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晔堂弟看来是个傲娇。
时锦替他关好门,笑眯眯地向两人道别。
待飞行船离开以后,她长舒一口气,转身回了教室。
夏令营机甲竞赛的第一场结束以后,距离放学还有两个小时。
不过后两个小时属于自习,可以去图书馆或是教室学习,也可以前往机甲训练场进行实操训练。
时锦对机甲有了几分兴趣,她身上那套拉拉队服还没有换下来,就直接前往了训练场。
训练场比正式比赛场要小一些,封闭型,属于室内区域。
进入场地的一瞬间,高空飞行对战的机甲就映入眼帘。
有统一型号与专属机甲两种,一般能够拥有专属机甲的,都是年级前几名,且家世背景都极好的贵族子女。
看了一会儿,时锦忽然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地面绯兔一跃百米,极高的灵敏度和专属机甲的特别外形都让它在这众多的机甲中十分显眼。
时锦走到靠近绯兔的观察台上,隔着栏杆朝下方场地望去。
真没想到她的妹妹如此有天赋,还这般努力,就算比赛已经结束了,拿到这场的胜利,也还在结束以后立即投入训练中。
竞赛制的机甲比赛,等到八进四结束以后,才会开启晋级后的下一轮,按照半天一局的速度来算,真要把比赛全部打完,要打到周六去,这个星期应该是比赛周。
时锦看着场地上的绯兔,一场训练赛结束以后,周围观看的人都发出一声声鼓舞和兴奋的呼唤。
时烟从机甲舱中离开,乘坐着起降台来到二楼,她的绯兔停留在场地上,应该是暂时休息两分钟,又继续投入训练。
女孩身上穿着紧身制服,那是机甲驾驶者的专属衣物,紧致贴身,布料富有弹性,和学院校服一样嵌着有抵挡机甲连接电流的能力,并且容电率比校服还要高。
时烟随意地在观察台扫过一眼,恰好看见了趴在栏杆上的时锦。
女孩微微蹙眉,走过去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语气有些不好,带着刚剧烈运动过的急促呼吸。
时锦笑了笑道:“我来训练场看看,结果刚好看见你在这里了,恭喜啊小烟,拿下首胜!”
时烟在旁边接了杯水,冷淡道:“谢谢,你回教室去吧,还有,把那身衣服换掉,不觉得这大粉红看上去格外丑陋吗?”
时锦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拉拉队服,“还好吧,挺清爽的。”
“……”
女孩仰头喝了一口水,听她这么说,睫毛轻颤,像是有些不耐,随后道:“姐姐,你是时家长女,也代表着时家在外面的颜面,你的精神力和成绩已经让家族够丢脸了,就不要外形上继续抹黑了。”
时烟说话毫不客气,甚至比时晔更毒舌。
看着这个高傲且冷漠的妹妹,时锦也歇了那份拉近关系的心思,至少现在想要跟时烟好好交流是不可能的。
她只得叹口气道:“好吧,那我不看了,再见小烟,你好好训练。”
时锦神情低落,向大门走去。
不过在与时烟擦肩的时候,那女孩忽然又道:“换完衣服,你还想来训练场看的话随你。
听见这话,时锦怔了怔,只见时烟放下水杯,转身头也不回地重新站上起降台,准备开启下一场训练。
时锦:“……”
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
她望着那女孩的背影,露出一副了然之色。
——很好,又是一个嘴硬心软的。
*
换回制服以后,时锦重新坐在观察台上。
绯兔的身姿矫健,在训练场中引得那些观众们连连喝彩。
修复员和机甲师们守在观察台两侧,随时进行训练中机甲的改造与整修。
时锦盯着绯兔,忽然,她耳边传来一声语调微高的话语:“哟,这不是时锦同学吗?”
转过头去,离她十米远的地方正站着两个男生。
她不认识对方,不是同班的,看那两人的目光,好像又对自己很熟悉。
“有事吗同学?”时锦抬眸问道。
其中一人大步上前,他们长得普普通通,双眼中的神色有些狠戾,“楚言少爷没法参加比赛,是你造成的吧?”
时锦:“……我是不小心的,也已经道歉了,而且这件事情,时究不是和楚连通过一场对决解决了吗?”
“那是他们之间解决了,我们之间,还有问题呢。”他狞笑着,忽然拽起时锦的领子,将她一把拖起。
不管在那里,拽领口都是种挺侮辱人的动作。
她微微蹙眉,眸色暗下来,伸手攥住对方的手腕就要将这家伙好好电一番。
但异能还没调动,一道微冷的声音就在三人耳边响起——“你们这是,在欺负人么?”
三人一怔,这声音很好听,且万分熟悉。
循着来源看过去,只见在观察台通往一楼的电梯口处正站着一名单手插兜的少年。
少年模样俊美精致,肌肤白皙,制服袖子挽在胳膊肘处,露出来的小臂像是藕白色,上面血管隐约可见。
他身姿修长,身穿制服的模样端庄,神色看着温柔,犹如一缕清风,但冷下来时,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揪着时锦领口的男生赶紧松手,对少年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没有,会长大人,我们只是跟时锦同学开个玩笑而已。”
“注意礼貌,两位,那该称呼为学姐。”谢殷辞冷冷道。
“是是是,时锦学姐。”男生们讪笑着,对女孩道了声再见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时锦愣愣看着少年,不得不说,谢殷辞长得真好看。
好看又有实力,并且带人温和,难怪能够成为军校里的人气王。
待那二人身影消失不见后,少年朝她走过来,此前有些冰冷的神情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谢殷辞颇为无奈道:“学院里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情,抱歉,时锦学姐。”
时锦摆手,笑了笑:“你道什么歉?我该谢谢你才对,刚刚帮我解围了。”
“以后若是有困难或者受欺负了,学姐可以直接来找我。”谢殷辞又道。
“谢谢。”
几句寒暄以后,那少年就离开了。
时锦盯着他的背影,挑挑眉——这谢会长,果然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