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你没事吧?”
庄严洗好澡出来,见俞清站在阳台面朝客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神情木讷,傻了一般。
“清姐,你怎么了呀?”
庄严走近俞清,俞清毫无反应。
“清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庄严不知道俞清的神志发生了什么偏差?刚才进去洗澡前,俞清还愉快地和他探讨清水湾村的发展思路,怎么现在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清姐,你是不是受凉感冒了呀?要不要吃点药?”
庄严满腹狐疑中想伸手过去试探一下俞清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得了病?可刚抬起手,俞清不顾一切扑进他的怀里,口中急切地呼喊个不停:
“子玉,你终于回来看我了呀?子玉,你好吗?你好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清姐,你冷静,冷静一点。”
庄严想推开俞清,可俞清紧紧抱住他不放。
“子玉,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子玉,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晚上都梦见你。子玉,你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给我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俞清边说边哭,泪水打湿了庄严刚刚换上去的新T恤。
子玉?是谁?
不会是俞丽娜提起过的姜子玉吧?
上次在医院对面咖啡馆的时候俞丽娜和俞清提起过这个姜子玉,在医院病房里她也提起过他。
他是俞清的男朋友吗?应该是。
可她为什么把我当作那个子玉了呢?庄严再次陷入困惑之中。
“子玉,你比以前帅气多了呢。国外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追求你吧?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又是在做梦?子玉,你咬我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在梦中?子玉,你不咬,我咬你!”
俞清张开嘴巴,在庄严的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
庄严疼得直皱眉,但他不敢喊出声,怕打断俞清的梦。
清姐肯定把我当作俞丽娜提起过的那个姜子玉,可能我刚换上的这一套衣服那个姜子玉穿过,或者是特地为他准备。
庄严有些明白俞清为什么这么反常?可以想象俞清有多么爱那个姜子玉,在乎那个姜子玉。
女人啊,毕竟感情至上,深爱一个人往往不能自拔。
唉,看来还是不要恋爱好,趁年轻多干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庄严不禁有感而发。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恋爱是怎么一回事?
到现在,也没有真正爱上哪一个女孩?因为他的心思不在男女私情上。
所以,无论是于卉热烈追求他,还是黄帆主动接触他,他最多只是暂时的身体上出现些许反应而已,有时候甚至连身体上的反应也没有。
就像现在,俞清紧紧地抱住他,咬他,他只是感到疼痛和紧张而已,没有任何另外的邪念和异想。
“子玉,我咬你,你怎么不喊疼?难道我真的只是在梦中吗?子玉,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说不见就不见,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就那样付之东流了吗?子玉,我不能没有你!”
俞清的声音有些沙哑,庄严听的心疼,心疼他的这位姐姐这么痴情,而那个姜子玉那么薄情。
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总是男人负女人,陈世美,吕布,等等,哪个不是呢?陈世美是典型的负心汉,吕布应该是个花花公子吧?跟方成方公子一个德行,好色之徒。
庄严想推开俞清却又不忍心,想劝慰她,可又不知该如何说?他干脆任凭俞清抱着他哭诉对姜子玉的相思之苦,自己天马行空,浮想联翩,从陈世美想到吕布,又从吕布想到方成方公子。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
“清姐,有人找你。”
“啊?!我?怎么了呀?”
俞清从庄严怀里抬起头,先是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呆滞了一两秒钟,然后用力推开庄严,自己跑进卫生间。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持续。
“清姐,要开门吗?”
庄严问俞清,俞清没有反应。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不折不挠。
庄严听得心烦,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死皮赖脸?办事有恒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庄严过去用力打开门。
“哎唷!”
那个敲门的人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是你?”
庄严一脸鄙夷。
“你?你怎么在俞LD的房间里?”
那个人躺在地上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一张小白脸秒变成大花脸,十足的一个小丑样。
“方成,请注意你的用词,说话要负责任。我是在俞LD的家,不是俞LD的房间里。”
没有辞职前,庄严还是比较尊重方成,见面总是称呼他为二头儿。辞职后,特别是方成因那种事情被抓进去过后,庄严彻彻底底看不起他。昨天他又那样欺负林溪,庄严此刻的眼里,方成与“汪汪汪”吠叫的那种雄性动物毫无差别,只要有发情的异性,他就上。
“庄严,怎么哪里都有你?”
“怎么?怕我?”
“我怕你红薯梗个屁!”
“好,我这就让你嗅闻我的红薯屁。”
庄严转过身,躬腰凸臀背对方成,气沉丹田就要通畅。
“庄严,不要胡来。”
俞清出来制止庄严。
“俞LD,你都看到了吧?这种山里人实在是太低级趣味。”
方成见俞清出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俞清淡淡地问方成。
“俞领导,我能不能进去说?”
方成想侧身从庄严身边进屋。
“你有什么话站在外面说。”
俞清没有同意方成进屋。
“俞LD,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外面不是很安全。”
方成的身体贴在墙壁上,想通过庄严身后的一点缝隙挤进屋里来,可又不敢正式行动,畏畏缩缩的样子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方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应该向你们融媒体中心的负责人去汇报,而不要越级来找我。你如果真的有事情要反映,也请你上班时间到我的办公室去,我今天休息。”
俞清转身返回屋里。
“俞LD,我要汇报的事情非常重要,不能在办公室里说,必须在家里单独向你汇报。”
“方成,你耳朵聋?俞LD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
“庄严,你这个烂红薯梗,俞LD的前途和名誉迟早得毁在你这个乡下呆头的身上。”
“哦,有这么严重吗?你倒是说说看?”
“我必须向俞LD单独汇报。”
“方成,你再不走,我一脚踢你下去!”
“俞LD,我要汇报的事情关系到你的声誉和前途,高一鸣他今天一大早到省城去告你了呢。”
方成不管庄严的警告,伸长脖子朝俞清喊。
“让他进来。”
“进去!”
庄严放方成进屋,随手关上门。
“说吧,什么事情?”
“俞LD,我想先提个请求。”
“请求?”俞清眉毛一皱。
“俞LD,我现在所有职务已经被免去,这样在融媒体中心待着也不是滋味,我想请你把我调到水剧团去,听说剧团需要搞宣传的人。”
“方成,你想得倒美!”
庄严朝地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