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硕大蛇头，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一双竖瞳更是光芒散尽。

钟生知道这头孽畜活不成了。

他转身看向一旁蛇尾，老老实实贴在河底，埋在淤泥内。

如此模样，真难以想象，刚才打在身上何其疼痛。

“老子剁了你。”

钟生一抖手腕，本想用缩地符飞出古剑，将蛇尾斩下一截。

没想到，黄光并未出现，古剑一动不动。

缩地符，居然时灵时不灵，不听使唤。

呃！

幸亏周围没人，不然挺尴尬的。

钟生看向周围废墟一片，蛇头蛇尾都见到，唯独是看不到全貌的蛇躯，藏在不知什么地方。

他有心窥探，便掀开覆盖蛇头的废墟，想要顺着往下看。

突然，口鼻传来溺水的窒息感。

“避水咒的时限到了。”

李清风不在身旁，没人给他续费，只得回返陆地了。

钟生虽然遗憾，但强敌已伏诛。

“走！”

他顺着水流往上空升起。

……

岸边雾气翻滚，贴着水面来回飘荡。

猴子和驴子站在浅水中，盯着水底下看。

一旁的岸边，悯和尚将李清风放在柔软草地上，摇了摇头。

僧道有别，李清风自有回气恢复的手法，他不便插手。

悯和尚担心钟生，面对水下巨蛇，也不知能否脱身。

掐指一算，避水咒即将失效，危险了。

咕咚咚！

一团团水泡争相涌出水面，足见河底战况何其惨烈。

突然间，大片血污浮上来。

悯和尚心中咯噔，莫非……

“吱吱吱！”

“昂昂。”

猿猴和小毛驴齐齐叫出声，它们察觉到什么。

一道黑影破开水面，正是钟生。

他扶着毛驴的脊背，半跪在浅水的河沙中，大口呼吸。

终于在避水咒失效的最后一刻，成功回到了地面。

“和尚，李道士怎么了？”

钟生一遍拧衣角，脚下河水哗哗流淌，看着躺在草地的李清风关切问道。

“睡一觉就没事了。”

说到底，李清风强行驱动法术，损耗过度，本身并无太大伤势。

外力手段作用不大，只有靠他自身恢复。

“嗯来口酒恢复更快。”

钟生取下酒葫芦，里面是珍贵的猴酒他自己先干一大口，觉得痛快。

刚打破蛇头，斩杀水地巨蛇，痛饮美酒格外舒爽。

“道士，你也来一口。”

李清风原本昏迷，嗅到酒香，下意识张嘴。

咕咚一口灌下去。

原本煞白的脸色，瞬间恢复大片血色，眼睛也睁开了。

“对他来说，美酒就是灵药。”

悯和尚看的目瞪口呆。

片刻过后……

李清风斜坐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小口喝酒。

“钟郎君，真不能匀给我些？”

钟生态度坚决摇头，指了指虎视眈眈的猴子。

“这酒还有恢复元气的妙用，是天材地宝呀！”

李清风又响起水地巨蛇，情急问道。

“那条巨蛇如何了？”

“死了。”

钟生轻描淡写说道。

悯和尚一听，“不可能啊！”

“那伽龙王，千头千命，岂会轻易伏诛？”

钟生摇摇头，“就看到一个蛇头，已经被贯穿了，死的不能再死。”

李清风抬手道，“不管死没死，至少现在风平浪静。”

对啊！

从他们上岸，再到钟生破水而出，再无任何诡异出现。

“唯一要警惕的是。”

“抱镜女尚未出现。”

这位蛇女巫师，天生有驱使万蛇的本领，水下那条巨蛇和她脱不了干系。

巨蛇伏诛，抱镜女一旦发现，必将杀过来。

“我得多喝两口，恢复气力。”

钟生持剑在旁，保护虚弱的李清风。

他不经意，看到悯和尚残缺的左手，被飞头蛮咬掉的两根手指。

“和尚，你有瑜伽乘神通，为何不给自己接上断指？”

悯和尚解释道，“天生万物，但有残缺，总是不美。”

“小僧不忍心损他人，利自身。”

“五指俱全能用，残缺二指也能用。”

钟生点了点头，和尚是个厚道人。

眼下暂且安宁和平，他开始琢磨古剑中的缩地符。

前两次奏效，一次是无心之举，一次是危急关头爆发，都是特殊情况。

可自那以后，再想用缩地符就不成了。

“黄光是缩地符奏效的显著特征。”

钟生再看中丹田内，井字栏中央的小丸，经过大战后所剩不多，仅有黄豆大。

但当时，便是从中汇出暖流，驱动了缩地符。

他心念微动，分出一缕暖流。

暖流注入剑身，黄光微微冒出，有效果了。

钟生压制心里狂喜，看着十步外，想要操纵古剑飞过去。

若是这個试验成功了，古剑就能当飞剑了。

黄光闪烁几下，随即熄灭。

古剑仍在手中，不见动弹的迹象。

失败了。

钟生百思不得其解，前两次成功的案例，到底有什么相同的情况？

猿猴又凑到跟前，眼巴巴看着古剑，它想玩。

钟生没空搭理，就要把猴子赶走。

下一刻，他调转剑柄，将古剑大方借给猿猴。

猿猴难以置信，急忙抱着古剑窜走。

它生怕钟生反悔，疾步冲出十几步外，回头望去，钟生还站在原地。

猴子咧嘴笑了，得以举起古剑，就要抖出几个剑花。

嗖。

爪子一轻，猿猴揉了揉眼睛，那么大一口古剑呢，怎么没了？

它捏了捏爪子，空荡荡，的确没了。

“呵呵呵。”

那口古剑，不知如何越过十几步距离，重新回到钟生的手中。

钟生弄明白了，缩地符能收不能放，两次都是从外面飞回手中。

按理说，如此神通广大的神符，不该只有这点功能。

钟生苦思冥想，或者是他实力低微，只能掌握残缺不全的功能？

古剑有了缩地符，只要在视线之内，一个念头就能返回。

钟生为何剑不离身，还不是生怕丢失宝剑，有了缩地符，再也不用担心。

还有……

水下龙王殿，古剑破开蛇头的那一招，也给了钟生巨大启发。

“去而复返，归去来兮，这一招就叫做，过去来兮剑。”

虽然消耗大量暖流，但古剑仍是贯穿头骨，顺利返回钟生手中。

如果将过去来兮剑利用的好了，足以发挥出巨大的杀伤力。

巨蛇头颅遭受激情口爆，一发入魂、灵魂升天，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