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虎奋力追了过去。
“别跑,小子!”
几个女子,从铺子里跑出来,朝周黑虎方向追去。
林惜柔看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青天白日的,居然有贼子!哼,待抓到那小子,我饶不了他!”又一个女人口里咒骂着,往另一个方向飞快跑走了。
林惜柔想去追周黑虎问问情况,可那小巷子口太窄小,根本挤不进驴车。
把驴车停这儿她一个人去追,又担心被人偷了。
正犹豫时,那铺子的掌柜走到门口来,摇摇头,“究竟谁是贼子啊?啊呀,我的铺子千万不能有贼子。”
“掌柜娘子,刚才是怎么回事?”林惜柔指了指跑出去的几个女子。
“嗨,几个娘子说有人偷了她们的银子,就是刚才跑走的小子,这不,她们追去了。”
周黑虎偷东西?不可能呀。
“掌柜娘子,我看到他们从前面小巷子口追过去了,我赶着驴车,怎么绕到他们前面去?”
“你往前走走,前面那边还有一条更宽的巷子,可以过驴车。”掌柜娘子指着前方说。
林惜柔道了谢,赶着驴车追去。
穿过宽巷子,驴车拐进了另一条大道。
这条道两旁都住着人家,没什么商铺,街道上行人更少。
林惜柔清晰地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在奔跑。
她赶着驴车朝前追前。
这时,她身后又传来马匹的声音,还有人喊,“闪开闪开!公差缉拿贼子,闲杂人等全都闪开!”
林惜柔将驴车往边上赶,让开道来。
一队巡查的衙差,策马往前奔去。
刚才那个嚷着要报官的女子,不知从哪里骑来了一头驴儿,跟在后面追着。
林惜柔朝自己的驴儿抽了两鞭子,也赶紧跟了上前。
在前方的一条街角口,众人都停下了。
林惜柔看到,那里围着不少人。
隐约听到周黑虎在骂着什么。
林惜柔停好驴车,挤过去看。
原来,周黑虎正将一人摁在地上暴打。
那人身穿女子衣裳,却长着一张男人脸,还有喉结,分明是个男子扮的女人。
“叫你偷叫你偷,害得有人以为是我偷的,看我不打死你!”
打得男子哎呀直叫嚷。
“小哥好样的!这贼子我们追了很久了,没想到被你逮到了,感谢啊!”一个衙差朝周黑虎拍拍肩头,笑着说,“嗨,别打死了,县令大人还要审问呢。”
周黑虎这才停了拳头。
那个扮女人的男人,被衙差提起来,拿链子锁了手。
刚才追着周黑虎喊的几个女子,走过来说,“差爷,我们的钱袋子荷包还在贼子的身上呢。”
“什么样的?”
“绣着两朵荷花的,里头装了四块碎银子,还有五十八文铜钱,还装有两枚缝衣针和一卷水红色的缝衣钱。”
衙差打开从贼子身上搜来的布包,在里头翻了翻,翻出一个小荷包。
“是这个?”
“是的是的。”
衙差检查了下,递给女子。
几个女子感激地向衙役们道谢。
衙差却指着周黑虎说,“不必谢我们,你们感谢他,是他抓到的贼子!这贼子太狡猾了,居然装成女人偷盗!偷了东西又换装逃跑,害得咱们差点没认出来!”
几个女子又一起向周黑虎道谢。
周黑虎抬了抬下巴,“你们下回不要随便冤枉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说得几个女子一脸愧疚,“是是,我们当时也是着急了,只感觉是个陌生人挤了我们下,转身时只看到你站在那里,就就……,小哥放心,我们下回不会了。”
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妇人,还要请周黑虎吃面,被周黑虎谢绝了。
“贼子抓到了?”
“抓到了,刘捕头!”
人群中闪开一条道来,刘捕头带着两个衙差,走了过来。
他先看到了林惜柔,惊讶着上前行礼,“林娘子,你来县城了?”
林惜柔指了指周黑虎,笑着说,“我带他来县城卖草药,他刚才顺手帮你们抓了贼子。”
刘捕头回头,认出了周黑虎。
他笑着拍拍周黑虎的肩头,“黑虎,你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几个衙役发现,帮他们抓贼的小哥,是刘捕头认识的人。
全都拍起了马屁,绘声绘色说着周黑虎抓贼的精彩过程。
原来,周黑虎抓到女装大佬贼,靠的是一手投镖。
这贼子屡屡得手,被衙役们追了一年多没追上,就是身子矫健跑得快。
周黑虎眼见他又要跑脱,抓了货郎小贩的一个棒槌,瞄准了贼子的脑袋就是狠狠一砸。
几十步远,居然砸得十分准。
贼子倒在地上,被周黑虎逮到,并搜出了身上的脏物。
一个大布袋子里,装着十几个颜色不等的荷包钱袋子。
周黑虎憨厚微笑,“举手之劳而已。”
因为抓的是衙门重点关注的贼子,刘捕头一定要请周黑虎去见县令得嘉奖。
无法,林惜柔只得跟着前往。
再次回到县令府。
已经玩了一会儿放大镜的木承瑞,正在向全府人炫耀得到的宝贝。
大家都没见过放大镜,个个都觉得稀奇。
县令得知后,要了过去,研究起了篆刻印章上的细小花纹。
平时看不清的纹路,在放大镜下十分清晰。
县令爱不释手,让木承瑞再买个去,说要留下这一个。
这可将木承瑞难住了。
他这个放大镜,也是讨要来的啊。
木承瑞不得已,说了实话。
县令这才得知,放大镜是林惜柔送的。
可他堂堂县令,又是晚辈,不好意思找林惜柔讨要。
正失望时,刘捕头回来了,说抓到了那个在县城四处偷盗的女装男贼子,并且还说,抓到贼子的是林惜柔身边的随从周黑虎。
而且林惜柔也来了县城,正在县衙门前堂那里候着县令。
县令大喜,“请他们到书房!”
到了书房,县令先是夸着周黑虎身手厉害,又夸林惜柔会调教随从。
林惜柔被夸得莫名其妙,她只教会了周黑虎认草药,可没教他身手本事,那是李慎的功劳。
“大人有所不知,教会周黑虎本事的,是木生,并非是我。”
“啊呀,原来是七叔教出的徒弟,难怪身手好。”县令恍然,又向林惜柔说,“七婶,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他看向周黑虎。
看县令的眼神,透着赞许。
林惜柔便笑道,“大人但说无妨。”
“我看黑虎少年身手矫健,想留他在县衙门办事,不知七婶是否愿意割爱?”县令道。
周黑虎惊得睁大双眼。
林惜柔笑道,“他本是我们宅子附近的邻居,是个孤儿,木生见他聪慧,身世可怜,就收在身边照顾。并非我们的仆从,大人只需亲自问他便是,不必问我。”她看向周黑虎,“黑虎,你可愿意留下?”
“我愿意。”周黑虎听林惜柔这么说,马上向县令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