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超的助力下,司马正德上奏为洛家平反的奏折没过几日,新帝便下旨为洛家平反了冤情。
洛家被查封数年的门庭重新打开,洛芙带着阿姆等人搬回了洛府。
洛氏也回了娘家,姑侄两个相见,均是感慨万千。
洛芙对姑母道:“我原以为能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已经是极限,不曾想还能有平反的这一日。”
“这都是司马家的功劳。”洛氏拉着侄女的手,缓缓道来:“原来我也以为司马家只有野心,不讲情分,这次自从我回府,才对夫君和大哥他们有了新的认识。”
说着,洛氏便将司马正仁和司马超如何向司马正德进言为洛家平反,以及司马正仁对司马楚歌的态度,还有好些林林总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侄女说了一遍。
洛芙见姑母气色红润,心情纾解,再不似从前在家庙时的郁郁寡欢,她欣慰道:“想不到一向粗犷的姑父,居然有如此细腻的一面呢。”
“细腻什么,他呀,就是个粗人。”洛氏嘴上说着丈夫的不是,但脸上却是挂着幸福的微笑。
她拉着侄女,上下端详着,念叨着道:“你与超儿蹉跎了这么些年,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司马家男儿里面,就属超儿是个细腻的,将来你与他,必定能恩恩爱爱。”
提及司马超,洛芙面色一红,回道:“这人脾气不好,若是倔起来,也是够人受的。”
“超儿对你已经够好了,自从大哥答应了这门亲事,这孩子,整日乐得脸上挂着花似的。”
姑侄两个正在洛府说着话,司马超自顾推门走了进来,见了洛芙,他眼中便闪出光芒,笑嘻嘻道:“我走在门口的时候,便听见婶母再夸我呢。”
不待洛氏答话,洛芙起身嗔着司马超道:“成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昨日才交代了你,怎的今日又来了?”
司马超面露一丝尴尬笑着道:“我恰巧路过,不过是过来看一眼。”
洛氏打趣司马超道:“再有几日就进门了,怎的就这么迫不及待。”
说着,洛氏起身道:“罢了,留你们在这里说话罢,我先走了。”
待见姑母离去,洛芙忍不住埋怨司马超道:“让你消停两日,你偏生不听,成婚前,都是不能见面的,平白让人家笑话。”
“姑母又不是外人,还能真的笑话咱们。”说着,司马超抬手拉过洛芙,笑着凑在她耳畔道:“我想你了,一刻都等不了。”
洛芙嗔了他一眼,故意板着脸道:“我上次让你将你后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打发干净,你可做到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司马超蹙着眉,赌咒发誓道:“我可告诉你,这辈子除了你,我可从没碰过其她女人一个指头,你可莫要冤枉好人。”
洛芙回道:“我不管你碰不碰,总之那些人送给你的那些姬女,我看着闹心,你且都在我过门前打发干净才是。”
司马超忙回道:“这算个什么大事,我早就命管家将她们打发了,你且放心,待你进门,保准后宅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碍眼的地方。”
“你娶了我后,今后也是不准纳妾的。”
洛芙不是在与司马超商量,而是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他道。
司马超曲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笑着道:“想不到你也有这样拈酸吃醋的时候。”
洛氏嗔着司马超道:“成婚后,你若是学旁的男子那般沾花惹草,我定不饶你。”
司马超干脆的回道:“好!”
娘家平反,侄女即将要进门,一桩又一桩的喜事,乐得洛氏春风满面。
他喜滋滋的坐着华车回到司马府,恰巧碰上下值归来的丈夫,车马停下后,婢女拉开车门,洛氏见丈夫立在跟前,她面带微笑,缓缓的朝着丈夫伸出手去。
司马正仁瞥着妻子的举动,好半晌也没反应过来,还是那样傻愣愣的立在原地。
洛氏心里一堵,面上的笑容尽敛,立在一帮的婢女侍书见状,仗着胆子朝着司马正仁使眼色,可司马正仁却是一脸懵懂,他见小丫头朝他挤眉弄眼,顿时冷下了脸,沉声斥责侍书道:“你是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有话就好生说来,作甚学那些小家子气,在这里挤眉弄眼的。”
侍书被主君这么无情的一顿训斥,她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回嘴道:“主君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婢女是提醒主君扶着夫人下车。”
司马正仁闻言看向正冷着眼神儿瞪着他的妻子,他这才回过味来,连忙上前去扶妻子,嘴上对着侍书道:“是本将军错怪了你这蹄子,你莫要恼。”
洛氏出身书香门第,便是身边的婢女,亦是举止端重又知书达理的小女子,她们哪里被人这样轻视过。
洛氏见自己的婢女被丈夫欺负得无地自容的模样,她心里一阵憋屈,面对丈夫后知后觉的朝她伸过来的手,洛氏却没有搭理,自顾扶着车辕下了马车。
司马正仁见妻子根本没有扶他的手,他立在那里蹙着眉,傻傻的琢磨了一瞬,抬眸见妻子已经带着婢女自顾进府了,他也顾不得再继续琢磨,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侍书一贯善解人意,她看出主子是因着自己方才无端受辱,这才恼了主君,她见司马正仁赶了上来,忙凑在洛氏耳畔道:“主君也是无心之失,奴婢不会往心里去的,夫人千万莫要因此懊恼主君。”
洛氏冷哼了句:“他,就是个憨子。”
正说着,司马正仁已经大步赶上了妻子,侍书识趣的退在一旁,司马正仁瞥着妻子冷若冰霜的小脸儿,呵呵的笑着垂眸问道:“你,生气了?”
进了府门,便随处可见走动着的忙碌下人们,洛氏一贯以端庄示人,她不想被人瞧出不妥,便只微微白了眼丈夫,并未开口言语。
司马正仁见妻子依旧不肯搭理,他抬手便稳稳的牵住了妻子的素手。
这可是在外面,作为主君主母,怎可如此不端重。
洛氏被丈夫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连忙甩手,怎奈丈夫拉得甚紧,任凭她用了好几次力,依旧没能抽出手来。
洛氏急得压低了嗓子对着丈夫道:“你这是作甚?快松手!”
司马正仁看向妻子,一脸懵懂道:“方才你不是因为我不肯扶你下车而懊恼嘛,现下我来牵你,为何又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