也是存了要考验家里下人的心思。
交待好之后苏鱼也不多说,只来得及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衣物,便带上二虎,跟余正坐上马车进了京都城。
马车上,苏鱼还有些庆幸,幸好六小只已经断了奶,二虎在不在影响不大,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鱼儿,我跟你说说大理寺的情况,我们现在要去见的是大理寺卿丁言,这件案子就是由他全权负责,咱们到了大理寺别的案子也接触不到,就盯着这个案子,其他的事都不用管。”
苏鱼一边摸着二虎的脑,一边听着余正说大理寺的情况。
“丁言此人铁面无私,是京都官场公认的油盐不进,你到时候跟他打交道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
余正想到有些话要跟苏鱼说,但又不想让外面的人听见,便往苏鱼方向倾了倾身子。
“你做什么?”
见余正人靠过来,苏鱼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昨天帮了她是一回事,等找机会她会还回去,可并不代表他就能得寸进尺。
“刚才在堂屋里有些话不好说。”
苏鱼立马懂了余正的意思,等这会余正在靠过来,苏鱼并没有制止。
余正刚一靠近,便闻到苏鱼身上的青草味,淡淡的很好闻。
“昨天我的人抓到一个活口,从那人嘴里探听到,他们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本打算过两天就把这批人运到西北边关,卖到关外的南洋国去。”
苏鱼揪着二虎脑袋的手一紧,她知道这案子挺严重,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一个庞大的贩卖人口组织,没个三五年还真做不到这个地步,说不定时间比她想象的还长,她爹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若不把幕后之人揪出来,她家一定会当成幕后之人泄愤的工具,现在皇上倒是答应派人来保着苏家,可皇上派来的人又能保他们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这就好比一把刀悬在她们一家头上,又不知道这把刀会什么时候掉下来,只能每天提着心。
“鱼儿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没想过要把你牵扯进来。”
“我们的关系还要说的那么清楚吗。”
“主子,大理寺到了。”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外面传来青林的声音。
余正先下了马车,再转身扶要下马车的苏鱼,当着外人的面,苏鱼也没有驳余正的面子,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带着二虎来到大理寺门口,早就有人候在那里,一见到两人一狗立马就迎了上来。
“余大人,苏姑娘,我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二位里面请。”
这主意是皇上出的,所以一早就让人来大理寺这边打了招呼,两人一来就被客客气气请进了大理寺。这事在大理寺知道的人不多,冷不丁见到出现在大理寺的一名女子跟狗,各个都是好奇得很,不过因着昨天从京都府衙转过来的案子,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有好脸色的。
也是,本来都已经回家过年了,又被喊来大理寺当职,换谁也不愿意。
苏鱼经过走廊的时候注意到,这里每间屋子里都有三五个人在办公,忙忙碌碌的样子倒是有一点现代公司的影子,突然就有些怀念在现代上班的日子。
很快几人就到了一间屋子门口,屋门关着,带路的人上前敲了敲门。
“大人,余大人跟苏姑娘到了。”
“让他们进来。”
两人进屋,一眼就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他们进来连头都没抬一下,过了好会儿男子才放下手里的笔。
苏鱼这才看清男子的样貌,男子长得一般,整张脸瘦得有点脱相,再配上他那阴郁的眼神和半百的头发,确实是能唬到人。
“今天一早宫里已经派人过来说过,说是让苏姑娘跟你家的狗协助我们大理寺办案。”
丁言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正常人都能听到他的不喜,丁言何止是不喜,今儿早上听宫人来报差点没气炸,这事也太他妈扯了,难道他整个大理寺的人,还比不上一名女子跟一条狗,好不容易心情才平复下来,这会见到正主火气又噌噌噌往上冒。
“丁大人,这是皇上的旨意,如果你有意见的话,可以去跟皇上说。”
苏鱼一点也不怵丁言那张冷脸,若是这会儿她气势弱了,以后在大理寺办点事肯定处处制肘,她来可不是来当摆设的。
余正最是清楚苏鱼的脾气,你对她来硬的她只会比你更硬,见这会儿苏鱼没吃亏,便老神在在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余大人,苏姑娘可是你未婚妻,你也不管管。”
“不瞒丁大人,本官惧内。”
丁言都给气乐了,能这么理直气壮说自己惧内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苏鱼看了余正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丁言身上。
“丁大人,皇上给的时间可不多,你确定还要在这里耗着?此案的卷宗在哪里,我可不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