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叫夏沫的女子就被带了进来,女子长得娇小,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苏鱼只在旁边静静听着。
“大人,奴家是真的不知道啊,这间屋子就在大堂边上,晚上人来人往的,要是有人进出不可能没人看到。白天奴家就更不知道了,大人可以去楼里打听打听,奴家睡觉一向睡得死,打雷都不会醒,就算隔壁房间发生点什么,奴家也不知道啊!”
几人听了不做评价,最后又把那名叫冬梅的女子叫进来,问了一番。都跟前面的夏沫大同小异问不出什么,丁言大手一挥,通通带回大理寺。
一旁的手下忍不住小声提醒。
“大人,听说这万花楼是安王的产业,咱们要不要去安王府打声招呼?”
一旁站着的苏鱼侧目看过去,真没想到这间万花楼竟然是安王的产业。
“不用,本官秉公办案,安王知道了也不会说本官的不是。”
苏鱼心想,这位丁大人还真是当得起油盐不进这四个字,面对安王也头铁得很。
人虽然带了回去,不过万花楼还是要好好搜查一番,丁言也不让自个的人搜,直接就交给了苏鱼。苏鱼也没有拿架子,带着二虎从一楼开始搜起,一番搜下来倒是没在万花楼发现别的密道,就是后院一排打手住的屋子,床底下有个暗格,格里木箱放着不少的飞镖,还有几千两的银票,从别的屋子也不是没有搜到银票,但就数这屋子最多。
每间屋子搜到的东西各装在一个袋子里,上面写上屋子主人的名字,搜好了之后大门贴上封条,几人便回了大理寺。
大理寺,地下暗牢内,等到几人回来时早已经忙活开来,万花楼里的姑娘们关在一处,而楼里的老鸨跟打手龟公,受到了大理寺刑官格外的照顾。
他们回来直接下到地下暗牢,刚一下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哀嚎声。
“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听声是个男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丁言是故意带苏鱼下的暗牢,本来是想看看苏鱼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没想到小姑娘淡定得很,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园。
要是自个一个人下到这阴森森的暗牢,苏鱼说不定心里还有点怕怕,可边上这么多人她怕个毛啊。一旁的余正全程都是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苏鱼去哪他都跟着,这次下来暗牢苏鱼倒没有带二虎,刚好大理寺有一座小花园,放它到里面放放风。
“苏姑娘要不要去参观一下我们大理寺的刑室?”
苏鱼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样子,丁言脑子一转,便向苏鱼发出了邀请。
“好啊,我正好没有见过。”
丁言好心情在前面带路,脑子里想的是,待会苏鱼惨白着脸往后退的场景。
经过几间牢房往右边一转,便来到了大理寺专设的刑室,因着大理寺办的都是重案要案,所以暗牢里像这样的刑室有好几个,每隔上几间牢房便设有一间。
刚一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刑架上绑着一披头散发的男子,男子耸拉着脑袋,根本就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他身上那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有些深可见骨,脚下已经流了一大滩血迹,看样子还鲜新得很。
余正一进刑室看见这样的场景,便下意识挡在苏鱼跟前,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苏鱼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丁大人,上面绑着的人是谁?”
没有见到苏鱼脸上出现害怕的表情,丁言的恶趣味没有得到满足,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见苏鱼问,便看向一盘记录的小吏。
“回苏姑娘,此人是万花楼的打手头头焦大。”
苏鱼走到小吏桌旁,见上面放着几页纸。
“我能不能看看?”
小吏把几张纸双手呈给苏鱼。
“苏姑娘随便看。”
苏鱼道了声谢,看着上面记录的口供,也就两页,没几下便看完了,里面一点有用的价值都没有。
“你们拷问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
“苏姑娘有所不知,这人嘴硬得很。”
“丁大人,你们都快把人打死了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把人交给我,我来问问如何?”
“你?”
丁言意外看了苏鱼一眼,不过看苏鱼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也想看看这位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
“行,此人就交给苏姑娘审。”
苏鱼看向一旁的衙差。
“劳烦给他梳洗梳洗,身上的伤口上上药,在拿点饭菜给他吃,然后准备一间干净点的囚室。”
衙差看向自家大人。
“照苏姑娘说的去做。”
衙差喊来刑室门口守着的两人,过来一人驾着焦大一只胳膊,跟拖死狗似的把人给拖了出去,一路拖了长长的血痕,苏鱼心想,照他们这个样子折腾,怕什么都还问不出来人就已经没命了。
苏鱼接着手指点在一旁小吏桌上。
“待会儿你就在旁边记录。”
“是,苏姑娘。”
大理寺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苏鱼是来干什么的,但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却清楚得很,人是皇上直接派下来的,他们也搞不懂皇上为何要派一名女子过来协助办案,但人是皇上派来的,说什么他们也得照办。
很快,暗牢里就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囚室,里面照着苏鱼的吩咐放了两张桌子,一张桌子对面靠墙的地方放了一把椅子。
没让苏鱼等太久,伤口被包扎好换了一身新囚衣的焦大,就被带进了屋子,苏鱼让人把他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是坐在对面桌案前。
“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的焦大认得这个声音,刚才在刑房的时候,就是她开口让他们给他上药包扎,听到苏鱼的问话,焦大不由抬头看向苏鱼,见是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心里十分看不起,大理寺没人了吗,竟然派个小姑娘过来审他。
心里虽然想着,但也不妨碍焦大回答苏鱼的问题。
“焦大。”
苏鱼把对面焦大的表情看在眼里,她无所谓。
“你在万花楼干了多少年了?”
“十年。”
“你成亲了没有?”
“没有。”
“那你有没有相好的?”
“没有。”
站在囚室门口听着的丁言忍不住皱了眉头,这问的不是都是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