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失去好工作,就打算到了申城再通知家里。
去了之后,她才发现被人骗了。
要想做到一个月一万块,每天基本上要工作十八个小时。
每天都被关在厂房里,不准被外界联系。
厂房里又充满了劣质的塑料味道,即便戴着口罩,她工作了半个月,身体就受不了了。
她提出要离职,但是公司说不做够一个月,没有工资。
中介甚至还说,她要是提前走了,就要她赔偿中介公司五千块的违约金。
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工作。
只是没多久,她身体实在是受不了,在上班时晕了过去。
而且凑巧的是,她的头部撞到了尖锐物上。
厂房的人或许知道她是外地人,在申城无依无靠,将她送到医院后,就消失了。
而她在医院醒来,已经失去了关于老乔家所有人的记忆,迷迷糊糊地跑出了医院,想要找到回家的路。
后来晕倒在路边,是蒋留期救了她。
蒋留期三十多岁了,都还没娶妻。
看她失忆,就藏了她的身份证,说她是他的妻子,带着她回了他的家里。
至此,她在申城的农村中生活了多年。
蒋留期虽然骗了她,但真的对她很好。
有什么好东西,都只给她,甚至为了她,多次反抗自己父母和兄弟。
赚来的钱,也全都交给她,从来没有饿着或者冷着她。
蒋留期性格脾气也很好,不喝酒,不抽烟,也不赌博。
她在失忆中,被蒋留期感动,也爱上了蒋留期。
前几年,她生下了一个女孩。
蒋留期很高兴,觉得自己是老来得女,对她更好。
但是蒋留期的家人觉得她生的是女孩,对她意见很大。
去年,蒋留期生病去世,在临死前,把她的身份证给了她。
蒋留期的家人觉得是她克死了男人,将她们母女二人赶出家门。
她因为一次意外,恢复了一点记忆,但是关于大果村的记忆还是没想起来,听说京城工资也高,就跑到了京城。
幸好遇到了好心的公司,同意她一边带着女儿,一边工作。
也是在前几个月,因为遇到了一些事,她才逐渐恢复关于以前的记忆。
但是想到她把两个儿子扔在老家十多年不管不问,她担心她突然回去,会被说孩子长大了,她就让孩子养老了。
而且她也觉得对不起妹妹和父母,没脸回去,所以才一直留在京城。
……
听到乔淑青之前是因为失忆才没回家,而且现在距离恢复记忆,也才过了几个月,兄弟姐妹三人心里好受了些。
他们母亲(大姨)不是故意不回家的。
乔凝熏问:“大姨,那你拿到身份证的时候,也没恢复多少记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回家里?身份证上面有住址啊。”
乔淑青有些尴尬,“当初蒋留期的家人们,说过我可能是被赶出家门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去申城打工,我……我就信了他们的话。”
贺原扬问:“妈,蒋家的部分人是不是虐待过你?”
乔淑青赶忙问:“你想要做什么?”
贺原怀道:“妈,这还用问吗?他们之前欺负你,不就是觉得你没家里人撑腰吗?现在我们找到你了,我们给你撑腰。你说,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我们兄弟两给你们做主。”
乔淑青很是欣慰道:“他们也没太过分,就是说的难听了些。不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想我女儿平安无事。”
说着,她看向手术室,“那孩子叫做蒋笑笑,今年五岁,原扬,原怀,她是你们同母异父的亲妹妹。从小身体不是很好,三天两头生病,这几天她身体不舒服,我就把她带在了身边。我现在是在一家饭店后厨帮忙,平时也接触不到那些有钱人。只是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那个无赖,伤了我女儿,还冤枉我碰瓷。”
贺原扬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宽慰道:“妈,你放心,那个人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现在遇到了我们,以后你的日子不会难过了。”
乔淑青很是不自在地问:“你……你们真的愿意原谅我吗?我害的你们从小就不幸福,你们不怨我吗?”
贺原扬摇头:“你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怨。”
贺原怀:“我也不怨。”
乔淑青又看向乔凝熏:“凝熏,我……我害你妈妈和外公外婆日子过得很是艰难,我……我也对不起你。”
乔凝熏叹息道:“大姨,就和你刚才说的一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三个也读了大学了,日子也好起来了。”
乔淑青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关闭。
所有人快速走到门口。
乔淑青看到医生出来,焦急询问:“医生,请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道:“放心吧,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她就是头破了,失血过多,还有些脑震荡,伤口已经缝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乔淑青放心了,“多谢医生。”
很快,蒋笑笑也被推了出来,只是人还处在昏迷之中。
一行人跟着病床到了蒋笑笑的病房。
乔淑青突然想到一件事,拿起手机给主管打电话,“林主管,我女儿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我想要请几天的假。”
林主管:“请假?你不知道这几天是长假期间吗?后厨本来就忙的飞起,你还要请假?你让我的工作怎么安排?”
乔淑青祈求道:“林主管,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能把我女儿留在医院,她才只有五岁啊,她醒来看不到我,会出事的。”
林主管:“老板答应让你带着孩子过来工作,那你就把孩子抱过来啊,一个孩子睡觉的地方还是有的。”
乔淑青:“她还要输液治疗啊,不能出院。”
林主管不耐烦道:“那你就让别人帮你照顾啊。”
乔淑青:“我……我不想麻烦别人,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
林主管彻底没了耐心,怒吼道:“那你就不用来了,我重新招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