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
陆远之面容冷峻。
七扭八歪的穿梭在书院中。
渐渐的他的身影停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前。
院子里一道妙曼的身影正在院子中扫洒。
陆远之看到这道身影,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这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冷淡阿姨。
上官云佩。
只是没想到被纪公安排在了这里当一个扫洒丫鬟……
纪公的脑洞当真是开的大。
陆远之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
这座院子是院长大人白褐之的院子。
离本次任务的目标的住处只有不到二百米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在四品武夫的怪力下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陆远之的眼神带着凝重。
慢悠悠的来到院子门前。
“咕咕咕……”
一道古怪的声音从陆远之的喉咙深处发出。
听到这個声音,正在扫洒的冷艳阿姨眼神淡然的扫了过来。
这声音正是佩寅郎衙门的暗语。
陆远之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现在有紧急情况要禀报。
“进来。”
陆远之的耳边就直接响起了冷淡阿姨的声音。
传音入密……
陆远之的心中明悟。
他淡然的推门而入。
在离冷淡阿姨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什么事。”
上官淡然的看着陆远之。
对于这个属下,上官一直都是保持着散养的心态。
虽然挺得纪公看重,但上官觉不会因为这个就对陆远之另眼相看。
有些东西是需要积累,一点一滴的才能打通别人的信任。
陆远之神色凝重,声音中带着沉重。
“属下有事禀报。”
“说。”
陆远之抿了抿嘴,严肃道:“我要见纪公。”
“嗯?”
上官素的眼神突然冷咧起来。
一双凤目中隐隐蕴含着煞气,声音比起刚刚更冷了:
“何事?”
陆远之这个举动属于僭越。
并且还是堂而皇之的僭越。
这种绕过自己顶头上司来到自己这里禀报消息的行为已经属于坏规矩的行为了。
更何况居然还要越过自己去找纪公就……
“事关重大,需要纪公亲自定夺。”
陆远之神色坦然。
他有自己的考量。
自从上次京兆府事件之后,他便已经想通。
在京中相信的人只有大舅。
除了大舅之外,就连佩寅郎衙门里面的人他都不能全信。
或者说,特别是佩寅郎衙门里的人,要万分注意。
要说佩寅郎衙门里谁最值得陆远之信任……
那就是老大纪宣了。
如果大雍连纪宣都对皇上不忠心了,那大雍就差不多该洗洗睡了。
“等着。”
上官淡然的看了一眼陆远之。
随后陆远之便见到上官云佩进屋了……
这么一个瞬间。
陆远之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纪……纪公在这个院子里??!!
卧槽。
老阴币啊?
他一直以为这次的拯救大兵伍兆云的任务是自己所处的这个云佩队伍独有的。
怪不得自己的老大的老大在这个院子里的身份是个扫洒的丫鬟……
合着大佬在呢……
没一会儿,上官云佩淡然的走了出来。
“进去吧。”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注意些,不要触怒了纪公。”
上官云佩淡淡的提醒。
陆远之满脸严肃:“下官省得。”
说完,他便一点不犹豫,大踏步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陆远之心情还是十分忐忑的。
毕竟这是第一次面对朝堂的大佬。
深呼吸调整心态,他默默的走进屋子。
屋子里面的装饰并不豪华。
陆远之大眼扫一下便看到里面的茶桌前坐着纪宣的身影。
没有犹豫,陆远之直接单膝下跪一个抱拳:“属下峦佩陆远之,拜见纪公。”
纪宣的脸上总带着莫名的笑意。
给人的亲和力的感觉陆远之前世加今生两辈子加到一块儿也是平生仅见。
“起来说话,以后私下见我不用行此礼,又不是军营。”
纪宣的声音带着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柔。
陆远之听了就是感觉舒服。
“尊大人令!”
陆远之站起抬头,脸上凝重道:“大人,属下有重要的线索!”
纪宣眉毛微微一挑脸色淡然道:“说吧。”
“据属下所知,本次潜入大雍来刺杀候爷的,极有可能是妖族的人!”
陆远之直接就开局放炸弹。
纪宣脸上的平淡没有丝毫变化。
“为何如此肯定?”
陆远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此时到时没有发现,他吸气的动作与自己大舅已经有了好些神似。
“禀纪公,属下刚在院舍内得知,那礼部的侍郎与刑部大牢内人有瓜葛,而本次策划刺杀威武候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
陆远之眼神灼灼的看着纪宣。
纪宣脸上闪过一丝好奇,他抬头看了一眼陆远之停下了手中泡茶的动作:
“你为何会怀疑是他?”
陆远之认真道:“当初属下刚来京城,便遇到他儿子周怀礼……”
当下,他把当初在京兆府大牢内的事情逐字逐句的说给纪宣。
纪宣听完,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当初为何不直接上报与我?”
陆远之不好意思的挠头:“当初属下在京城只有大舅可以依附,却是没想到大人如此看中属下,经过内心剧烈的挣扎之后,还是觉得这种事说给大人是最好的。”
陆远之觉得老阴币对抗老阴币才是最好的结局。
自己不该把这件事抗下来。。
“呵呵,你是戒心太重吧。”
纪宣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远之:“以你的心智,当初在京兆府想必已经凭借那周怀礼的话里面猜到了一些事情。”
陆远之听闻此言,如遭雷击。
我草!!
大佬这么牛逼吗!!
他人都麻了。
是的没错,陆远之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从周怀礼当初的那些话中敏锐的察觉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周怀礼当初既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那么他就肯定知道,冰锥案绝不是大舅上奏朝的那份奏折。
而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真正破案的人是自己!
因为奏折里只有大舅自己的功劳。
而另一个知道案子真相的人是当时进入崇北县的张慎行。
而张慎行是佩寅郎的人。
换句话说,那就是佩寅郎里有奸细!!
但这种话肯定不能明说,跟纪老大说你的队伍里有奸细有人家派来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