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宏的心思对于白褐之来说,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甚至已经猜到,海无恙的成绩就是他建宏故意往下压的。
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不想用海无恙的文章。
恰恰就是下定决心要用!
甚至是已经到了为了这个方针可以做到不记成本的去做。
但建宏这个人还是顾忌这一些宗室的力量的。
所以这老小子想玩借刀杀人。
白褐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苍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危险。
建宏啊!
就帮你这一次吧。
白褐之其实知道。
对于如今的大雍来说,宗室的存在就如同附骨之蛆。
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吸食着大雍的血。
并且不给大雍带来任何利益。
有的宗室甚至还会为祸乡里,是一大害。
最重要的是,学院没年只需要区区三万两白银,今年居然没有给……
原因就是出在宗室的身上。。
可想而知,现在的大雍国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为了大局。
只能先委屈一下祛沉这孩子了。
想到这里,白褐之看了一眼眼前这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徐大儒。
“何故在此?”
白褐之皱眉看着徐善守。
“祛沉的事就这么完了?”
徐善守的眉头紧皱。
眼神颇为不善的看着白褐之。
院长又如何?
我徐善守又岂是畏首畏尾,畏惧权势之辈?
“你还想怎地?”
白褐之看着徐善守这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脸上反倒变的轻松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徐善守踱步几下,来到白褐之身边,冷声道:“院长大人可知,此次若是我等偃旗息鼓,那以后儒家弟子如何出去见人?又如何传我圣人之道?!”
在徐善守看来,天生异像的文章,那些尸位素裹之辈居然还给评了个孙山?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儒家弟子的文章?
明摆着打压我等儒道子弟!
“当然是当面找那昏君讨个公道!”
徐善守傲然看着白褐之:“院长大人若是不敢,我原前往!”
白褐之看到徐善守的表现,突然对着他竖起拇指,夸赞道:
“好!果然不愧是我青禾书院的大儒,高风亮节!行!明日,准你去金鸾殿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好好问一问那建宏小儿,怎么就打压我儒道学子的文章?!!”
说完,白褐之忽然脸色变的冷笑起来:“却是不知你徐善守可有这个胆量?!”
徐善守听完,脸色立马就便的愈发的傲然,不自觉的挺起自己那坚挺的胸膛:
“有何不敢!!我定要为我那弟子讨回个公道来!”
“好!”
白褐之当场就站起身,盯着徐善守道:“那就明日!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去告诉天下人,我儒家神圣,不容侵犯!”
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激愤,苍老的声音不知不觉当中甚至加入了一丝二品儒家高手的浩然之气!
说的徐善守恨不得现在就提着三尺青锋直接杀到金鸾殿上当着那建宏小儿的面问一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去就去!”
徐善守依旧是一脸傲然的看着白褐之:“某些人不敢为自己弟子出头,我敢!”
“错!”
白褐之一脸严肃的看着徐善守的眼神:“你是为我等儒家千千万万弟子出头!你行的是大善!”
“这么说……倒也没错。”
徐善守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傲,嘴角微微上扬。
对阿!自己这也算是为民请命了啊!这史书上还不留下一笔?
“院长大人也休要激我,明日我自是会去,不为名只为我青禾书院学子,以及天下学子讨回一份公道!”
说完,徐善守便转身离去。
他要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明日怎么在朝堂上发挥。
……
是夜。
海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头儿??”
陆远之一脸蒙蔽的看着眼前的张慎行。
张慎行看着眼前的已经将近月余没有见到的陆远之,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明日你要回衙门。”
恩?
回衙门??
回去干啥?
哦,草我忘了,我现在是佩寅郎的风佩,我特么得上班阿!
“可距离我假沐结束,还有三天啊。”
张慎行淡然道:“此事我不知晓,反正纪公的意思是让你明日一早便去寅武堂寻他。”
这样啊……
张慎行的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就负责转达一下。
“一早是多早?”
陆远之嘴角一抽。
“寅时末,卯时初。”
张慎行给的时间很准确。
那么早???
哪有让人早上五点去报道的??
“方便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陆远之咽了一口唾沫。
这么急找自己?
绝壁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做……
但能有什么事呢??
陆远之是想不透的。
“不知道。”
张慎行淡然的起身:“莪已经转达到位了。”
“那么着急走干嘛,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吃个饭在走!”
陆远之赶紧追上。
追到院子里。
刚好碰到从衙门回来的大舅。
此时的大舅已经是大理寺少卿,官拜正四品,三十七岁的年纪,自然是一时无两。
此时的气度如同深渊大海。
看到走出的两位佩寅郎的人。
大舅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却是不知这佩寅郎的风佩怎地寻到本官家中了?怎么?可是本官事发了?”
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对!
就是这个味!
大舅现在真特么绝了。
看到大舅这个样子,陆远之的嘴角都忍不住在微微抽搐。
如今大舅的身份也在朝中有一个很大的提升了。
很牛逼的一个党派。
皇派!
就是皇上最忠实的狗。
目前就大舅自己。
很真实,但是大舅又跟那些清流们走的很暧昧,一时间有些让人摸不清虚实。
但是确确实实大家都知道了,当年大舅以探花之身远离京城是皇上的授意。
这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海睿海润泽,此人深谙皇命。
所以,自然就有不少官员愿意跟大舅结交。
再加上大舅一直以清贵自居不屑与纪党为舞……
一下子就更受欢迎了。。
“海大人。”
张慎行看了一眼这个明明几个月前还跟自己平级的县令,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雍顶级官员的海睿。
眼神不自觉的就恍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