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柔被他瞧得不自然,嗔道,“胡说什么?”
想想又不符合自己往日的人设,“哈哈,那是当然。我一准改嫁!嫁个听话还英武还壮实的汉……”子。
话还没说完,李慎忽然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林惜柔吓得魂飞魄散。
青天白日的!
饶是她是个现代人,也被他吓了一大跳。
院里站着的周黑牛,慌忙捂着脸转身往屋里跑,“啊呀,好羞。”
林惜柔嗔得满脸羞红,推开李慎进厨房去了。
李慎看着厨房门口,“我说的是真话。”
林惜柔抓了柴刀,窘着脸怒气冲冲劈起柴火来,不应声。
她心里则冷笑,管你真话假话,当她不敢改嫁?
李慎等不到她的应答,莞尔一笑,走进卧房来,喊周黑牛收拾行装。
周黑牛叠着衣裳,皱起眉头问,“木生哥,你要去县城啊?哥哥在信上说了什么吗?”
李慎想到信上的消息,不敢对周黑牛说真相,只说道,“黑虎请我去帮县令办件事儿。”
他没看周黑牛,而是转身过去整理自己的书册。
周黑牛太机灵,看一眼人的表情,就能猜透人的心事。
是好事,可有时候也是坏事。
周黑牛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道,“哥哥一定有出息了,是吧,木生哥。”
“当然,县令大人亲自找他办事,你在家好好听林嫂嫂的话,不得乱跑,过几天我就回来,嗯,会给你带好吃的。”
“太好了,木生哥。”
林惜柔在厨房呆了会儿,想了想,还是进了卧房,翻出她存的银两。
取了二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及一些铜钱,装在一个荷包里,来到西侧间。
李慎拿着周黑牛收拾好的行李,刚转身,就看到林惜柔朝他走来。
“这里有些银两,拿去在路上用。”
李慎接在手里,捏了捏,挑眉说,“不够一半。”
林惜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分行李呢!
怎么,真想走?
美得他!
“就这么多!想要剩下的,留着命回来拿。”她拍拍袖子扭身走了。
李慎看向东边间厢房关上的房门,轻轻勾起唇角,“剩下的送与你了。”
说完,他抬步走出屋子,牵过马匹,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林惜柔听着马儿声走远,走出卧房来。
周黑牛目送李慎走远,回到屋里,问林惜柔,“林嫂嫂,你不送送?”
“他自己想走,送什么送的?”她冷着脸看天,“今后的日子,只有咱们俩了,晚上关好屋门,没什么事,不要跑远。”
“哦。”周黑牛挠挠头。
林嫂嫂心情不好呢,明明舍不得木生哥,却嘴硬不肯说。
她为啥这样口是心非啊?
真是奇怪。
。
李慎离开后,林惜柔家少了热闹。
田大丫担心她孤单,时常走来陪她说话聊天。
林惜柔不以为然笑着说,“你还是回家陪你姑吧,她身子重,需要人看护,我没什么好陪的。”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日日掰着手指,算着李慎回家的日子。
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送来。
五天后,依旧没消息。
十天了,仍是音讯全无。
林惜柔站在李慎的屋里,看着他用过的被褥冷笑,再不回来,她真的改嫁了。
只要有牲口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她便叫周黑牛去看。
但全都不是李慎。
只是村里的过路人。
第十五天一大早,院门外仍旧静悄悄的。
林惜柔开始在李慎的屋里翻婚书,他再不回来……她就改嫁去。
婚书找到了,两份大红的婚书,压在被子下面,一点皱折也没有。
周黑牛趴在房门口,瞧着她,“林嫂嫂,你拿着婚书做什么?”
“诶……没什么,就瞧一瞧。”她又将婚书塞回了原处,“天色不错,陪我挖草药去。”
“林嫂嫂,库房的草药不少呢,不需要挖了吧?”周黑牛挠着头。
是啊,草药多得一年都不需要挖。
她去挖草药,纯属因为日子无聊。
林惜柔还是找出背篓背上,“再寻些库房里没有的草药。”
她自我安慰说。
周黑牛只好跟着找背篓,“好吧。”
两人正要关院门,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那马儿,正是李慎骑走的那匹。
马车的后面,还跟着骑着马儿的周黑虎。
周黑牛惊喜喊道,“林嫂嫂,那是木生哥的马!哦,我哥也回来了!哎,他们回得迟了些,中秋都了十多天了,月饼都吃完了啊。”
林惜柔也看到了。
她故作矜持冷着脸说,“半个月才知道回来,我还以为……”
“林嫂嫂,木生哥受伤了。”跟在马车后的周黑虎,跃过马车,拍着马儿抢先来到院门前,焦急说道。
林惜柔脸色大变,不等马车停稳,快跑上前。
“怎么回事?”
赶车的是个年轻男子,剑眉星目,一脸冷傲,“你就是林氏?”
这人的口音,带着京城味。
见他语气不太好,林惜柔只淡淡说道,“我是,多谢你送木生回来。”
她没再理会那人,走过去挑车帘子。
车里,还坐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也是一脸寒霜。
他挡着林惜柔伸来的手,“退后!”
同样的京城口音,同样的傲然不可一世。
这两人是什么人?
“我看看他的伤势。”林惜柔担心李慎的伤,压住了怒火。
李慎躺在车里,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人事不醒。
“哼,你倒是有些手段,让他宁可死,也要死在你的面前。别的大夫都不要,却偏要找你看!”车里的少年冷笑一声。
林惜柔听出,他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他若有事,我必不饶你!”赶车的男子,走到林惜柔的声后冷声说。
林惜柔看看这二人,心中暗忖,他们认识李慎?
“将他抬屋里去吧。”
好友重伤不醒,情绪不佳,林惜柔表示理解,没有与他们争论。
她喊着周家哥俩卸下门板,众人合力将李慎移出马车,抬进了他的卧房里。
虽然李慎久不在家,但林惜柔每日都清扫他的屋子,每隔两天就换床单晒被子。
屋子里的所有物品,不沾半点灰尘。
可饶是如此,那个赶车的年轻男子,还是嫌弃得直皱眉头。
“你竟然让他住如此破旧的屋子?”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少年也一脸嫌弃。
林惜柔知道,这几人和李慎是好友,定然都是宫里逃出来的,不是护卫便是太监,过惯了好日子,当然嫌弃村里的屋舍了。
当初李慎不也一样的嫌弃?
她急于看李慎的伤势,没接话。
懒得理会他们故作清高的抱怨,逃难在外,一个个的当自己是太子呢?
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周家哥俩看不惯他们说林惜柔,一起冷着脸说,“林嫂嫂一人养家很辛苦的,这样的屋子在村里算是上层了,你们还嫌弃?你们咋不养着木生哥啊?”
怼得二人怔了怔。
赶车的年轻男人冷笑,“你们知道什么呀?”
“我不知道别的什么,我只知道林嫂嫂很爱木生哥,从没让他受过委屈。好吃的仅着他吃,他的腿不能走路的日子里,不辞辛苦每天给他的腿疗伤。木生哥离开家的日子,林嫂嫂每日从早到晚站在院门口看他有没有回来。”周黑牛愤愤不平说。
李慎微微睁了睁眼帘,这个女人,每天在等他回来?