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珍珠疯魔了一样。
又没人拷她,又没人打她,她就自说自唱。
弄得吴太夫人面皮紧张。
吴太夫人喊两个儿媳妇:“快快,你们都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吴侯呢?吴侯今日去了哪里?家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快,找人去请吴侯回来!”
珍珠听到都要去请孙策回来,笑得更欢了。
就像是磕了药那般。
“实话告诉太夫人和几位夫人:今日的事,是阿绍公子和顾夫人命大。唉!”
好,说到这一段,珍珠停了嘴。
把个徐氏给急了。
徐氏亲自走上去,有几分拳脚功夫的她,一巴掌打在珍珠脸上,顿时就把珍珠的脸给打破了。
“你再这么说一句顿半句,我撕了你的嘴!别说你背后是乔夫人,你背后就算是曹操天子陛下,你若做了歹事,我也照样刮你的皮。”
徐氏这好霸气。
怪不得她能治住孙翊。
珍珠被打了是一巴掌,正常多了。
“徐夫人,你莫急呀!太夫人,谢夫人,诸位夫人莫急!我珍珠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做什么事情还不是受人指使的呀?”
好,刚刚才挨了一巴掌,让她不要说一半顿一半。
珍珠又顿了这一把。
徐氏抬手又要给她一巴子。
吴太夫人已经气的,指着乔菁菁:“你过来!你在那边看了半日热闹,这件事情少得了你吗?你给我过来!跪下。”
乔菁菁过来了。
没跪。
珍珠这时候已经把话头挑过来指向乔菁菁。
“夫人,你做下的事,总不能让珍珠一个人背锅,是不是呀?今日太夫人和众位夫人都在这里,你一起把话说明白了,不就更好?是你让我去水边!你说届时会有人将阿绍公子和顾夫人推入水中,让我盯着着,不要让人把他们给救起来了!
夫人啊,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珍珠可做不来!
就算您受吴侯万千宠爱,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啊,你莫怪我。
你想害阿绍公子,想让他给你以后的孩子挪位置。这样的事情,珍珠做不来!”
珍珠哈哈哈的笑着,疯狂了一阵,编了一个故事。
这样的故事,后宅夫人们特别愿意听。
也特别愿意相信。
有鼻子有眼,却有许多漏洞。
不过吴太夫人管不得。
这不就对上了?
她大儿媳妇后顾氏是被一个身手敏捷的男子给推入水中的,身边的丫鬟紫米也被人砍昏了,乳母和阿绍也被推入水中,乳母吓得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出来。现在连大乔身边的丫鬟都跳出来指正。
这件事情不是大乔做的,还会是谁?
吴太夫人最讨厌这种宅里内斗的事情。
不顾家族体面,不顾家族兴亡。
“让你跪下!”
吴太夫人呵斥乔菁菁:
“你犯下这样的错事,难道还有脸站着与我说吗?
若是伯符回来,你有没有脸面对他?伯符那么宠你,爱你,信你,多少年来都想着你在庐江过得难,一定要娶你,你却要杀了他唯一的儿子。
大乔啊,枉我错信你!
我一直不喜欢你!但无奈我儿子喜欢。
没法!我拧不过他。
又被你前日里那些乖巧骗了!哪想到你竟是这么样一个歹毒心肠!
亏得今日阿绍和顾氏尚无大碍,他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说让我如何处罚你?你能不能一命抵一命?
来呀!
你们两妯娌怕她做什么,把人给我拉过来。”
乔菁菁在谢氏和徐氏走过来拖她之前,先走了一步。
她走进吴太夫人跟前,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太夫人息怒!这件事情尚且有许多疑点,太夫人可否听大乔一言?给大乔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吴太夫人尚且一脸怒容。
“这个不是你房里的人?她都出来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乔菁菁倒是笑了。
“说到这珍珠究竟是谁屋里的人?我想,这满府里从太夫人起到顾夫人,再到二弟妹,三弟妹,恐怕谁都比我多了解这个叫珍珠的。
她并不是我的人!
她先前曾伺候过前顾夫人。
前顾夫人夫人过世,然后后顾夫人来了,她伺候了后顾夫人半个月,后顾夫人便把珍珠放到了我房里。
试问太夫人,二弟妹,三弟妹,若要让下人帮你做一件很缜密的事情,若是事发便要获罪的,我身边现只有珍珠和玉梅,我是让珍珠去,还是让玉梅去?”
怎么可能让珍珠去?
都还没养熟呢。
徐氏说:“乔大嫂说的这个话,在理。”
乔菁菁又说:“今日我在房中,埋头做农事手稿,吴侯说开春了,得加急。阿香来找我玩,我都没有留她。
阿香又去找了顾夫人。顾夫人带着阿绍与阿香去池边玩。
太夫人,我忙着完成吴侯布下的差事,哪还有精力去打探他们去了哪里?”
谢氏尚且怀疑。
“哪料的不知几时,我没有说要吃蒸蛋羹,珍珠主动要去。
说到这个珍珠,太夫人不知道我的难处。
这个珍珠她伺候过前顾夫人,也伺候过阿绍公子,我初来乍到,这府中并没有什么功劳可让珍珠忌惮佩服的。
她不听我的话,时常有之。
顾夫人又体面,总是与我说,若是珍珠不听话,就告诉她,她来责罚。
两位弟妹设身处地帮我想想,这珍珠我是供着养着都来不及,还能责她罚她?
她说去厨房帮我要鸡蛋羹,一片好意,我也不能斥责了去。
等到她出去了许久,回来就已经闹出这样的大事了。”
吴夫人听了乔菁菁的话,这脸面上气的红红的。
“大乔,你就这些话把自己摘干净了?”
乔菁菁点头。
吴太夫盘算着,乔菁菁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漏洞。
若要听真话,除非给她来一顿逼问拷打。
但吴太夫人毕竟是吴太夫人,她是个正常的母亲。
心中纵然如此想,也不会像乔菁菁的母亲那样对女儿动辄打骂。
吴太夫人还让下人搬来凳子。
“你为伯符操劳农事,累了半日,坐下歇一歇。珍珠今日就说是你指使的,你却说不是。”
乔菁菁笑了:“太夫人,这件事情并不难。若要知道珍珠口中的真话,太夫人只管动家法便是。我若指使了她,我若有心害顾夫人和阿绍,一拷问便知。”
乔菁菁此话一出,珍珠那脸渐渐的就扭曲了。
“乔夫人,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都是受了你的命令啊!就算是对我用刑拷打,我也是这番话。”
珍珠说的实实在在,她不怕拷打。
可真正的十个板子打下来。
珍珠在这院中嚎啕顿天,刚刚开始还嘴硬,咬定是乔菁菁。
到最后,咬不住了。
珍珠终于说出了,与她勾结的那个男人叫孙敏。
孙策书房外跟着混事儿的。
“是他!是孙敏!孙敏……跟我说,让我听到鸽子的叫声就去水池边。
他说,那时候顾夫人和公子已经淹死在水里,死无对证,就把这件事都推到乔夫人身上。”
“哪想到乳母一片赤诚忠心,阿绍公子并未死是吧?你见着尚且留有活口,当着人的面,却不得不把人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